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陰雲飄過,大地忽然一亮,月光直射下來,照進漆黑的房間,一個小身影坐在樓梯臺階下,不時伸頭看向房門,而後又失望的收回目光,睏意襲來,不由自主的想睡,過了不久,涼風透過縫隙吹進來,身體一顫,旋即被凍醒,慢慢睜開眼睛,對着小手吹了口熱氣,然後呆呆發愣,不知不覺間又趴在臺階上睡着,嘴裡輕輕念道:“大哥哥……”
穿過寂靜無人的路口,葉天提着熱氣騰騰的燒鴨快速往回趕,在酒吧又唱又跳,開始還不覺得,和劉徳華等人分手後,感到飢腸轆轆,繞了三時條街,在電子廠附近發現一家夜宵烤店,又排了半小時隊買了一隻烤鴨。
“兩點半,今天回來的最晚。”
葉天打開房門,又輕輕關上房門,忽然身後響起一聲驚呼,腳步聲逼近,還沒來得反應,大腿就被緊緊抱住,再聽到一聲呼喚,提起的心才放下來。
“大哥哥!”
“小不點!”
葉天拍了拍胸口,真是嚇死了,驚嚇過後,又感到奇怪,大半夜的怎麼不睡覺,反而跑到門口等他,難道花姐夫婦又吵架了,看到小不點委屈面容,葉天肯定了想法。
“乖,大哥哥買了好東西給你吃,我們一起上去好不好?”
“抱抱!”
小不點伸展雙臂,葉天蹲下身子,將她抱起啦,一步一步上樓,心裡自責,早就說要幫小不點解決家庭煩惱,可一直忙着工作,轉眼就把承諾給忘了,家庭矛盾愈演愈烈,最不開心的還是小不點。
“爸爸、媽媽又吵架了。”
“哦。”
房屋外面,聽到小不點嘴裡說出‘又’,葉天心裡感到一陣難受。
“大哥哥,爲什麼爸爸討厭妹妹?”
開門進屋。
“這個……”
葉天不知道該怎麼說,小不點也是女孩,說出真相,又讓她傷心,最近一定過得很不好,小小年紀應該活的無憂無慮,整天愁眉苦臉怎麼行。
小不點露出失望之色,她還以爲大哥哥知道,如果能讓爸爸媽媽不吵架,讓她做什麼都行。
將小不點放到椅子上,葉天坐在對面,小不點瓊鼻嗅了嗅,跑到對面坐下,葉天笑了笑,倒了兩杯熱水,將烤鴨解開,香味四溢。
“對了,你怎麼不睡覺?”
“睡不着。”
葉天感到不對勁,小不點緊緊咬着嘴脣,小小心裡承受不住那麼多煩惱和委屈,大眼睛看着葉天,豆大淚珠從眼眶中滑落,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可是怎麼也控制不住淚水,滑落香腮,滴滴答答打在桌上。
“乖,不哭。”
“不哭!”
“有大哥哥,什麼都不用擔心……不哭。”
看到小不點又哭,又不敢哭的樣子,葉天很難受,桌上冒着熱氣的烤鴨彷彿在諷刺他似得,心情突然變得很糟,無處發泄,恨不得下去將那對夫妻大罵一頓。
“嗚……”
聽到葉天輕言細語安慰,小不點一哭不可收拾,嗚嗚大哭,美麗的大眼睛彷彿變爲水閘,一打開就是無盡的水流,葉天又是難過又是擔憂,輕輕拍着小身體,心想,哭出來也好,小小年紀不懂的排泄壓力,哭出來就好受了。
哭了良久,也許是累了,小不點趴在葉天懷裡,抽抽噎噎,身體隨之顫動。
“梅梅希望爸爸媽媽不吵架嗎?”
“嗯!”
小不點聲音嘶啞,擡頭看着葉天,大眼睛滿是希翼,她好想好想,做夢都想爸爸媽媽和睦相處。
“大哥哥幫你好不好?”
“好!”
“相信我,大哥哥一定可以的!”
“嗯!”
小不點笑了,睫毛上還掛着淚珠,葉天拿了紙巾輕輕擦拭,小臉上到處都是淚水留下的痕跡,皮膚乾燥,淚水含鹽,不擦乾淨會疼痛,葉天起身用毛巾沾了些熱水,這才擦掉所有痕跡。
“放心吧,明天就好了!”
“真的嗎?”
