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
這種事情。
一般都是副導演的事情。
身爲總導演的人。
是不應該管這些閒事的。
但《不要跟陌生人說話》這部戲的總導演,卻偏偏做了副導演的事情。
怪異。
真的有些怪異。
不過怪異歸怪異。
但該進行的事情,還的繼續進行。
就如現在的周天,心裡明明有些納悶,但嘴上還是問了,“導演,您怎麼來了?”
“不來?怎麼知道你們兩個這麼用功?”導演看了看周天和女演員,玩心大起的打趣了一聲,“你們對戲的時候,我就在旁邊,小李說的對,拍戲中,不管是打人,還是捱打,記住眼急手快嘴跟上七字口訣就行,只要做到眼急手快嘴跟上這七個字,就能避免自己失手打人或者被打。”
周天點了點頭。
“你們準備準備,第二場戲馬上就要開拍了,爭取一次性過了,然後完美的結束今天的拍攝,回家睡覺。”
“嗯。”周天和女演員齊齊應了一聲。
……
拍攝現場。
“各部門就位。”
隨着導演一聲令下,整個劇組所有的工作人員全都忙碌了起來,架勢軌道的架設軌道,調試燈光的調試燈光,清場的進行清場。
待這些人忙碌完畢後。
第二場戲份的拍攝,便拉開了帷幕。
鏡頭前。
從警察處得知了梅湘南一切的安嘉和。
崩潰了。
瞬間崩潰了。
在安嘉和的心中,梅湘南應該是完美的,所有一切都完美的。
其實不然。
殘酷的現實。
使得他在自己與梅湘南結婚典禮的喜慶日子上,得知了梅湘南的過去。
安嘉和心中完美的梅湘南,竟然被人給強bao過。
這樣的事情,彷彿一個個利刺,刺在了安嘉和的心頭上,使得安嘉和悲憤不已。
坐在監視器後面的導演。
滿意的點了點頭。
周天的表演,堪稱完美,不管是肢體動作,還是臉上的表情,全都異常的痛苦,將完美女神形象破滅時候的那種悲憤之情,完美的表現了出來。
到現在,導演一直懸掛的心,才稍稍落了地。電影開拍之前,導演對於周天的演技,對於周天能否演繹好安嘉和這個角色,是心存疑慮的。在導演的心中,周天縱然將韋小寶給演繹活了,卻並不代表着周天就能拿下電影版本的安嘉和這個角色。電影是電影,電視劇是電視劇,雙方原本就是兩碼事。電影屬於大屏幕,它需要將一個故事在短短九十分鐘或者一百二十分鐘之內闡述完畢。可電視劇不一樣,它有的是時間來闡述一個故事,甚至在闡述這個故事的時候,還會進行一大堆原本跟故事沒有關係的水分闡述。
其次,韋小寶這個角色,由於他出身於市井煙花柳巷,沒有知識,沒有文化,也沒有武功,專會溜鬚拍馬、投機鑽營、見風使舵。可就是這麼一個人,卻飛黃騰達,官運亨通,甚至取得令知識階層和市民階層都爲之眼紅的成績,娶了七個如花似玉的老婆,其中一個還是皇帝的妹妹,而那些所謂的英雄豪傑卻無法施展其胸懷抱負,一度還想依靠韋小寶來完成自己的事業。
可以這麼說,韋小寶是市民社會中,中國遊民最惡劣分子,流氓的典型代表。遊民一般包括土匪、流氓、乞丐、娼妓、江湖術士以及兵痞、鹽梟、私販,還有大量的江湖藝人以及江湖俠客、遊方僧人,走江湖的說唱藝人和戲曲藝人等等。
流氓作爲遊民中的一類,雖屬少數,但他是遊民的羣體性格、思想、行爲的陰暗一面的最集中、最突出的體現者,這也是韋小寶身上唯一可以稱道的地方。
因爲這種流氓本性,使得韋小寶並不太在乎別人的死活,關鍵是自己的利益。他的僅有的幾次傷心與落淚,有的是義氣的作用,如以爲康熙死了,還有是當吳六奇和隆平被害時。其餘的基本上都是耍賴,或者說是慨嘆自己的得不到女人或金錢,最不濟是被別人欺負實在沒辦法。
韋小寶的眼中,是把周圍的一切都當成商品一件件地計算的,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淚水在他的臉上劃過更多的是虛僞與欺騙的痕跡。
周天之所以可以完美的演繹韋小寶,並不因爲周天是天才,而是因爲周天的出身。在導演的眼中,周天跟韋小寶出身是差不多的,都是出自社會最底層,唯一不同的地方,一個有文化考上了大學,一個沒有文化,大字不識一個。
《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中的主人公安嘉和,他無疑是可惡的,變態的,是一個介於正常人和精神病之間的人,是那麼扭曲且可憐。
他的悲劇起於高兵,也就是當初強bao梅湘南的那個人,定於葉斗的死,也就是偷拍安嘉和家暴梅湘南的那個偷窺者。
安嘉和後來毆打小南,包括那次流產,其實都是因爲葉斗的死,讓他精神崩潰。
說白了。
安嘉和這類的人,在現實社會中,就是一個疑心極重的瘋子,如何演好一個瘋子,是圈內永遠不變的一個話題,也是讓不少老戲骨都爲之感難的一個話題。
鑑於這些亂七八糟的因素,導演纔會對周天能否演好安嘉和這一角色表示了懷疑。
而且隨着周天剛開始就不斷的被他喊卡,導演心中的這絲擔憂,也越來越被無線放大。
萬幸。
這時候。
周天通過自己自然的肢體動作和到位的面部神情,完美的將安嘉在得知女神形象破滅時候的那種悲憤之情給表現了出來。
鏡頭跟前的周天。
不不不。
應該是安嘉和,他在得知一切情況之後,雙手死死抓着自己的頭髮,如瘋子似的,不由得揚天吼叫了一番,“啊!”
