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三輛改裝的越野軍車風馳電閃的衝到武勝縣中學的門口,一轉方向盤,然後一個緊急制動,在一聲刺耳的摩擦聲中,三輛軍車停下並轉向了。
三輛軍車停下後,車門迅速的打開,一個個身穿特戰服的士兵迅速跳下車來,然後迅速的跑到四周,搶佔有利位置開始持槍警戒。
看到這些還算有模有樣的士兵,躲在暗處的李立也滿意的點了點頭,心中暗道:“我手下的士兵,戰鬥素質也不差。”
片刻後,李立大搖大擺的從隱匿出走路了出來,然後笑吟吟的向那些警戒的士兵揮了揮右手,差點就準備說一聲:“同志們,辛苦了。”
“站住,舉起手來。”一聲厲喝從靠近李立的士兵口中發出,這名士兵這把頭靠在九五式步槍上面,手指就放在扳機上,死死的瞄準李立的眉心。
聞言,李立不斷揮舞的右手,一下子僵住,懸在半空中,面色微微難看,他倒不是懼怕九五式的射擊,而是他的士兵居然把槍口瞄準他,似乎不認識他的樣子。
“啪!”的一聲,一個領頭的士兵給那個舉槍瞄準李立的士兵後腦勺一拍,士兵摸了摸後腦勺,一臉莫名其妙的看向自己的長官。
領頭長官模樣的士兵瞪了他一眼,然後掛上一臉的笑容,走到李立身前,立正,敬禮說道:“將軍好,我是偵察連第九排排長朱浩。”
這時那個拿槍瞄準李立士兵。趕忙收起手中的九五式,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對李立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
李立向衆人點了點頭。然後又小聲的對朱浩問道:“王棟呢?怎麼這些都是生面孔。”
在這裡所有人,李立只對這個朱浩有點印象,不然李立可能在小戰士瞄準他的時候就要動手了,畢竟他現在的仇家也不少,被人暗算也是常事。
“將軍,原來的偵察連人手已經不夠,現在大規模的擴員。現在偵察連的人數比一個加強連好多,甚至超過了一個營的人數,王連長被歐陽先生派到渝中區執行任務了。”朱浩也小聲的回答道。
“哦。原來是這樣,那我們就走吧。”李立恍然,對於這個並不奇怪,現在整個黎明要塞正在日新月異的發展。每天都有無數的難民加入要塞。軍隊也每天都在擴編。
“將軍,請。”朱浩趕忙打開車門,向李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李立不在客氣,直接向軍車走去,鑽進一輛軍車之中,那些在四周警戒的士兵也紛紛按照一定的順序撤回軍車之中,然後在一陣發動機轟鳴聲後,向雙慶要塞駛去。
軍車很快使出武勝縣。向雙慶要塞的合川區疾馳而去,一路上遇到零星的怪物。但是這些怪物根本追不上疾馳的軍車,偶爾幾隻追上,也很快被狙擊手點名、爆頭。
在遇到怪物的同時,也遇到了不少從蜀都要塞逃出的難民和殘軍敗將,但是軍車對於他們的招呼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因爲這裡根本沒有多餘的座位,對於這些李立也習慣了,他不是救世主,救不了世人。
慢慢的,軍車駛出武勝縣進入合川地界,就在這時候前方傳來幾聲槍聲,透過軍車的防彈玻璃可以看見遠處的山坡處,有幾個人正在糾纏在一起,旁邊還躺下了幾具屍體。
“停車,去看看。”李立眼睛看着窗外,語氣平淡的吩咐道,他雖然開始可以不搭載那些難民,但是他暫時還做不到見死不救。
“是!”坐在李立方便的朱浩簡單的應了一聲,便用車載對講機通知前後兩輛軍車,幾秒鐘後,三輛軍車停下,士兵們迅速跳下軍車,向發生戰鬥的山坡處衝去。
山坡上的幾人也見到迎面衝過來的士兵,其中幾個人影見此,快速的向山上跑去,就在這幾個人迅速向山上跑去時,一個躺在地上的人一下子爬起來,迅速撲向一個正在逃跑的人影,然後兩人迅速扭打在一起,前面兩個人影見到同伴被撲倒,沒有過去幫助的意思,繼續向山上跑去。
“砰!砰!”不過在連續兩聲清脆的槍響身後,這兩個人影紛紛栽倒在地上,這時追擊過來士兵中的狙擊手開槍了。
十分鐘後,士兵把剛纔扭打在一起的二人帶到李立面前,這時李立纔看清二人外貌,一個年紀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年,一個則是三十多歲的中年漢子。
這個少年全身都是傷口,已經奄奄一息,看到剛纔這個少年從地上一下子騰起來撲倒大漢的過程的,李立暗中佩服這個少年的勇氣。
