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耐着性子問黃髮小兒:“誰抽到了一號籤和二號籤?”
黃髮小兒笑了:“當然是村長和常務副村長了,因爲我們抽‘明籤’。”
我問何爲“明籤”?
黃髮小兒說:“就是把號碼光明正大地擺在桌子上,大傢伙按照級別、輩分依次拿號。”
我說:“這種抽籤有什麼意義,先抽的人肯定合適啊。”
黃髮小兒說:“這就是規矩,老祖宗傳下來的。”
我說:“你能第三個抽籤,級別不低啊。”
黃髮小兒面露得意之色,說:“我是分管治安的副村長,村裡面的實權人物,相當於咱黃羊國的國防部長了。”
我又問村長和常務副村長抽籤之後是否欺負了文嶽詠。
黃髮小兒說:“嗯,那倆老鬼沒等我們抽完籤,就直接上去把你媳婦兒的衣服扒光了,不過他們倆歲數大了,那物件硬不起來,所以就放棄了。”矮人們口中所稱的“媳婦兒”指的是文嶽詠。
我看了一眼文嶽詠,向她求證。
文嶽詠默默點了下頭,看來黃髮小兒所說不假。虛驚一場,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
這個時侯,西北方向忽然傳來了隆隆巨響,越來越近,好像是奔騰的千軍萬馬。
矮人們的臉驟然失色,連仙姑也顧不上,連滾帶爬向高處跑去。
我很是奇怪,究竟要發生什麼事情,以至於矮人們如此驚懼。我伸手抓住泡在最後的“假大夫”,問他說:“你們跑啥啊?”
“假大夫”一邊死命掙扎,一邊叫嚷道:“山洪暴發,山洪暴發!馬上就來了,快逃命!”
矮人們常年生活在此,一定遭受過山洪之害,所以才如此慌張地逃命。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往高處跑!在文嶽詠的協助下,我背起了渾身痠軟的女軍官,一隻胳膊夾起“仙姑”代月笙,和文嶽詠一起往高處跑去。
也就是一分鐘的功夫,洪水沿着西北方向的山谷快速奔涌而來,幾十米高的巨浪如同一隻只大手,橫掃一切。小兒寨瞬間被大水吞沒,消失得無影無蹤。水勢如此之大,村寨裡面的人不論是矮人,還是被抓的人,幾無生還之可能。
我和文嶽詠加緊了腳步,一口氣跑到小山包頂上,跳上一塊巨石。矮人們站在十幾米外的一塊大石上,與我們隔水相望。他們一定非常羨慕我坐擁三個美女,享受齊天之福。
水越漲越高,逐漸淹沒了小山包,如果再漲十公分,我們所站的大石頭也將被淹沒。饒是如此,不時有數米高的水浪拍打在我們的身上。我抓緊女軍官和代月笙,並讓文嶽詠抓緊我。這個時候,誰也不能掉進水中,掉下去就會被洪水沖走。
忽然間,我感到石頭向右側傾斜,難道矮人們游過來搗鬼。緊接着,爬上來一個人。我放開了女軍官的手,掏出了手槍,如果他敢亂來,我就斃了他。
這個人身高一米八十多,穿着軍裝,不是矮人。
女軍官認出了那人,喜出望外:“穆隊長!”
“穆隊長”用手抹了抹臉和頭髮,深深喘了幾口氣,這才注意到有人和自己說話,看了一眼女軍官,問道:“米琪,你還好吧?”原來這個女軍官叫做“米琪”。
米琪說:“報告隊長,我還好,就是身上沒有力氣。”
“穆隊長”望着腳下波濤洶涌的洪水,嘆道:“全隊二十幾人就剩下我們兩個,作爲隊長,我很失職!”
原來倆人不但認識,還是上下級關係。如果這個米琪向他告狀說我扒了她的軍衣軍褲,他會怎麼做?輕則上來暴揍我一頓,重則一腳把我踢進翻滾的洪水之中,任由我被洪水沖走。
我悄悄握緊了槍,暗道:“你丫要是敢亂來,老子也不對你客氣!”
穆隊長歇息了片刻,忽然注意到文嶽詠身穿米琪的軍裝,而米琪只一條穿白襯衫、一條運動內褲,就問米琪:“她是什麼人,爲什麼穿着你的軍裝?”
米琪狠狠瞪着我,咬着牙說:“我不認識那女人,八成是這個禿頭頂的情婦!他趁我被矮人用毒藥迷倒之際,強行扒了我的衣服,給那女人穿上!”
穆隊長聽了這話,猛地站了起來,一個箭步衝到我面前,飛起一腳將我踹進洪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