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達萬丈的海底,符淵身上的那件追仙袍已經被燒得只能遮擋身上的幾個關鍵部位。他也沒想到吞雲蛟的臨死反撲會如此厲害,用自身作爲業火燃燒的媒介燒得符淵的鬍子都已經是根根捲曲。
作爲天元大陸七大宗門的符淵現在只能隱匿去全身的氣息小心的躲在海底,他感覺胸口的鮮血想要噴涌出來,可是他現在只能是捂住嘴來堵住涌到喉頭的血,現在他已經不能用自身的修爲來一壓制傷勢,他這這次被五個大乘中期的黑衣人圍殺,還遭受了吞雲蛟的臨死反撲業火燒身,就身上的傷而言,他能夠逃過追捕已經是萬幸。
就算是符淵是凌雲宗高高在上的宗主,可是他也抵不過六個大乘期高手的結陣圍殺。不過作爲大乘後期符淵的一聲高深修爲也把兩名黑衣人和吞雲蛟給留了下來,剩下的三名黑衣人兩人重傷,一人輕傷。而他此刻狼狽的躲在海底也是受到那名輕傷黑衣人的追殺,他現在已經無力再戰,也沒有機會求援,可以說是身在絕境。
整整躲了兩個月,符淵才感覺到原本一直在海面搜索的氣息已經消失,可是他還是不敢出去,爲了確認真的安全了,他又在海底躲了一個月。
。。。
夜色籠罩着廣袤無垠的荒漠,在這個毫無生機的荒漠上一大片的地方竟然被黑霧給徹底的籠罩,黑霧中傳來陣陣淒厲的慘叫。數萬的面容猙獰的亡魂掙扎的想要逃離這片黑霧,可卻只是徒勞,因爲黑霧籠罩整塊地面刻錄古怪的符文。十名黑衣人分着十個方位站立朝天空吟唱着什麼。
數萬的亡魂想要飛起逃離,可是地上的符文卻把他們慢慢的吸收,只能徒勞的掙扎慘叫,而這些亡魂之中有小孩、老人、婦女,竟然還有天元王朝的士兵,還有倭人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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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王朝的老皇帝治國不怎麼樣,可是造娃卻是個行家。光就皇子而言就足足有十五位,而這十五位皇子卻是個個都是狠角色。
自打天元的老皇帝繼位至今荒廢朝政,之顧着歡淫享樂,偌大的天元王朝雖然看着很強大,可是自家心酸自家知道,百姓們賦稅越加嚴重,朝廷之上分黨結派。北有漠北王朝在邊疆屯兵四十萬大軍,南有那個吃泡菜的島國不斷騷擾,原本聯姻的盟國大夏跟漠北王朝也是關係曖昧。
可以說現在的天元王朝已經具備了亡國的必備條件。
作爲一國太子的張玄京此時正對着一個披甲的將軍大發雷霆。
“我天元堂堂的三萬精銳海軍啊,竟然輸給了一個只知道吃泡菜的小島國家,你給我解釋解釋,你不是號稱海無敵嗎?你怎麼個無敵法?你知道老三,老十他們明天朝會上會怎麼跟父皇說嗎?說我的海軍都是些膿包?”此時的張玄京那還有一國太子的氣度,臉被氣得漲紅,連梳理整齊的頭髮也輕微的散亂。
就在三天前,天元海將施正良率五萬海軍深入海峽,想要把一直在天元王朝海線騷擾的小島國家高鮮國來一個奇襲,好給半年後要祭祖的太子張玄京爭得一個可以過得去的功勞。可是就在他率領五萬大軍抵達百幕海峽,就被早已埋伏等待多時的高鮮國的海軍給打了個措手不及,饒是海無敵施正良及時突圍撤離,可也只能帶回兩萬餘海軍。
兩天後海軍大敗的消息一時間傳遍朝野,這使得原本就對太子之位虎視眈眈的衆多皇子找到了彈劾太子的有力證據。
海無敵施正良低着頭,根本就不敢說話。
“高鮮海軍以前都是小規模的遊擊作戰,這次竟然捨得大規模設伏,而且這次他們似乎對我軍的佈陣很是熟悉。末將以爲...”
施正良的聲音很小,他不敢繼續把話說完,可是他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清楚。
太子張玄京的火氣已經消了不少,此時他揹着手,背對着這施正良。他其實也猜到了這次海軍大敗的原因,可是他之前也只是猜測,聽海無敵施正良一說,他現在的眉頭都皺成了個川字形。
“你的意思是他們其實早就知道你要突襲了,可是這次知道你要突襲的人不多。”張玄京輕聲說道。
“末將以爲,太子你可能家裡...”
