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周岑和周吟的目光同時看向沈川,主要是一無所有和我相信太火了,周岑是身在娛樂圈關注這兩首歌的詞曲作者,而周吟是因爲喜歡才注意到。
兩個人女人伸出手,同時指向沈川:“他就是二寶?那兩首歌的詞曲作者?”
沈川騷包的用雙手抹了一把頭髮:“唉,長得有點隨意,讓你們失望了。”
“噗嗤!”兩個女人忍不住笑了一聲,周吟眨着大眼睛,盯着沈川說道,“還行吧,也不算那麼太隨意,眼睛還是在計劃內吧。”
周岑興致勃勃的說道:“你真的是二寶?一無所有的詞曲作者?”
沈川點點頭:“如假包換!”
周岑說道:“有沒有興趣去我的節目上玩玩?”
沈川疑惑的說道:“你的節目?”
“對啊!”周岑說道,“我是上京電視臺綜藝節目動物樂園的編導。”
“哦!”沈川說道,“我知道這個節目,好像跟音樂沒關係啊。”
周岑笑着說道:“當嘉賓!”
沈川猛搖頭:“算了,我對那個沒興趣,如果你需要嘉賓,槍炮與玫瑰倒是可以去。”
“姐姐姐!”周吟一拉周岑:“槍花要是去,能不能也讓我當一回嘉賓?”
“去去去!”周岑把周吟的手扒拉開,“哪都有你。”
沈川說道:“現在邀請槍花去你的節目,你們上京電視臺絕對是賺到了。”
周岑不置可否的一笑,周培說道:“大姐,槍花參加今年美國世界盃主題曲徵集,歌曲的帶子已經寄過去了,如果沒意外肯定會成功。”
周岑一愣:“參加世界盃主題曲徵集,你們哪來勇氣啊。”
周彥不滿的說道:“我們的勇氣當然是來自實力。”
“啪啪啪!”周岐敲了敲桌子,對沈川說道,“我們公司還有其他股東,雖然我做出的決定他們不會反對,但作爲公司的董事長,我每次做出決定都要對股東和員工負責,在沒有十足的把握情況下,公司的資金我是不能動的,所以,我只能用私人資金,大概有三百萬吧。”
沈川聳了聳肩:“錢多錢少無所謂,只要能弄到美金就行。”
周彥一咬牙:“明天我就把手裡的股票賣了,湊和湊和能有兩百萬吧。”
“這就對了!”沈川夾了塊肉放到嘴裡,“畢竟我們國家玩兒股票也沒幾年,市場並不成熟,不要看現在股市很牛,真要是尥蹶子,能把你踢的血本無歸。”
沈川記得,用不了多長時間,證券史上最嚴重的證券欺詐案就會發生,有一家企業發佈虛假年報,從最低的2元一股,瘋漲到最高26元一股,成爲股市一匹超級大黑馬,然後引爆股市大崩盤,據說那一年跳樓的就有十多個人。萬一因爲虧了兩百萬,周彥想不開跳樓咋整,作爲新時代青年的他,要講四美,不能見死不救,只能苦口婆的勸他,把股票賣了。
“算我一個吧!”周培想了想,“但我手裡已經沒多少錢了,只能拿出二十萬。”
“還有我!”周吟舉着手說道,“但我沒那麼多錢,只能拿出五萬。”
周岑說道:“既然你們都參與了,我也投點吧,大概十七萬。”說着看向周岐,“借我三萬,也湊個二十萬吧。”
“大哥!”周吟說道,“你也借我五萬,我湊十萬就好。”
“行!”周岐說道,“我都給你們湊個整。”
沈川對周岐說道:“你去開個賬戶吧,到時候我們把錢都打入賬戶,只要怎麼兌換美金,那就是你的事兒了。”
周岐點點頭:“兌換美金是沒問題,問題是兌換完之後呢?”
沈川說道:“去香江,簽證你來解決。”
“艹!”周岐罵了一句,“怎麼什麼都我來解決。”
沈川理所當然的說道:“能者多勞。”
周岐一翻白眼,無奈的說道:“行吧,主要是你的身份,能隨時出國嗎?”
