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蟒白在高坡上想着心事的時候,葉憲濤帶着手下的三百騎兵已經將那些緬甸潰兵全部擊敗,除了死在他們刀下的全部都四散而逃了。
將那些緬軍全部擊潰後,葉憲濤也制止了手下的追擊,因爲他還沒有忘了正事,當葉憲濤重新集結隊伍來到高坡下的時候,面對已經嚴陣以待的一千多人結成的防禦陣地,葉憲濤的心情反而比剛纔更重了。
因爲通過觀察後,他發現雖然對面的人數比剛纔要少的多,但卻比剛纔那羣士兵要精銳的多,從他們的結陣方式以及進退之間都可以看得出來。
這也是葉憲濤沒有像剛纔一樣直接下達進攻的命令,望着高坡上這對精銳士兵,葉憲濤的心裡正在進行着天人交戰,攻還是不攻,攻的話憑藉着身後的這三百久經沙場的精兵,攻下高坡擒拿助蟒白,到時候就是大功一件,但同時,這樣一來己方的損失一定很大,不攻的話,想到自己這次是偷偷追出來的,如果沒有擒拿助蟒白的話,到時候回去以後,太子殿下雖說不會殺了自己,但一頓軍棍是絕對少不了的。
就在葉憲濤進退兩難的時候,突然他身邊的一個親兵突然縱馬來到他的身邊對着他的耳邊說了一些什麼,聽到耳邊那個親兵說的話後,葉憲濤突然咧嘴一笑,然後大聲說道“兄弟們,蟒白就在高坡上面,建功立業,升官發財的機會就在眼前,所有是爺們的跟我衝呀。”喊完後就一踢馬腹,一馬當先的衝了出去,後面的士兵也跟在他的身後往高坡上面衝去,雖然是一起往上衝去,但並不是毫無章法的衝去,而是以一個三角形的隊形往前衝去,而一馬當先的葉憲濤正是這個三角形的前角。
一馬當先的葉憲濤衝到防守的緬軍還有八十步的時候,就聽到高坡上面有人喊道“拉弓”,隨即防守的緬軍裡面一百多張的強弓就被緬軍給拉了開來,如果葉憲濤只要在往前衝上十丈的距離,就要進入到緬軍的弓箭射程之內了。
在冷兵器時代,部隊的弓箭雖然分爲許多種,但大致上還是分爲兩種,馬弓跟步弓,一邊馬弓的射程距離是五十步,而步弓因爲要求低,因此射程能達到七十步,超過了這個距離,射出的箭就沒有什麼殺傷力了,這就是古語說的,強弩之末,勢不能穿縞素。
但出乎所有人意外的是,葉憲濤帶着身後的騎兵既沒有用弓弩攻擊緬軍,也沒有繼續往緬軍方向衝鋒,而是將馬頭以轉向,飛快的往左邊衝去,就像眼前有一堵無形的牆壁似的,所有明軍的騎兵都在這個距離調轉了馬頭往左邊衝去。
而已經拉開弓弦準備射箭的緬軍望見這樣的情況,只能無奈的鬆開了弓弦。而已經調轉馬頭的葉憲濤在轉了一大圈後,又回到了剛纔的地方。
這叫試探,最早的時候是遊牧民族對付中原軍隊的陣法的時候常用的招數,後來隨着跟遊牧民族之間的戰爭發展,中原的騎兵隊伍也慢慢的學會了這一招,現在的明軍軍隊裡面主管訓練的一個教頭,就是原本宣大的一名校尉。
經過了短暫的休息後,馬匹的體力稍有恢復後,葉憲濤帶着三百騎兵有衝向了緬軍,跟上次一樣,又是半路而返,如果情況第三次,第四次,當第四次葉憲濤帶着人向緬軍衝去的時候,雖然緬軍又將弓箭給拿了起來,但這次並沒有人在拉開弓弦。
一邊軍隊用的弓箭都是一石弓,也就是拉開弓弦所需要用的力氣需要六十斤,因此一個正常的人,一天最多能夠拉開七八次弓弦,如果超過了這個次數,對人體的傷害是非常大的。
但是好像對緬軍的動向非常熟悉,這次緬軍沒有拉開弓弦,但葉憲濤這次卻沒有像前幾次那樣,半路折返,而是在衝到距離緬軍七十步的時候,反而加快速度的往緬軍的方向衝去,望着眼前的變故,緬軍的那些弓箭手並沒有反應過來,當聽到軍官的催促再要去張弓搭箭拉開弓弦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明軍的箭雨早就來到了他們的頭頂,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去想在拉弓了,都在想法設法的躲避箭雨。
趁着這個功夫,葉憲濤早就帶着明軍趁着馬速來到了緬軍的前面,到底是緬軍的精銳,跟前面的緬軍潰兵並不一樣,雖然剛開始的時候因爲躲避箭雨而導致隊形有些混亂,但當看到明軍出現到面前的時候,這些緬軍並沒有逃跑,反而是自發的組織起了隊形從而抵抗明軍。
