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商場出來,大袋小袋,靳恆遠拎了不少袋子,蘇錦想幫着拿點,他說:“不用,體力活,那是男人的事。”
是的,他很會體貼人。
只是現在,她無法確定,這種體貼是因爲新婚刻意表現出來的,還是他平常就如此。
人性絕對是複雜的,雖然她沒有太多的戀愛經驗,但總歸是出來工作過一段日子了,深知:一個對女人殷勤的男人,在追求之初,只爲姓,一旦得到,各種劣根性就會曝露出來。
靳恆遠是不是一個表裡如一的人,與她,仍有待考證。
*
“恆遠!”
在快要進住院部時,蘇錦突然轉身,神情有點爲難的叫住了他——有件事,她必須要說了。
“嗯?”他就跟在身後,臉上至始至終掛着一抹暖意融融的微笑:“怎麼了?”
“有件事,我想拜託你!”
她用詞嚴肅,令他不覺挑眉:“有事就直說,倆夫妻至於要這麼生份的嗎?”
呵,這人啊,逮住機會就向她深化“他們已經是夫妻”這個事實。
好吧,那她就不和他生份了,直說了:“是這樣的,昨傍晚,我和媽媽提了和你領證的事……她有點不高興。”
事實上是:養母在確定這不是玩笑之後,氣得痛罵了她一頓:
“第一次見面就領證?胡鬧,真是胡鬧……那可是終身大事,你怎麼可以這麼草率行事?”
爲此,養母一晚上沒搭理她,早起還在擺臉色呢!
這正是靳恆遠打電話來時她讓他在樓下等的原因。之後,他要去買見面禮,她沒有竭力阻止,多少也是因爲這個原因。
當然,這些,她都沒說,她只說:
“我媽平常人真的很好,這一次她生氣,大約是因爲怕我匆忙嫁人誤了後半輩子,所以,等一下進去之後,她要是爲難你,還請你忍一忍……”
養母要是在氣頭上,說話也會口不擇言,她就怕到時他受不住氣當場翻臉,事情真要鬧成那樣,只怕養母要被活活氣死。
靳恆遠聽罷笑着擼了擼她的頭髮:“呵,我當什麼事呢,原來就這事啊……放心,你老公我慣會哄長輩的,出不了岔子的。放輕鬆了,沒事的,嗯?”
舉止很親呢,語氣很輕快,那一雙充滿自信的眼睛,更神奇的撫慰了她那顆七上八下的心。
*
蘇錦養母住在1215號病房,房內,有三張牀,病人們都在輸液,有家屬陪着。
這些人一看到蘇錦帶了一個英俊男人過來,一個個都側目瞅了過來。
“媽,我把恆遠帶來了。”
蘇錦把人領到臨窗那張牀邊時,正在和護工說話的養母轉過了頭來。
靳恆遠呢,一進門,目光就落到了丈母孃身上:已病得不成人形的臉孔早沒了當年珠圓玉潤的模樣,見他進來,那原本黯淡的眼瞳,亮了一下,幾絲奇疑在她眸底一閃而過,轉而眉毛輕輕擰了起來。
他看得清楚,心下明白:丈母孃這是認出他來了。
- - - 題外話 - -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