“沒問題!”沈川說道,“沒有簽證我也一樣能過去,只是這次我們是過去賺錢的,沒必要找麻煩。”
“那就這樣!”周岐舉起酒杯,“來,大家喝一杯,慶祝慶祝,希望旗開得勝,狠狠賺他一筆。”
齊胖子一直在旁邊聽着,就這麼一會,菜還沒上齊呢,幾十萬幾百萬,加起來一千多萬的生意就談成了,這讓他直咧嘴。
要知道,他開了這家店,房租加上裝修啥的,一共投資了六十萬,而且是周彥投了四十萬,他投了二十萬,就算是這二十萬,也是跟親戚朋友借了不少才湊齊的。
齊胖子看了沈川一眼,突然感到自己的心怎麼有些酸呢,還真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這投胎也是技術活兒啊。看看面前這幾位,生下來就含着金鑰匙,無論幹什麼都有家裡給兜底,做生意一張嘴就是幾十萬幾百萬,雖然他沒聽到是啥生意,就跟玩兒似的。在看看自己,不禁嘆了口氣,辛辛苦苦十幾年,攢了十幾萬就認爲了不起了,現在真感覺自己可憐。
周岐夾了口菜,笑着說道:“怎麼樣,齊胖子的手藝不錯吧!”
沈川點點頭:“確實不錯,有這手藝,京味軒的聲音肯定錯不了。”
齊胖子收了胡思亂想的心,舉起酒杯,謙虛的說道:“都是朋友們捧場,來川哥,我敬您一杯,我先乾爲敬。”
周岐說道:“老齊就這點好,爲人低調謙虛,也是我比較欣賞他的地方。”
沈川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謙虛,是一種禮貌,也是一種美德。低調,是一種智慧,也是一種態度。尤其是做服務行業,只有放低自己的姿態,對生活懷一顆敬畏之心,才能飛得更高,走得更遠。深藏若虛,不露圭角,挺好!”
這評價太高了,就算齊胖子沒什麼文化,也能聽出來這是對他的讚揚,興奮的臉色通紅,沒喝多少就呢,就有點醉了。
周岐哈哈大笑:“這麼高的評價,估計齊胖子晚上都睡不着覺了。”然後看着齊胖子,玩笑的說道,“你應該把沈老弟的話記下來,完全可以作爲家訓。”
齊胖子也跟着笑,點頭附和道:“一會我就讓人記下來。”說完感嘆一聲,“我八歲就跟自己老子學手藝,十七歲就出來挑大樑,一開始是做一些紅白事的酒宴,因爲手藝好,名聲在外,後來就被國營飯店找去當了大廚,並且給了正式編制。等到改革開放,我就動了心思,不顧家裡反對辭了職,弄了個齊傢俬房菜,因爲每天就一桌,而且沒有僱工,一開始也沒人找我麻煩。
後來訂桌的越來越多,我就增加了一桌,每天兩桌,生意紅火的不行,這一來就讓有些人眼紅了,也不知道哪個王八蛋把我舉報了,那天來了好多戴大檐帽的,要不是運氣好,正碰到岐哥他們在那吃飯,我的店不但要被封,人也得被抓進去。”
齊胖子再一次拿起酒杯,“岐哥,這麼多年了,感謝的話說得太多,今天就不說了,再敬您一杯。”說完一口把杯中酒喝乾。
周岐也挺感慨的:“雖然當時對改革開放的爭論很大,但已經露出苗頭,改革已經不可逆,不然我也不敢說話啊。”
“不管怎麼說!”齊胖子說道,“要是沒有您,我這輩子估計是完兒了,不說家破人亡,但我進去了,一大家的日子肯定難過。”
沈川突然說道:“齊老闆,有沒有興趣,那點錢出來跟我們一起玩玩。”
齊胖子一愣,緊接着內心一陣狂喜:“好啊,只是我拿不出多少錢,也就是三五萬吧。”
周岐笑着說道:“你就不問問做什麼?”
齊胖子很認真的說道:“不管做什麼,跟着您幾位做事,不管賠賺都無所謂,重要的是參與。”
“呦!”周吟調侃的說道,“你齊胖子什麼時候覺悟這麼高了。”
對齊胖子來說,能跟沈川他們一起做生意,就算是陪了,但能參與,能跟沈川他們這個圈子加深關係,就等於賺了。
對齊胖子的想法,在座的都明白,但因爲齊胖子會做人,並不排斥。
這一頓飯吃了好幾個小時,沈川說道:“屋裡太悶了,我出去抽顆煙。”
出來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了,一滴冰冷的雨滴,滴落在沈川臉上:“下雨了?”