女演員。
也就是在劇中飾演安嘉和妻子梅湘南的女演員。
在看到安嘉和這般痛苦樣子的時候,上前安慰了一下,“嘉和,你不要這樣。”
“別碰我。”安嘉和一把打開梅湘南搭在自己肩膀上面的手,並且高聲叫了一句。
“你怎麼了?”
“哈哈哈……哈哈哈……。”安嘉和笑了。
他在聽了梅湘南詢問自己的問話後,高聲笑了起來,隨後看着梅湘南道:“我怎麼了?你難道不知道原因嗎?你爲什麼這麼對我?爲什麼這麼對我?爲什麼?爲什麼啊?我是那麼的愛你,但你卻騙我,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啊?你之前的事情,爲什麼不跟我說,爲什麼不跟我說?”
“嘉和,並不是我故意隱瞞,而是有些事情,我真的不能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啊,嘉和,怪我,真的怪我。”梅湘南當然知道安嘉和指的是什麼,於是理虧的道歉道:“嘉和,希望你能原諒我,希望你能原諒我,我們兩個已經結婚了……。”
梅湘南擡出了婚姻。
殊不知。
這時候擡出婚姻,等於是在刺激安嘉和,間接的刺激安嘉和。
果然。
在聽了婚姻兩個字後,本已經暴怒到極點的安嘉和,越發的暴怒了,他如一頭髮怒的獅子,猛地掐住了梅湘南的脖子,惡狠狠的說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跟我提婚姻?都T媽的這個時候了,你還跟我提婚姻?老子頭上都帶了帽子了,你還跟老子提婚姻?”
按照劇本。
安嘉和說完這番話之後,就應該打梅湘南了,而安嘉和也確實打了梅湘南,飾演安嘉和的周天依着劇本,打了飾演梅湘南的女演員一個耳光。
但是在打完之後。
周天就愣了。
因爲他突然發現,自己真的抽了那位女演員一個耳光。
這個耳光使得周天的大腦瞬間出現了一個短暫的空白,緊接着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最先醒悟過來,曉得自己真的打了人家一個耳光的周天,忙不迭的道歉起來,朝着飾演梅湘南,但卻被周天抽了一個耳光的女演員道歉起來,“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是我忘記了,忘記給你打信號了,對不起啊,要不你現在也抽我一個耳光吧?”
“我去,我這個耳光算是被白抽了。”被周天打了一個耳光的女演員,頓時埋怨起來,不過她埋怨的不是周天抽了自己一個耳光,而是周天不應該停下,不應該半途停下的朝着自己道歉,應該順着這個耳光繼續表演下去,“周天,你應該繼續表演下去,那個耳光過後的空白狀態,特別的好。”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頭一次遭遇這樣狀況的周天,根本沒有將女演員的話聽在自己耳朵裡,他完全就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狀態。
“卡。”
見此情況的導演。
知道周天沒辦法在繼續下去了。
當即喊了卡。
下戲後。
周天依然在不停的道着歉,“實在對不起,真的是實在對不起啊,怪我沒有給你打信號,害的你白白捱了一個耳光,要不你抽我一個耳光?”
“不用,不用,你又不是誠心的。”女演員用手揉着自己捱打的臉蛋,不以爲意道:“拍戲當中,什麼事情都可能遇到,包括捱打這種事,所以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對不起。”
“周天,你知道嗎?剛纔那種情況,你是不應該向我道歉的,你應該繼續往下演,因爲那個時候的你,是安嘉和,是暴怒到極點的安嘉和,你的情緒,包括肢體動作,都非常的到位……”女演員安慰着周天。
只不過。
她的這個安慰。
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再往後的幾次拍攝中,周天總是拍攝不到位,不是這裡不對,便是哪裡不對,在不就是揚起的手,怎麼也不敢往下甩。
如此。
也使得導演不得不鬱悶的結束了今天的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