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正小隊,是宣城探測隊的精銳,隊員都是異能者,而且加上長期的危險磨練,戰場應變能力極強,在對方重機槍啞火之後,無法構成火力壓制,衆人立刻尋找掩體,擺開戰鬥隊形,進行猛烈還擊。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封正小隊立刻奪取了戰場的主動權,完全壓制遊牧組織,雙方火力差距其實很大,遊牧組織除了重機槍之外,幾乎都是簡陋的步槍,土槍,甚至還有弓箭之類冷兵器。
但是遊牧組織人數衆多,而且依靠建築羣,形成有效防禦,封正小隊也無法攻破對方的防禦,一時之間,雙方進入對峙狀態,誰也拿誰沒有辦法,不過這種對峙對於封正一方相當不利,因爲被突然伏擊,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跳下車輛,陷入膠着狀態,只能依靠mp5強大火力反擊。
mp5雖然火力射速高,短時間形成強大火力,掀起金屬風暴,強大的火力,意味着超負荷的消耗,雖然封正小隊離開宣城的時候,攜帶足夠的彈藥,但是經過長時間消耗,尤其紅色堡壘裡面和活跳屍遭遇戰之後,剩餘的彈藥並不多,無法長時間堅持。
對於不能戀戰這一點,封正已經預料到了,他一邊射擊,一邊打量四周的環境,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適撤退路線,不過很快他就收回目光,臉上表情雖然沒有任何變化,但是眼中閃過一絲焦慮,四周環境相對平緩,沒有掩體,根本不適合逃跑,如果逃跑那就是活靶子。
“砰!”就在封正憂上心頭的時候,一聲巨大的射擊聲響起,這一聲射擊聲壓下戰場上任何聲音,對於這個劇烈射擊聲封正十分熟悉,正是李銘背後那把改裝狙擊槍特有的聲音。
“砰!”還沒有等封正緩過神來,又是一聲壓過所有聲音的射擊聲響起,接着,這厚重、粗狂的射擊聲開始頻頻響起,幾乎沒有間隔,似乎不需要瞄準,不過每一次槍聲響起,遊牧組織中便有一名成員被擊殺,彈無虛發,這聲音就像戰場上的喪鐘,每敲響一下,便會帶走一條鮮活的生命。
李銘連續十幾次狙擊之後,遊牧組織的火力明顯減弱不少,而且形成的防禦網也開始鬆動,因爲每一次狙擊,都是有選擇性,往往是那些手持九五式,火力較強的遊牧成員被擊殺。
“獨狼,你帶三個弟兄從側面突入,袁和林掩護。“封正看準時機,向不遠處的一箇中年戰士喊道,那名叫獨狼的中年人聽見,立刻點頭,然後一招手,身邊聚集三個戰士,在袁和林和其他戰士的掩護下向廢棄建築羣發動突擊。
封正不僅是一個戰場老鳥,而且也是一個優秀的佔地指揮官,有着驚人的戰場判斷力,而且可以抓住瞬間即逝的戰機,對敵人發動致命打擊,而現在便出現機會,一個打破僵局的機會。
李銘連續十幾次狙擊,成功消弱對方防禦,讓遊牧組織防禦出現鬆動,這時候,封正想到的不是如何撤退,而是如何擊潰對方,防線出現鬆動便是撤退的大好機會,同樣也是突入對方陣地的最佳時機,一旦等對方反應過來,那麼這次戰機也稍縱即逝,在不到三秒鐘的時間,封正便作出了最正確的判斷。
探測隊和遊牧組織是一對冤家,現在碰上了可謂是冤家路窄,狹路相逢,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遊牧組織四處遊蕩,不屬於任何勢力,也沒有固定居所,走到哪裡,搶到哪裡,殺到哪裡。
搶完,殺完,引起當地勢力注意,立刻轉移,繼續遷移,然後進入下一個勢力範圍內,繼續搶殺,遊牧組織不僅是探測隊的冤家,也是衆多聚居地的死敵。
正在和封正小隊交戰的遊牧組織,是剛剛進入宣城實力範圍的,因爲在幾天前,封正小隊還路過這裡,那時候,這裡還是一個足足有幾百人的聚居地,不過顯然這個聚居地已經被搶光、殺光,這裡也被遊牧組織佔據,然後利用這裡地形,伏擊路過的倖存者。
不過遊牧組織一開始伏擊,便遇上了封正小隊,對於宣城的探索隊,一般情況下,遊牧組織是不願意招惹的,不僅是因爲探索隊裝備好,戰鬥力強悍,更重要的是一旦伏擊探索隊,等於挑戰宣城的威望,那麼這個遊牧民族便會立刻遷移,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宣城的勢力範圍,否則便會承受宣城的怒火。
