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感覺,鋪天蓋地的襲來。
以前,他最喜歡這樣抱她,在皎皎月色裡,兩個人就像連體嬰兒一樣,在無人的公園親密的享受二人世界,說着一些無關痛癢的悄悄話。
她也愛那樣靠在他那寬寬的胸膛上,聆聽他的心跳,會覺得那是世間最美好的樂章。
可在時隔四年之後的今天,他的懷抱,帶給蘇錦的不是歡喜,而是沉重的羞辱。
“怎麼重新開始?”
低頭,她的目光落在抱着他手指上,上頭戴着他的婚戒。向陽的窗臺有陽光射入,婚戒被照得閃亮,閃瞎了她的眼,刺痛的是她的心。
“做你情婦?”
她譏諷的低笑,深藏在血管裡的慍怒突然之間就爆發了,她用盡所有力量去剝掉他的手,哪怕弄疼他也在所不惜。
“我沒這個意思……聽着,讓我把話說完!”
他好像感覺到了她的憤怒,不由自主就加大了施在他手腕上的力量,可她的反抗也跟着大了幾分,就這時,他鬆了手。
像受到驚嚇的小鹿,蘇錦從他懷裡逃離,借喝水以平復情緒。
“我會離婚。”
他看着,穩穩的,一字一頓的告知她的決定。
蘇錦喝水的動作頓了一下,想笑,笑不出來,想哭,沒有眼淚,四年前的一些情景,又在腦海裡重演了一遍:
那是4月的最後一個週末,她放學回家,家裡張燈結綵,鋪呈着一片紅豔豔的喜色,她不明就理,只看到別人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她——可笑吧,他要結婚,她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也正是那天,他牽着秦雪的手,出現在她面前,一臉沉靜的向她宣告:
“她叫秦雪,你大嫂,我們已經登記結婚。”
那一刻,她的世界,整個兒兵荒馬亂了,心更像被卡車碾過一樣,碎了一地。
更是那個晚上,秦雪睡在他房裡,而她則在夜色裡,孤零零守在某個角落,在淚流滿面中,站到了天明。
曾經,她也有追問過他原因。
他沉默,不給半個理由。
四年後,他卻在她結婚之後,重新來到她身邊提了這樣一個要求,說了這樣一個決定……
她的身子抖了一下,回頭盯着他看,越看覺得他陌生。
“我有點不認得你了。”
她說,退了三步,轉頭又喝了一口水,然後又來了一個急轉身,定定的望着,恨恨的質問:“婚姻與你到底算什麼?輕描淡寫的說離婚就要離婚,你怎麼對那個女人負責,怎麼對你兒子負責?”
一種莫名的憤怒,讓她顫抖。
她認得的蘇暮白,不該是這樣的。
而平靜是蘇暮白臉上唯一的表情,他寂寂一笑,只說了這麼一句:“想知道四年前我爲什麼娶秦雪嗎?”
- - - 題外話 - -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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