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關之林挨訓場景,部分演員露出幸災樂禍神色,探頭探腦朝外看,齷齪心思流露在外,他們嫉妒關之林,容貌美豔卻對他們不屑一顧,羨慕關之林運氣,一出道就做女主角,而他們只能跑跑龍套。
關之林火辣辣的目光讓葉天無奈,私下裡鬧鬧,關之林本性如此,他可以原諒,可是劇組那麼多人,關之林這樣搞,分分鐘鍾傳出一百種緋聞。
葉天斟酌說辭,既不讓關之林感到難堪,又能讓她明白後果。
“導演,你叫我?”
“呃,佳慧,知不知自己錯在哪裡?”
關之林私下裡看看,感覺周圍有幾十道目光盯着這裡,心裡既興奮又緊張,瞪着狡黠的大眼睛,裡面全是誘.惑,無辜道:“導演,我有錯嗎?”
葉天無奈道:“你剛纔要有這種眼神,也不會cut了!”
關之林不以爲然道:“一個木頭有什麼好看的。”
“誰木頭?”
關之林嘟嘴道:“李蓮傑嘍,好像小孩子一樣。”
葉天無語,一句木頭毀了他心目中黃飛鴻、十三姨熒幕情侶形象,而關之林振振有詞,又讓葉天覺得自己威信越來越低,這樣下去關之林只會越來越放肆,任性妄爲,終有有一天會走上老路,害人害己。
關之林察覺葉天神色越來越嚴厲,吐了下小香舌,朝葉天做了一個鬼臉,然後才裝出一副聽話模樣。
“你!”
葉天氣得說出話來,這美妞真的以爲他沒有無底線?
關之林抱着葉天胳膊撒嬌道:“導演,人家錯了嘛。”
葉天目光嚴厲,語氣卻平淡:“你是不是以爲這個女主角非你莫屬了!”
關之林嚇了一跳,覺得葉天不像是開玩笑。小心鬆開懷中胳膊,嘴角囁嚅幾句,話音很小。想正兒八經的道歉,話又說不出口。心裡小性子在作怪。
葉天加重語氣,斥責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關之林咬着紅豔香脣,大眼睛溢出一片水霧,泫然欲泣,絕美面容全是委屈表情。
葉天毫不留情道:“任性可以,但要分時候,你做什麼是你自己的事,但要考慮後果。任性妄爲的下場是什麼,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淚珠順着香腮滑落,關之林盯着一個方向怔怔出神,眼中沒有焦距。
“你不把拍戲當回事,你知道下場是什麼?”
關之林賭氣道:“大不了你換人好了!”
葉天嗤笑道:“你以爲只是換人這麼簡單,你是公司藝人,對待不聽話的藝人,你知道其他公司是怎麼做的?再不知悔改,你會後悔一輩子。”
關之林嘴角動了動,她對葉天這麼好。難道他就真這麼狠心嗎,擡頭看了一眼,收到的是冷漠無情的目光。傷心欲絕,眼淚嘩嘩往下流裡。
葉天斥道:“哭有什麼用!”
關之林身子顫動,徹底被葉天鎮住,急忙止住淚水。
葉天板着臉道:“現在知道錯了嗎?”
關之林默默點頭,覺得葉天好狠心,長這麼大,從沒人當面這麼罵過她。
“說話!”
關之林怯怯道:“我錯了!”
“大聲點!”
“我……錯了!”
“行了,去洗洗臉,不要再拖拖拉拉了。你一個人耽誤這麼多人時間……”
關之林甩淚跑開,葉天也鬆了口氣。對一個美女發火,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五分鐘後。關之林再一次回到攝影機前,這一次變得謹小慎微,一個多餘的動作都不做,一句多餘的話也不說,完全按照劇本來,拍戲的時候笑,含情脈脈,鏡頭拍完之後,表情迅速消失,好像天煞孤星似得,別人嘻嘻笑笑聊天,她卻獨自站到一邊,任誰都能看出她被葉天訓得不輕。
一場戲拍完,葉天一揮手:“好了,換場地!”
程龍嘖嘖嘆道:“天仔,你也太狠心了吧!”
葉天明知故問道:“什麼?”
程龍朝關之林努努嘴,玩味道:“剛纔對她說什麼了?”
葉天淡淡道:“對待不聽話的演員還能說什麼。”
葉天不接話提,程龍索然無味,跑到關之林那裡獻殷勤,狠狠碰了一個釘子。
下一場戲拍的是何佳勁飾演的樑寬拜訪黃飛鴻不在,樑寬被李蓮傑另一個徒弟牙擦蘇狠狠戲耍了一次,這場戲很簡單,陳柏祥、何佳勁都是有經驗的演員,一次性通過,葉天狠狠誇了兩句,關之林剛剛轉好的心情又迅速糟糕透頂。
“ok,下一場,拍完大家可以休息了!”