小不點又驚又喜,自從妹妹出聲,爸爸媽媽總是吵架,感到天塌下來似得,壓在她心裡,喘不過氣來,可是這關妹妹什麼事呢,所以她想不通,覺得是自己做的不好。
“大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呢!”
看到小不點開心笑容,葉天告訴自己,就算以後什麼事不做,也要解決這個問題,花姐夫妻之所以吵架,還是爲了生女兒,花姐老公劉健感覺沒面子,那就給他面子好了。
打了兩個哈欠,小不點翻了個身,拽着葉天衣袖,眼睛一眯,沉沉睡去,葉天毫無食慾,將烤鴨收起來,喝了杯熱水,躺在牀上,小不點依偎在懷裡,嬌小的身體縮在一起。
翌日,葉天鄭重找到劉煙花、劉健夫婦,簡單客套幾句,就提出爲新生兒舉行慶祝,得知嬰兒出身兩個半月還沒辦滿月酒,直接借用了這個名義。
葉天的提議得到花姐贊同,她早就想辦了,孃家人也催着她,劉健沉吟一會,不願在外人面前表現小氣,最後也勉爲其難答應,計劃着一個親戚也不請,隨便吃一頓飯就讓它過去。
兩人都沒有意見,葉天說出酒店名稱地址,爲了讓對方安心,他自己出錢訂了幾桌酒席,不顧房東辣媽、劉健驚訝目光,說出了一串賓客名單,其中有家喻戶曉的趙蕥芝,還有飾演王語嫣而大紅大紫的陳鈺蓮,加上影星黃曰華、湯振業、樑佳仁,因爲《天龍八部》熱播,這些明星迅速躥紅,香港五百萬多口,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當然了,也缺不了劉徳華、樑佳輝、樑超偉這些訓練班同學。
聽到影星名單,劉健笑得合不攏嘴,立即改變主意,不但要邀請親戚出席,還要把同事也叫上,因爲他是利用裙帶升級關係,一直讓同事瞧不起,別看警銜高得嚇人,但幾百個下屬誰也不買他的賬,如果能在女兒滿月酒上找些面子回來,工作也許會順心一些。
……
無線電視城,葉天並沒有去通告欄看任務,既然已經決定去《婦女新姿》當主持人,公司不會再安排些無足輕重的小人物,一個正兒八經的節目主持人跑龍套,豈不讓別人笑掉大牙。
藝員部
葉天想找趙蕥芝,又找不到聯繫方式,只能在這裡守株待兔,好在等待時間也不久,看到趙蕥芝時,還發現一個意外驚喜,因爲陳鈺蓮,芝蓮走在一起,還真是賞心悅目。
“芝姐,蓮姐!”
“天仔。”
葉天迎上去,趙蕥芝微笑迴應,倒是陳鈺蓮低着頭,好像犯錯被抓到似得,說曹操,曹操到,剛纔兩人還談論葉天,這麼近,會不會被聽到了,陳鈺蓮臉紅。
“你怎麼在這裡?”
趙蕥芝打量葉天,心中驚訝連連,半年不見,葉天成熟穩重很多,還有了男子漢氣概。
葉天笑道:“芝姐,我是專門等你的。”
陳鈺蓮抿嘴偷笑,趙蕥芝俏臉一紅,嗔怪葉天說些讓人誤會的話。
“芝姐、蓮姐,是這樣的……”葉天沒有囉嗦,將小不點情況介紹一遍,然後總結道:“其實生男孩、女孩還不都一樣,都是自己親子,有些人偏要較真,換做是我寧願家庭平平安安,和睦快樂。”
陳鈺蓮皺着繡眉,第一次在葉天面前表露異常情緒:“太不像話了,就算是女孩,也不能這樣對待家人,虧他還是大男人,一點道理都不講!”
趙蕥芝眼睛卻是一亮,葉天的話說到她心坎裡去了,她雖然生了兩個男孩,但心裡還是期盼要一個女孩,葉天表露心意這麼久,直到這一刻,她才放下心中防備,欣賞葉天,不再排斥心裡某些想法。
“芝姐,下午你有空嗎?”
“你可要失望了,芝姐要趕拍《雙面人》,今天一整天都沒空。”陳鈺蓮話音一轉,笑道:“不過呢,這件事我站在你的立場上,一定會幫你的。”
趙蕥芝沒好氣瞪了陳鈺蓮一眼,也對葉天笑道:“別聽她胡說,下午我有空的。”
“真的!”
“我還會騙你嘛!”
趙蕥芝風情萬種,葉天轉憂爲喜,心裡隱隱覺得趙蕥芝變了,心裡又是激動又是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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