突然身後傳來周岑的聲音,“天氣預報沒說今天有雨啊。”
沈川把煙拿出來點了一根,然後擡頭看了看天空,此時已經烏雲密佈,黑黑的雲層內電光閃閃:“你知不知道,天氣預報還有另外一個名字。”
“什麼名字?”周岑有點懵逼,天氣預報還有另外一個稱呼,她怎麼不知道。
“叫逗你玩!”沈川笑着說道,“逗你玩的話你也信。”
周岑噗嗤一笑,把額前的碎髮撩到耳後,向前邁了半步,站在沈川身邊,“怎麼樣,想好沒有,到我節目來當嘉賓。”
沈川搖頭:“還是算了,照相我都緊張,不用說上電視了。”接着岔開話題的問道,“你怎麼也出來了。”
周岑說道:“吃飽了,出來透透氣。”
這時,一陣夾着雨絲的冷風出來,周岑穿的有點少,不禁打了個冷顫,情不自禁的用雙手抱着肩胛。沈川歪頭看了一眼,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周岑的臉有些紅,尤其是弱不禁風的樣子,說不出的嫵媚。
沈川脫下外套,披在周岑肩上:“天氣冷,披上點。”
周岑沒有拒絕,把衣服裹了裹:“謝謝!”
“你們聊什麼呢?”周吟突然在後面跳了出來,嚇了周岑一跳。
“死丫頭,你要嚇死我啊。”周岑沒好氣的打了一下週吟。
周吟看了一眼周岑披着的衣服,眼珠一轉,笑嘻嘻的說道:“沒做虧心事,你怕什麼?”
周岑懶得理她:“完事了嗎?”
“完了!”周吟沒有再糾纏,拿着車鑰匙說道,“我去取車!”
周岐和周彥還有周培走了出來,身後跟着齊胖子。
沈川對最後面的齊胖子說道:“老齊,你在這裡,沒事就打聽打聽,有私人產權商鋪和商業樓要出售的,告訴我。”
齊胖子說道:“沒問題!”
沈川可知道,能在王府井擁有商鋪和商業樓的,而且還是私人產權,都是有背景,底蘊深厚的家族。而這些人大多數都已經移民海外,留在國內的房產肯定會處理。
現在王府井的商業氣息還不算濃厚,那些房產想賣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賣掉,要是想買,絕對能以大白菜價買到手。等過兩年王府井擴建,規劃成爲步行商業街,有錢也買不到了,就算能買到,價錢也能讓你懷疑人生。
沈川抽了口煙:“我沒有大哥大,要是有人出售,你聯繫岐哥就好,讓他通知我。”
“嘎吱!”一輛奧迪100停在了面前,周吟打開車窗,“姐,上車!”
也不知道是忘了還是因爲什麼原因,周岑上了車,並沒有把衣服還給沈川,只是跟沈川打了個招呼:“我先走了,有時間再聚!”
沈川笑着擺擺手,“我們也走吧!”說完當先走向停車的地方。
“去哪住?”周彥開着車,問了一句。
沈川說道:“去軍區總醫院附近那個賓館吧,明天再去醫院看看老太太,後天我們就回去了。”
周彥說道:“讓培培跟你們回去,我在這把公司的架子搭起來,還要裝修,等都弄完,就都過來吧。”
周培問道:“你真要在王府井買商鋪啊!”
沈川說道:“對啊,我勸你們,也在這裡買幾間商鋪。”
除了他,誰能知道,將來王府井會寸土寸金,一間三四十平的商鋪,月租金就達到了三五萬,要是有兩間百平米左右的商鋪,就算帝都物價再高,也能活得很滋潤。
周彥嗤之以鼻的說道:“你還真想當包租公啊,哪能賺幾個錢。”
周培倒是眼珠直轉悠,有些心動了:“我想想吧,要是有閒錢,買兩間商鋪也不錯。”無論什麼年代,女人對房子,可比男人執着得多。
沈川笑着說道:“告訴你們,我對墨西哥的金融危機有百分之百把握,就看我們能收割多少了,到時候我會拿出一半的資金購買王府井臨街商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