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崢在把巨靈獸困入禁滅空間後,銀灰色眼眸黯淡下來,身體也慢慢變到正常體型,自動解除了合體狀態,胸口一陣煩悶,喉管一甜,一大口鮮血涌到嘴裡,他本想嚥下去,但是連續涌上幾口後,沒忍住噴出一大口鮮血,吐出的鮮血裡面還夾雜一些內臟的碎塊,在連續噴出幾口鮮血後才緩過氣來,此時的他狀態極差。
“快走,我困不住太久。”杜崢不顧身體的傷勢,幾步跑到一臉發呆的姚菲面前,一把拿起發呆的姚菲向外面跑去。
姚菲下意識點了點頭,就這樣被杜崢拉着想小區外面跑去,剩下幾個倖存者則是面面相覷,剛纔他們看見一幕,此生難得一見的大戰,這一場戰鬥完全顛覆他們的認知,人類居然可以強大到這樣的地步,衆人驚訝過後,也反應過來急忙遠離此地。
幾分鐘後杜崢和姚菲出現在一處非常寬闊的大街,這時大街上全是亂竄的市民,也有還在和怪物戰鬥的士兵,空中出現大片黑色蟲羣,伴隨着黑色蟲羣的還有一道道從天而降的赤紅色的光柱。
不僅如此,漫天柯伊諾聯盟的各種飛行器,以及地面上的各種機甲戰士在和怪物戰鬥,這些機器人對和怪物戰鬥時,幾乎是無差別攻擊,根本不管是否有人類在附近,如果一旦發現有怪物,不管周圍人類數量多少都會受到柯伊諾聯盟的打擊。
杜崢拉着姚菲幾步走到幾輛正準備啓動輪式步兵戰車前方,他一下拉開正準備進入戰車的幾個士兵。用不容置疑的口氣的說道:“士兵,我是華南之劍特種大隊上校,現在執行特殊任務。這輛戰車我徵用了。”
幾士兵看了看杜崢軍服上的軍銜和標誌後,猶豫了起來,這時步兵戰車裡面走出一個上尉軍銜的中年人,剛纔他也聽見了杜崢對士兵說的話語。
中年人下車後打量一下杜崢,然後目光落在他身邊一臉木然的姚菲身上,眉頭一皺,用爲難的口氣說道:“實在不好意思。現在是特殊事情,我們也接到,。,”
“唰!”的一聲抽刀聲,還沒等中年人說完,杜崢毫無徵兆的抽出戰刀。直接一刀砍下了他的腦袋。
站在杜崢面前的幾個士兵急忙連退幾步。一臉慌張,急忙舉槍對準握住戰刀的杜崢,周圍十幾個士兵見此也舉槍圍了上來。
姚菲看見十幾條對準自己的槍管,木然的表情再一次變得驚恐起來,下意識的向杜崢身邊靠了靠。
就在這時天空中一道赤紅色光束毫無徵兆從天而降,光柱的下落點正是杜崢所在的位置,杜崢感覺超過普通人,在光柱下落的瞬間便發現了。但是他們被一羣士兵圍住,如果貿然移動會引來周圍士兵的射擊。他到不怕子彈,但是姚菲卻沒有他那樣強悍的體質,直接會被子彈打的稀爛。
杜崢二話不說,一把抱住姚菲,然後輕輕彎腰用自己的身體嚴嚴實實的護住姚菲,光柱瞬間降臨,奇怪的一幕再一次出現,光柱在杜崢弓身的背部半米處,被詭異的分解無數的赤紅色細絲,細絲慢慢向四周擴散,一股熱浪瞬間瀰漫開來,幾秒鐘後光柱消失。
杜崢緩緩的站直身體,看也沒看眼前十幾條黑洞洞的槍口,再一次用不容置疑的儀器的說道:“我在執行特殊任務,誰敢阻攔,直接擊斃。”
說完,便把思維混亂的姚菲抱入戰車之中,然後看也沒看周圍的十幾個持槍瞄準的士兵,這些士兵也沒敢開槍射擊,剛纔杜崢憑藉身體擋下赤紅色光柱的場景讓這些士兵害怕了。
要知道連坦克那35毫米厚的裝甲,也無法抵擋這帶有腐蝕性和高溫的赤紅色光柱,在這些士兵瞬間便明白眼前的年輕人一定是一個高級的異能者。
一路上杜崢駕駛裝甲戰車向城外駛去,一路上在戰車巨響的喇叭中,硬是從荒亂的人羣中擠了出來,或許是在軍事管制時期,每人都不願意被軍車撞到,因爲撞到了就撞到了,沒有任何補償,只怪自己倒黴。
裝甲戰車裡面的杜崢精神開始恍惚起來,眼神也漸漸迷離,但是戰車在他的控制下,依然穩穩的高速行駛。
“你流血了。”坐在旁邊的姚菲看着鼻孔開始滴血的杜崢,小心的說道,剛纔一系列的遭遇讓她有種做夢的感覺,現在放鬆下來才發現杜崢全身都是傷口。
姚菲突然覺得自己第一次認識杜崢,她和杜崢從小學便是同學,一直到高中畢業進入大學,各奔東西,她一直認爲自己很瞭解眼前的男人,可是現在看來太不瞭解對方了。