雖然剛開始的時候因爲明軍馬匹的衝擊速度,許多攔在明軍馬前的一些緬軍都被明軍的馬匹給撞飛很遠,或者死在明軍的馬刀之下,但正是這些人的犧牲,攔住了明軍的衝鋒速度,而騎兵的殺傷力一大半的威力全部都在衝鋒的速度上面,當騎兵失去了速度這個優勢的時候,甚至還比不上步兵。
當葉憲濤帶領的這三百騎兵在緬軍的拼死的阻擋下,被攔在了緬軍裡面,當他們深陷重圍,拼死廝殺,但還是衝不出緬軍的包圍,眼看就要全軍覆滅的時候。
誰也沒有留意到,有一隊人突然出現在了緬軍的背後,因爲緬軍休息的高低一面是斜坡,另一面是雜草樹木橫生的峭壁,因此當葉憲濤帶領明軍出現的時候,阿散讓人結陣的時候都將全部的精力放在了正面的斜坡處,而另一面的峭壁處卻沒有人認爲有人能從這裡上來,因此這裡並沒有人看守。
這些突然出現在緬軍背後的人,全身穿着一些花花綠綠的服裝,並且在頭上袖口處等都扎着一些小草等物,因此當這些人停止不動的話,不是仔細留意的話還真沒有人意識到原來有人在這裡。
這個時候這對神秘人的首領,用手比劃了一陣手勢後,就從身後拿出了一個弓弩,如果有人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手上拿的弩箭原來跟葉憲濤他們手上所拿的弓弩是一樣的,但這個弓弩上只放了一支弩箭。
拿出弩箭的神秘人瞄準了離他最近的一個緬軍士兵後就毫不猶豫的射了出去,隨着他的弩箭射出後,他身後的一羣人全部都射出了一陣箭雨,一時間緬軍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損失慘重。
正全神貫注跟明軍進行廝殺的緬軍一時間被這突然來的襲擊給打的暈頭轉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而射完了一陣弩箭的神秘人,這個時候突然全部放下強弩,然後飛快的向着被緬軍重重保護的一個身穿黃色衣衫的人,而剛纔的那陣箭雨也全部都是對着這個黃色衣衫的人的周邊射出的。
經過了剛纔的這陣箭雨的打擊後,保護黃色衣衫的緬軍士兵已經不多了,而這些衝過去的人在碰到剩下的緬軍的時候往往都是一碰即開,但那些被這些人碰過的緬軍在那些人離開的時候,往往不是身死就是身受重傷沒有了戰鬥的能力。
很快這些人就來到了黃色衣衫之人的旁邊,當看着手下的的人將黃色衣衫之人控制了之後,隊伍的首領隨即對着緬軍大喊道“所有的人聽着,現在你們的大王已經在我的手上了,如果想要他活命的話,全部都放心武器。”
原來那個身穿黃色衣衫的正是緬甸的國王蟒白,自從明軍出現後,爲了蟒白的安全,阿散就讓侍衛們保護着蟒白在軍隊的後方,誰知道剛好被這些從峭壁出現的人給捉住了。
聽到那個隊伍的首領的大喊聲後,離這裡最近的緬軍首先看到的是脖子上架着兩柄鋼刀的蟒白,後來當看到的人越來越多的時候,高坡上的戰鬥也就慢慢停止了,當所有緬軍都停下戰鬥的時候,深陷緬軍裡面的明軍終於紛紛涌了出來,都彙集到了那些劫持蟒白的一羣人的身邊,等所有的明軍都彙集過來後,最後出現的葉憲濤大笑着走了出來。
當他來到那對人的首領面前的時候,高興的拍了拍首領的肩膀,然後說道“老徐呀,你來的太及時了,這次如果不是你,我這一百多斤可就交代在這裡了,但是我可要提前說明,人情歸人情,這次捉住了蟒白可有一半的功勞是屬於我的,到時候你可一定不能獨吞呀。”
在現在的明軍體系裡面,葉憲濤是個另類,雖然他身爲高級軍官,但無論是跟同級的軍官還是跟一個剛入伍的大頭兵,他都是稱兄道弟的,因此如果說明軍中誰的人氣最高,那一定就是葉憲濤了。
聽到葉憲濤的調侃後,神秘人的首領,也就是大明特種戰隊的隊長徐方勁,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盯着前面的緬軍,看到徐方勁並沒有回答自己的話,葉憲濤有點無趣的笑了笑,然後往旁邊開始整頓起來剩下的騎兵了,剛纔雖然陷入緬軍的重圍中沒有多少時間,但騎兵的傷亡還是很大的,粗算了一下,原本三百人的騎兵,現在已經少了快三十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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