荒野遷移,並不是一件輕鬆事情,荒野之中,危險重重,不僅要面對怪物和變異生物,同樣也要時刻提防荒野暴徒和遊牧組織的襲擊,遊牧組織和遊牧組織之間,也是經常發生戰爭。
當然對於遊牧組織威脅最大的還是變異生物,一種叫做變異狼的生物,生態環境徹底破壞以後,很多物種都滅絕了,但是狼卻不斷興盛起來,變異狼是一種極爲難纏的變異生物,往往是羣居,同樣也是一羣羣出動,而且變異狼羣出動,好比人類軍隊,擁有極強的紀律,可以輕易覆滅遊牧組織。
遊牧組織,一旦佔據一個聚居地,那麼,就要搶到足夠的食物纔會離開,否則便會在下一次遷移中消失。所以遊牧組織一旦和探測隊交上火,那麼必須團滅封正小隊,不能讓他們中任何一個人逃跑,不然便會引來無窮無盡的報復,再一次遷徙。
冤家狹路遭遇,唯有拼死一戰,只有徹底打敗對方纔能安全離開,對於這一點,封正認識的很清楚,所以發現對方防禦網鬆動,立刻發動突擊,徹底摧毀對方防禦網,然後殺掉整個遊牧組織。
不過就在獨狼率領三個戰士一路突進的時候,原本啞火的重機槍再一次咆哮起來,噴出一條火舌,這一條火舌似乎沒有瞄準,只是瞎打,不過重機槍強大的火力,也阻礙了獨狼的前進的道路。
與此同時,李銘的狙擊槍也迅速轉移槍口,指向重機槍位置,不過這一次他沒有立刻開槍,而是猶豫三秒鐘,因爲透過狙擊槍的瞄準鏡,看到了一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小女孩,這個小女孩滿臉淚水,原本稚氣的臉上充滿了仇恨之色,剛纔被李銘爆頭的男子,應該是小女孩的父親。
“砰!”又是一聲壓過全場所有聲音的射擊聲響起,架在陽臺上的重機槍被打的粉碎,原本扣動扳機,不斷掃射的小女孩,此刻表情也凝固了,她的額頭之上出現一個指頭粗細的窟窿,沒有鮮血從這個窟窿裡面流出,只有一絲熱氣從裡面升起,這還是鐳射激光槍才能製造的傷口,小女孩的表情定格在仇恨之上,然後緩緩的倒在地上。
就在李銘扣下扳機,轟碎重機槍的時候,不遠處的袁和林扣下了扳機。打掉這個重機槍之後,獨狼帶領小隊成功突入到建築羣裡面。
在獨狼成功進入建築羣裡面之後,這一場戰鬥便會毫無懸念結束,遊牧組織的防禦徹底被打亂,封正也很是時機的率領剩餘的手下突入進去,裡應外合之下,徹底打敗了遊牧組織。
接下來,便是搜尋建築羣,所謂的搜索,不過是單方屠殺,遊牧組織雖然靠搶、殺爲生,但是裡面也有老人、小孩、婦孺,就像一個小部落一樣,年輕力壯的男子已經在戰鬥中犧牲,她們便任人宰割。
響聲不斷的建築羣裡面響起,凡是發現遊牧組織的成員,無論是嗷嗷待哺的小孩,還是年邁不能動彈的老人,全部被射殺,尤其是小孩,無論多大,首先被射殺,因爲留下這些小孩,便是留下仇恨的種子,一切危險都要扼殺的搖籃之中。
唯一能留下便是女人,不過此刻封正小隊似乎也沒有心情享受這些女人,同樣一一射殺,不得不說,這樣的屠殺很殘忍,不過必須這樣,這是這個時代的準則,想要活下,只有這樣。
遊牧組織爲了生存,四處搶槍殺殺,被他們攻陷的聚居地,一樣被屠殺一空,只有女人或許能留下,老人和男人以及小孩統統被屠殺,因爲這個時代沒有多餘生產資料,也不需要勞動力。
這種事情,在災難前看來,就很不人道,甚至喪盡天良,但是時代不一樣,定義對錯的準則也不一樣,這個時代,一個孩子一出生,面對就是生存,殺戮,弱肉強食,叢林法則,這些小孩長大之後,他們眼中的世界,便是這個樣子。
其實這樣的殺戮也很容易理解,好比動物之間,一羣獅子圍攻一頭野牛,這頭野牛會被這羣獅子慢慢咬死,咬破肚皮,掏出內臟,分屍,吃掉,我們看起來覺得這是生物鏈,很正常,因爲從小學習教育告訴我們獅子是肉食動物,需要捕食野牛,所以即使野牛被活活咬死,還沒死亡,便被掏出內臟,我們也覺理所當然。
那麼現在這個時代,遊牧組織的孩子一出生,看到的,聽到的,都是搶搶殺殺,那麼他們也覺得搶搶殺殺理所當然,生活就是這樣,沒有什麼不對,就像災難前,我們看獅子捕食野牛一樣,覺得這是一件正常的事情,無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