把目光從少年的身上移到了中年漢子身上,這漢子一見李立把目光投過來,急忙低下頭,似乎不敢和他對視。
“不對,這漢子好像在哪裡見過。”李立第一眼瞟向漢子的時候,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再加上中年漢子的異常表情,他心中暗暗捉摸起來。
李立看着低下頭的中年漢子,不動聲色的說道:“把頭擡起來。”
中年漢子聞言,猶豫幾秒鐘,就在朱浩準備上前給他幾腳時,漢子慢慢的把頭擡了起來,漢子的面容很普通,這是一張在荒野中,隨時可以看見的一種面孔。
黝黑的皮膚,比雞窩還亂的頭髮,像是幾個月沒洗乾淨過的臉,一雙麻木又不失狡黠的眼睛。
“你見過我。”李立打量中年漢子片刻後,依然想不起來哪裡見過。
“沒,沒有,絕對沒有。”跪在地上的中年漢子把腦袋搖的撥浪鼓一樣,表情充滿的了恐懼之色。
“那你就這樣肯定,沒見過我。”李立看見漢子的極力否認,似笑非笑。
中年漢子一驚,眼珠一轉,諛笑道:“我怎麼可能見到軍爺您,如果見到過一定印象非常深刻,您的這身衣服就是和我們最大的區別。”
李立輕輕點了點頭,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少年又問道:“你們爲什麼要追他,他身上的傷你們弄的。”
“他偷吃我們的東,,”大漢看着躺在地上的少年,眼中閃過一絲狠色。
“他說謊,他們是魔鬼。”大漢的話被少年打斷,少年艱難的睜開眼睛怒視着大漢,不過還想在說些什麼時候,一下子就栽倒在地上,暈倒過去。
“他的確是偷了我們的東西,,,,”中年漢子一聽,急忙的解釋,深怕李立不相信。
這一次,李立已經大概猜到了什麼,從少年的外貌來看,他應該是從蜀都要塞逃亡雙慶要塞的倖存者,而中年漢子很可能是一夥人專門抓捕逃難者的暴民。
對於這類的暴民,荒野太多了,李立從沒想過去管這些,逃難者和暴民之間也是可以切換角色,一個逃難者無法到達目的城市避難,只有淪爲荒野倖存者後,如果他有足夠的適應力,便可以在荒野生存,這樣就出現三種結果,一是荒野倖存者,二是荒野暴民,三是介於暴民與倖存者之間,就是機會來了就幹一票。
換着平時,李立很可能救下少年就離開,但是今天他卻很想刨根究底,因爲這漢子他總感覺在哪裡見過,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如果見過這個漢子,則是很可能漢子抓捕的這些人中有他認識的,所以他必須去。
李立輕輕一揮手,打斷了不斷解釋的大漢,語氣冰冷的說道:“看來你剛纔說謊了。”
“我沒有,我說的話句句屬實,如果有假天打雷劈,,,”中年漢子再一次瘋狂的解釋,一臉的委屈之色。
“朱浩,讓他說實話。”李立沒有理會漢子的發誓,而是轉頭對身邊的朱浩說道。
發誓對於荒野暴民來說連屁都不是,他們是最純正的無神論者,所以做起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就是理所當然,不怕因果報應。
朱浩一點頭,對着幾個士兵一招手,然後就是對大漢一陣的拳打腳踢,只是大漢在裡面不停的哀嚎,在哀嚎之中還不斷的大聲喊道自己說的實話,彷彿就是一羣兵痞在欺負一個老實人。
看到這裡李立微微嘆了一口氣,有點懷念唐龍了,他比較滿意唐龍的狠,像朱浩這樣圍毆實際上是起不了震懾作用了,只有唐龍那種讓人背脊發冷的狠,纔會讓人從內心深處感到恐懼,恐懼之下就會說實話。
“停下!”李立看着不斷圍毆漢子的朱浩等人,不動聲色的喊道。
朱浩等人聞聲停下,這時大漢的求饒聲和喊冤聲更加撕心裂肺,差一點就爬到李立腳下求饒了。
“割下他一直耳朵。”李立沒有理會大漢的求饒和喊冤,淡淡的對身邊一個小戰士說道。
戰士在接到命令,毫不含糊,拔出軍刀直接割下躺在地上不斷喊冤的大漢,大漢看見拿着軍刀走過來的士兵,一下子從地上騰起來,再一次恢復了生龍活虎,但是很快被周圍的士兵死死按住。
在大漢恐懼的眼神中,小戰士走了過來,狠狠一刀,在耳朵被割掉的同時,一陣痛苦的慘嚎再一次從大漢嘴裡冒出。
不過還很快就戛然而止,因爲小戰士狠狠一拳打在中年漢子張開的大嘴上,硬生生把叫喊聲止住,幾個帶血的牙齒也一起回到了他的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