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這段文字的時候已是深夜,月落烏啼,星斗漫天。我剛從舒音的別墅回到女友病牀前。在那裡,他們爲我舉行了繁瑣的入會儀式,包括苦茶在內七、八名骨幹到場。
舒音首先向我介紹幫會的大體情況:幫會叫做“三十六刀”,因爲創建的時候是三十六人。下設財務組、人事組、廉政組、法務組、對外聯繫組、洗錢組、技術組、後勤服務組、裝備組、原材料種植園、原材料加工廠等多個部門,同時還經營多家合法實體企業。讓我驚訝的是,人家還有法務組呢。
按照老K生前的遺命,其過世後由舒音代掌幫會,直到2013年3月中旬在泰國選舉出新一任“龍頭老大”爲止。
四個競爭者中,舒音實力稍強。其父陸仰知是創會三十六人之一,憑豐沛的人脈助老K從一個街頭流氓成長爲黑幫大佬。十五年前,陸仰知夫婦在國外被仇人所殺,老K不惜代價爲他們報了仇,並收舒音爲義女,提供錦衣玉食,精心照顧。隨着年齡的增長,舒音越發美豔水靈,老K淫心大動,就把這個義女攬入懷中。
舒音也想得開,從此就以“小夫人”身份自居,積極參與幫中事務,其“根正苗紅”的出身,精細入微的辦事態度深得老K欣賞,儼然已成爲“三十六刀”二號人物。
在爭取龍頭老大的路上,她有三個強勁的競爭對手,分別是“黑麪鯊”、“二驢子”和“玲瓏狐”。她很不屑這三人,對我們調侃說:“他們沒啥了不起,一看名字就是畜生麼!”
話雖這麼說,但三人的實力不可小覷。“黑麪鯊”是老K的結拜兄弟,創會三十六人之一,長期分管毒品種植、加工以及對外聯絡,以仗義、心狠手辣聞名東南亞,其名號不遜於老K。老K死後,他全然不把舒音放在眼中,肆意發號施令,已然把自己當成了龍頭老大,對下個月的選舉充滿信心,勢在必得。
“二驢子”是老K的三子,二十六歲,出自老K結髮妻,是老K四個兒子中長得最像老K的。曾在新加坡留學多年,前年纔回到黃羊國,協助父親料理一些簡單的工作,是老K重點栽培對象,如果老K再多活幾年,其是當然的接班人。但其爲人浮誇自大,生活奢侈,不得人心,不過幫中有一批老K的死忠者,積極擁護其出任龍頭老大。
“玲瓏狐”是個離異女子,獨自撫育一名年**孩,通過“秦姐”介紹進入“三十六刀”,負責幫會財務、宣傳工作,也分管幫會下屬的部分實體企業。“
秦姐”是黃羊國最大連鎖酒店的老闆,縱橫官商兩界、結交黑白兩道,能量超強,長期爲老K洗錢提供幫助,因此老K看在其面子上,格外重視“玲瓏狐”。
長期以來,玲瓏狐憑藉着這層關係,在幫會內擺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架子,孤傲囂張,飛橫跋扈,隨意使喚幫中兄弟,對大佬們也不屑一顧,早就引起“兄弟們”的不滿。因此,她雖掌控財權,背後還有“秦姐”撐腰,卻無出線可能。
儀式結束之後,舒音分配給我的第一個任務就是讓我接近玲瓏狐,盜取一份代號爲“cou”的文件,該文件記載着“三十六刀”旗下所有生意,一旦舒音當選龍頭老大,將按照文件上面的記載接收所有買賣。
我做慣了線人,幹這活兒輕車熟路。
難怪這娘們兒費盡心思讓我入夥,原來是有這樣安排啊。
今晚寫兩章,然後美美睡上一覺,明天按照計劃趕往安美臨海省的尾氹市,接近那個“玲瓏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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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直接把門關上。對我說:“快餐三十,包夜八十。”直接把大花裙子褪到腳底,接着啪啦啪啦解衣服釦子。
我忙攔住她:“我想找歲數小點的。”
大姐鄙視地瞄了我一眼:“咱倆也差不了幾歲,還嫌我大,你們男人啊,就惦記着老牛吃嫩草。”
已經習慣別人誤解我的年齡了,就懶得就這個問題和她爭論。
大姐整理了一下衣服,關了店門,領我去樓後的門市房找“姑娘”。
門市房前點着一盞暗紅的小燈,此外沒有任何標識。寬大的毛玻璃後面晃動着數條窈窕嫵媚的身影,我的心開始波濤澎湃。
推門進去,一股子劣質香水味撲鼻而來。屋裡面聚集了十幾個畫着濃妝、穿着暴露的姑娘。有的坐在沙發上,有的抱臂站着,也有的人無聊地滿地遊走,所有的人都盯着我看,既希望被我選中,眼裡又透露着玩世不恭的不屑。
大姐說:“後面有房間,做一次五十。”
我有點兒不放心,問:“在這兒做,安全麼,警察會不會來?”
大姐說:“領出去做也行,八十;包夜一百二。”
我有點動搖,但是腦海中浮現出來一個人:我的偶像韓寒!他曾在《1988》那本小書中講述找雞的經歷,惟妙惟肖,因此我相信他一定幹過!偶像的力量是無窮的,他能做過的事兒,我爲什麼不能!
但掃視了一圈,覺得“姑娘”們普遍年齡較大,有幾個甚至和大姐不相上下,暴露的穿着沒能凸顯出她們的性感,倒是把身上的贅肉表現得淋漓盡致。皮膚也不好,粗糙黝黑、佈滿斑點褶皺,我懷疑她們是白天耕田務農,晚上出來兼職賺點外快的村姑。
我問大姐:“就這些麼?”
大姐說:“還有,就是貴,而且不能領出去。”
我說:“去看看唄。”
大姐就領我去了隔壁單元三樓,她有鑰匙,直接開門進去。
這是一間一室一廳一廚一衛的精裝修小戶型房,空氣中淡淡的清香勾起了我蛋蛋的憂傷。
一個白白淨淨的年輕姑娘正坐在沙發上逛淘寶網。聽到聲音,回過頭來,相貌一般,但是身材高挑,斯文典雅,像是一個剛畢業的大專生。
大姐問我:“這個怎樣?”
我忙點頭,暗自稀奇這麼偏遠的鄉鎮竟有如此脫俗女子。
大姐說:“一次一百,全套一百五,包夜三百。”
這樣清純,宛如鄰家小妹的姑娘怎麼能用金錢來衡量,我塞了六張五十給大姐,那就包夜吧,順便解決了晚上無處安身的煩惱。
大姐分了一百五給姑娘,拿着另外的一百五樂顛顛關上房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