印象中的杜崢是一個沉默寡言,從不惹事的男人,在和自己比,他是那樣的默默無聞,沒人在意他,因爲他也沒有值得在意的地方,他的家庭很一般,學習很一般,長相也是很一般,沒有一個讓人能記住他的理由。
開同學會通知他,也只是因爲大家同學,很單純的同學,僅此而已,每當同學聚會完畢,都沒有人記得杜崢到底來沒有,或許他就是同學會中的陪襯而已。
曾經姚菲認爲杜崢敢把自己從未婚夫中搶走,只是因爲災難後他得到異能,僅僅是因爲他擁有異能,但是今天這個男人表現,完全顛覆了姚菲印象中的他,這是一個鋼鐵一般的男人,在他身上絲毫看不出一絲的恐懼,有的只是讓人害怕的冷靜,一種絕對的冷靜。
“沒事!”杜崢使勁的吸了一下鼻孔,阻止了一下從鼻孔越滴越快的血液,絲毫沒有在意樣子。
杜崢語氣一直很平靜,但是這一次是他有史以來受過最重的傷,原本就帶傷的他,強行使用對身體負荷極大的空間能力,讓他傷上加傷,尤其是被巨靈獸滅掉一個分身,又在在合體狀態下被巨靈獸的恐怖的重拳轟中,現在他的狀態極差,實力也不如巔峰狀態下的十分之一。
半個小時以後,裝甲戰車行成功的離開了蜀都要塞三環,向前方的繞城高速疾馳,一路上雖然遇到幾次危險,但都被杜崢一一化解。
“杜崢,快停車前面有人。”就在戰車通過繞城高速的立交橋時,姚菲突然一臉慌張的大喊道,透過裝甲戰車厚實的防彈玻璃觀察口,正看見前方一大羣人擋在路中央,不停的向越來越近的戰車揮手吶喊。
杜崢一臉精神恍惚的看了看前方的人羣,絲毫沒有減速停車的意思,直接按在戰車操作檯的一個藍色按鍵上。
“噠噠噠,,”裝甲戰車兩側的車載機槍頓時咆哮起來,向擋在前方道路上的人羣發出了咆哮。
機槍響起的同時,擋在前方的人羣四散逃開,他們在向兩側公路跑去的同時嘴裡還在不斷的怒罵,不過他們的怒罵杜崢絲毫聽不見,在人羣中也有幾個人面露狠色的掏出藏在懷中的手槍,不斷的對裝甲戰車射擊,不過這些手槍也只能在戰車的裝甲上濺起幾朵火花而已。
“杜崢,你瘋了,他們是人,不是怪物。”坐在旁邊的姚菲看見路上被機槍撕成血肉模糊逃難者,歇斯底里的對杜崢大吼道,剛纔對杜崢產生的一絲好感也蕩然無存。
“這麼多人,我們也救不完。”杜崢依舊平靜,絲毫沒有因爲開槍射擊而又內疚感,彷彿開槍射擊理所當然。
“這車完全可以容納十幾人,我們可以盡我們的力量去幫助他們呀!能幫多少算多少。”姚菲對着杜崢再一次大吼道,眼中充滿的憤怒,在她看來杜崢這種見死不救的做法極爲自私、冷酷。
“現在已經出了要塞軍隊的管制範圍,換句話說就是沒有任何約束的地方,沒有約束,人就會做出難以想象的事情,如果我們停車,然後告訴那些難民我們只能坐下10人,你覺得他們還會婦孺優先排隊上車嗎?還是人羣中別有用心的人,也會強行搶奪我們的戰車?”杜崢輕笑一聲,他沒有過多的解釋,現在他的狀態極差,即使普通人已經有了殺他的可能。
“那你就不能可憐可憐他們,還要射殺他們。”姚菲眼中憤怒之色更濃,再一次對着杜崢大吼道。
杜崢連咳幾聲,一口鮮血再次涌上喉嚨,但是很快被他強行嚥了下去,然後苦笑一聲,語氣帶有一絲無奈的說道:“是啊他們的確可憐,我可憐他們,誰有可憐我?”
“你太自私,你太冷酷,冷酷的讓人害怕。”姚菲眼中憤怒之色消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厭惡,現在杜崢在他心中就是自私、冷酷、殘忍的綜合體。
“絕對的冷酷等於絕對的理智,你仔細想一下,難道不是這個道理嗎?”冷酷並不是冷血,冷血是指這個人本質就是無情,任何事情都是沒有邏輯可言,單純的殘忍,冷酷則是做法雖然看上去殘忍、不可思議,但是是很符合邏輯的,可以讓利益最大化。
“你真是個變態。”姚菲沉默片刻,冷笑一聲。
“變態的社會,產生變態的人。”杜崢輕聲一笑,再一次說出了一句讓姚菲語塞的理論。
“你,你,,,,”姚菲現在是快被氣瘋了,嬌媚的面容青一陣,紅一陣,她現在已經徹底服了,杜崢再一次爲她敞開了新的一扇大門,她覺得完全無法交流下去。
杜崢看見幾乎陷入暴走狀態的姚菲,也很識趣的閉上了嘴巴,不在繼續刺激,專心的駕駛戰車向荒野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