安安清淡一笑,“是男孩或是女孩,還不清楚呢?長子嫡孫更談不上了。”
“放心表嫂,你心地善良,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一輩子平安幸福的。”謝嘉欣的聲音饒有興味,“不像某些自以爲是的女人,認爲懷着個野孩子就飛上枝頭,豈不知攀得越高,摔得越疼。”
馬珍妮明顯怔住了,她還是儘量保持僵硬的笑容,撫着自己微微突現的小腹,“兒子,有人自己來頭不正,還妒忌你是謝家的種子,你一定要健康成長,給媽媽爭口氣!”
“呸!”謝嘉欣眉頭一擰,滿臉嫌棄,“謝家的種子有什麼了不起,外人以爲這個家多麼光鮮靚麗,其實生活在其中的人誰不知道,這個宅子裡到處都是爾虞我詐、相互算計,姓謝的就根本沒有一個好人。”
“姓謝的沒有好人?謝嘉欣,別忘了你也是姓謝的。”馬珍妮眼皮翻上天。
“我不姓謝,我姓劉,我叫劉嘉欣。”最近發生的事讓她傷心,外公冷漠的態度讓她心寒,她再也不要呆在這個沒有溫暖的家裡了。
“想姓劉,也得劉家要你們纔是。”馬珍妮偏偏說到她的痛處,這些日子,謝氏母女已經成了上層社會茶餘飯後的談資。
“你……”謝嘉欣一貫衝動,她面色一變,眸光一凜,“你這個下賤的女人,給我閉嘴。”她想要上前理論,卻被安安一把拉住衣角。
“嘉欣,不要衝動!”安安皺眉對她搖搖頭,“她懷着身孕,你若傷了她,爺爺一定會很生氣的。”
謝嘉欣平時哪裡受過這樣的冷遇,此刻,委屈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抹乾了溼漉漉的臉頰,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環視家中的每一人每一物,之後對安安很篤定地說話,“我真慶幸自己終究不是姓謝的,這個家沒有一點骨肉親情。媽媽曾經對我說過,小心他們,但凡血液裡流着謝氏鮮血的人都自私自利,冷血無情,我把這句話送給你,表嫂,不要相信這個家裡的任何人。”她說完,高高昂起頭,拉着地上的雜物箱,頭對不回地走了。
安安單薄的身體直立在大廳正中,耳邊縈繞着那句耐人尋味的話,心潮時起時伏:不要相信這個家裡的任何人……
晚間,糖果酒吧,貴賓一號房
四個優質的老友齊齊到場,相同的地點,相同的人物,彷彿又回到了從前的時光。
沒心沒肺又簡單純粹的李開放,寡言少語而深沉內斂的胡仕安,邪魅毒舌倒外冷內熱的謝嘉篪以及嘻嘻哈哈卻心思滿腹的魏爵,他們或是互補,或是相近,不同的男人有着不同的個性。
今天的氣氛比前幾次好了許多。幾個人依舊嬉笑怒罵,相互調侃。
“大哥,你的那個特殊材質的內褲買到了嗎?要是不知道哪裡有賣的,弟弟可以領你去。”魏爵調笑地掀起脣角,自從擺脫了那個女人,他感到未來光明一片,今天的心情好的不得了。
李開放放下手中的酒杯,不滿地翻翻白眼,“這事是哪個長舌婦跟你說的?風大也不怕閃了舌頭,一個男人怎麼像個老孃們一樣愛傳瞎話!”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着謝嘉篪,因爲那次丟人事件發生時,他們中只有老三在場。
答案顯而易見,傳播訊息的,除了某男,別無他人。
魏爵放下手中的杯子,他已經戒酒多年了,往常喝一口就會覺得很辣,氣味沖人,可現在他卻覺得濃郁的酒氣甘甜美味,“這可真心不關三哥的事,大嫂嚷着要給你買鐵內褲的消息,咱們這個圈子裡的人誰不知道!”
李開放接不上後話,只能以手扶額,尷尬地眨巴眨巴眼睛,無奈之情溢於言表。話說,自己怎麼就喜歡上這樣一個刁蠻古怪又頭腦簡單的丫頭呢?
魏爵見此情景更加得意,他加大諷刺力度,“嫂子也真夠狠心的了,那種東西穿在身上肯定不能舒服,使用前又必須先打開,別說上廁所時不方便,就說萬一某天忘帶了鑰匙,說不好就會尿褲子。”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謝嘉篪脣瓣噙着陰陰地詭笑,“現在我最擔心的是大哥的私生活,難道要每次辦事之時提前打開,之後再鎖上,那該多費事啊!”