施正良的聲音更小了。
張玄京沉思了一會兒,便朝施正良擺了擺手說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你先下去吧。”
海無敵施正良躬身行禮便走出了太子府。
“鬼弒,你去查查這一個月太子府中那個人的行爲異常,有沒有出去過,特別是那幾個女的,太子妃也查。”
一個人影在太子張玄京身後一閃。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張玄京把手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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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睡眼惺忪得天元老皇帝打着哈欠,接受這底下衆多大臣們的朝拜。
對於皇帝的這種狀態底下跪着的大臣們早就習以爲常,他們都知道他們的這位老皇帝不僅白天要勤於朝政,晚上更是要辛勤耕耘,雖然已經快有七十歲,可是依舊是老當益壯,對於後宮衆多佳麗的寵愛一直不減。
“有事上奏,無事退朝。”
公鴨三字的太監高聲喧道。
身居高位,且殊榮無數的高太師和衆多皇子一樣,不用跪着聽政,他可以站着。此時他意味聲長的看了一眼在大殿右側站立的三皇子張玄華。
三皇子張玄華朝他微微的點了點頭。
“臣有事要奏。”高太師緩緩的說道。
“哦?高愛卿有何事要奏啊?”老皇帝斜靠在龍椅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據戰報,海軍五日前跟高鮮國在百幕海峽大敗,五萬海軍僅剩兩萬。此戰不僅僅是戰敗,更是丟了我我天元的臉面,對海軍主將施正良的發落還請聖上定奪。”高太師一字一頓的說道,雖然說得聲音不大,可是在場的衆多官員卻聽得清清楚楚。
高太師剛說完,底下跪拜的衆多大臣們就開始交頭接耳議論了起來。
最爲天元王朝主事人的東宮太子張玄京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切,只是他不好說話,只能給站在他一旁的當朝太傅文成伍使了個眼色。
太傅文成伍自然心領神會,上前一步說道:“啓稟聖上,此次海軍雖說戰敗,可是我軍也把高鮮的主力海軍消耗大半,而且百幕海峽氣候多變,我軍戰敗也是吃了海上氣候多變的虧,海軍主將施正良雖說有過可不是大過,這氣候本是人力所不能左右的。”
高太師哪裡會讓他把責任全部推到海上氣候去,他又上前一步說道:“聖上,既然海軍主將施正良要出兵肯定是之前就應該對海上氣候有所預料,這戰敗多半是他指揮不利,海上氣候的因素恐怕不能作爲脫罪的理由吧。”
“高太師此言差矣,這海上氣候可是說變就變,你剛纔都說了是預料,施正良又不是天上的神仙,能準確的預料到氣候變化。”文太傅上前一步和高太師齊平。
“這就是施正良貿然出兵,戰敗之事已經是事實。”
整個朝堂之上只有兩位當朝大佬的爭論,其他的幾人哪裡敢插話,他們都心中明白這不是太傅和太師之爭,而是太子和三皇子之爭。對於這種事,他們躲都來不及,哪還敢說話。雙方都是大佬,省得被殃及池魚。
同一個母妃的八皇子和十皇子對望了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笑意,他們巴不得兩位當朝大臣直接在朝堂上打起來呢,皇太子和三皇子之間的爭鬥他們是樂見其成,要是他們兩位互相傷害,那自然落得他們兩兄弟坐收漁翁之利。
“啓稟父皇,作兒臣作爲海軍主要負責人,對於此次戰敗兒臣負主要責任,還請父皇責罰。”
太子張玄京知道自己反正是推卸不了責任,索性就來一招以退爲進。
“啓稟父皇,太子既然對此次戰敗負責,那就請父皇定奪。”三皇子自然知道太子的打算,那就只好棒打落水狗,方正不管怎麼說太子這一刀是挨定了。
老皇帝雖然看起來無精打采,可是他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
“恩,太子知錯就好,老三說得也對。”老皇帝似乎覺得這樣斜着靠不舒服就站起來微微的伸了個懶腰。
“還請聖上定奪。”
高太師緩緩說道。
“衆愛卿意下如何。”
老皇帝沒有給出答案,反倒是把這個問題推給朝下的大臣們。
這種事,底下跪拜的大臣們那裡敢接話茬,只好把頭埋得跟低,生怕被兩位皇子給看到之後記恨在心頭。
“既然你們都不說,那就容朕仔細思量思量,朕今天累了,都退了吧。”
老皇帝掃視了底下衆人,之後就轉身離去。
“退朝。”
老太監的公鴨嗓子又響起。
整個朝會持續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對於老皇帝不給出答案,反而是和稀泥的態度,大臣們各有想法。對於他們來講現在所要考慮的是在老皇帝爲駕崩之時站好隊,是站在能和太子分庭抗禮的三皇子一邊,還是站在稍微弱勢一點的八皇子十皇子這邊,還是站在太子爺那邊,對他們來講是一個及其頭疼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