胡仕安涼颼颼地笑出聲來,“還有,每天從早到晚穿着那種又硬不透氣的東西,搞不好那裡都能憋出毛病來。大哥年紀這麼大
了,那裡經不起折騰,萬一真的不行了,可憐了大嫂的下半輩子,年紀輕輕的下半身難道要守活寡?”
李開放被三位兄弟損得啞口無言,按常理說他不是嘴上吃虧的人,可眼下幾個弟弟齊齊聯手,羣起而攻之,他一個人勢單力薄,難免敗了下風。爲今之計,只能逐個攻破,纔有反擊的機會。他眼珠子一轉,目標瞄準了一晚上俊臉帶笑,心情不錯的謝嘉篪。
“老三,今天遇到了什麼好事?嘴角都咧到耳朵根兒了!”
謝嘉篪不動神色,“好事一定是有,不過不方便和別人分享。”
“一個大男人哪裡來的不方便?大姨夫來了?”
“大哥,你越想知道,我就越不告訴你。”謝嘉篪賣起關子。
“不說哥哥也能猜到,能有什麼事?跟新出道的小明星有一腿?要不就是中彩票了。”李開放眉目帶笑,“不對,你現在眼裡只有小安安一個人,十足的老婆奴;中獎的那點小錢對你來說又不值得這麼高興,我再猜猜啊,老三,該不會是昨晚和老婆在車裡……呵呵,層出不窮吧!”
“大哥,冰城冬天晚上都是零下三四十度,就算弟弟是土生土長的東北人,體格不錯,車裡這身體也真心扛不住!”謝嘉篪敏銳反擊,“說到老婆奴,福布斯排名榜上顯示,咱們兄弟四個,大哥纔是no.1。”
“不要說得那麼難聽,”李開放正色,“哥哥是男子漢大丈夫,將來在家說一不二,讓我當奴才的人還沒生下來呢!就李陌那小胳膊小細腿的,我還怕她不成?她現在懷着我的兒子,多少讓着她點!”
謝嘉篪接着打趣,“嗯,老奴才,都讓人家騎到脖子上了。聽說,大嫂去買鐵褲衩的時候,都是大哥陪着去的,世風日下,節操碎了一地啊!”
“大嫂光天化日就帶着自己的男人去買那種東西?”胡仕安瞪大眼睛,“我的玻璃心碎了,果真是女漢紙,真夠彪悍的!”
李開放面色有些難看,“你們和我老婆接觸不多,其實她很溫柔的。”
魏爵誇張地全身抖了抖,又抱住肩膀,做發冷狀,“‘溫柔’這兩個字和大嫂根本不搭邊吧!”
胡仕安抖掉滿身的雞皮疙瘩,“大哥,你確定自己溫柔的老婆是那個首次見面就說‘男人之間更深更緊’的生猛婦女嗎?”
“老四,你是不是很冷?習慣就好了,下回記得穿上棉衣棉襖,”謝嘉篪關心地問道,“情人眼裡出西施,正在熱戀中的男人智商全是負數。”
聽兄弟提起舊事,李開放並沒反駁,表情些微不自然。
魏爵愈加肆意,“三哥,我敢肯定大哥的智力確實在零以下,你現在就是讓他跪着給老婆舔菊他都心甘情願。”
謝嘉篪大聲表示驚訝,“舔哪裡?大哥口味這麼重!不過,舔到那裡具體是什麼感覺?”
“聽說麻酥酥的。”魏爵一臉豔羨。
李開放眼光發寒,“老四,你好像很瞭解的樣子,是舔了別人還是自己被舔?”
謝嘉篪好奇寶寶般發問,“大哥,魏爵說的感覺是真的嗎?”
“讓小安安給你舔舔不就知道了?”李開放氣得差點吐血。
“大哥,你們舔完之後會不會馬上接吻?”這是胡仕安最關心的話題。
“有個問題,要是舔出韭菜怎麼辦?”魏爵突發靈感。
“上面會不會帶着黃色的花生醬?”謝嘉篪接着問。
“看來必須換個廚子了,這刀工也太差了。”胡仕安做出最後總結。
三個兄弟你一句,我一句,完全忽略了談資中心的男主角——李開放,此刻陰森之極的表情。他瞪着冷幽幽的眸子,臉色黑沉,“啪”地一下,手掌用力拍擊桌面,發出巨大的響聲,“你們幾個還有完沒完了,都給我住嘴!”
謝嘉篪三人愣了愣,隨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強忍住笑容,適可而止。
而同一時間,正在家中洗澡的李陌莫名一陣臉紅,她打了一個又一個的噴嚏,全身不自在,具體哪個部位不舒服還察覺不到,也說不出來。似乎身體的某個器官一陣陣發癢,她在身上塗滿豐富的泡沫,從頭到腳地清洗,直到連pp都洗得乾乾淨淨,才渾身舒爽地結束沐浴。她最後才得出結論,原來是那裡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