“耶!”
劇組傳來一片歡呼,周星池身邊幾人最是起勁,短短一天功夫,周星池已經聚集起幾個跟班,全是龍套演員,周星池跑了兩年龍套,認識的人不少,平時大家都混的一樣慘,誰也不理誰,現在看到周星池混出個人樣,全都聚集在他身邊。
周星池道:“你們叫什麼!”
某個跟班龍套笑道:“阿星,你不想下班?”
周星池道:“下班幹什麼,呆在片場還可以學些有用知識。”
飾演大反派的萬子良嘲笑道:“別吹了,龍套還用學知識?”
周星池辯得:“龍套怎麼了,龍套也是有夢想的,一個人沒有夢想,和鹹魚有什麼分別!”
“我靠……”葉天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導演,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
葉天擺擺手,瞧了眼周星池,一個人沒有夢想,和鹹魚有什麼分別?
……
“各就各……喂,何佳勁你搞什麼鬼,還不上去!”
關鍵時刻,何佳勁竟然泡妞,葉天火冒三丈,泡別的妞就罷了,竟然泡關之林!
何佳勁尷尬道:“我和關小姐對一下臺詞!”
葉天發火道:“兩句臺詞還用對嗎,還不上去!”
“哦!”
何佳勁縮了縮脖子,感覺葉天火氣很大。
“各就各位……!”
樑寬在戲棚上修屋頂,胡慧忠飾演的戲院老闆在下面安慰幾句,然後關之林飾演的十三姨出鏡,擺弄她那架相機,當拍照的時候,樑寬正好從屋頂掉下來,滿滿的一通泥水全都撒在關之林頭上。
泥水就是泥水,葉天不會將它換成巧克力,當泥水落到頭頂上時,饒是關之林有了準備,還是感覺很委屈,差點又哭出來,葉天迅速將鏡頭對準‘樑寬’,示意關之林調整表情,然後又給一個特寫鏡頭。
“ok!”
葉天見關之林滿身污漬,柔聲安慰道:“再忍一會,我讓人燒熱水了。”
關之林低着腦袋,故意不看葉天。
“還在生氣啊?”
“哼,我不理你。”
“我這是爲你好……”葉天聽到一陣熟悉異響,轉頭一看,攝影機還在運轉,擺手道:“收工!今天就拍到這裡,道具設備收拾好,值夜的人留下,剩下的人都散了!”
“熱水燒好沒有?”
“導演,熱水好了,但是沒有浴桶!”
葉天尷尬看着關之林,苦笑道:“下面人忘準備了。”
關之林跺腳道:“那我怎麼辦?”
葉天試探道:“要不要回去洗?”
關之林古怪一笑:“那你也回去洗吧……”
“喂,你幹什麼?”
“我讓你也體驗一下感覺嘍!”
關之林將泥水朝葉天身上摸,臉上也不放過,葉天措手不及,很快也成了一個‘泥人’,看到關之林、葉天胡鬧,程龍、胡慧忠、李蓮傑幾人不但不阻止,還在旁邊起鬨。
“好了好了,真是服了你了!”葉天抓住關之林作怪雙手,哭笑不得。
胡慧忠走近幾步,捂着瓊鼻,提前道:“佳慧、導演,你們還是去洗一洗吧,味道好難聞。”
關之林得意道:“你要不要來一點?”
胡慧忠嚇得連連後退,笑道:“我回酒店去了。”
程龍、午榪本想找葉天去酒吧買醉,看到如此大戲,葉天上下都是污泥水漬,調笑幾句,然後兩人勾肩搭背離開,把葉天拋之腦後。
葉天無奈道:“這下你滿意了!”
關之林鼓着香腮道:“誰叫你罵我。”
宣佈收工後,片場一眨眼就變得空蕩蕩。
葉天拉着關之林,提醒道:“走了!”
關之林道:“去哪?”
“你說呢!”
“我想洗澡!”
“那就找個酒店!”
酒店?
關之林臉蛋悄然紅潤,現在才發覺,這是一個很曖.昧的一個詞,心裡默默想着以往那些計劃,好像都是在酒店發生關係,如果她成爲葉天女人,他還會不會這樣罵我?關之林對葉天責罵耿耿於懷。
……
葉天、關之林在附近酒店開了一間房間,本來葉天想開兩間的,不是狗血劇情,而是前臺看兩人渾身泥濘,只願給一間,估計是不想打掃衛生。
“女士優先,你先洗吧。”葉天感覺關之林身上比自己髒多了。
關之林突然想到什麼,低着腦袋,臉紅道:“你先好了。”
葉天意外道:“你不想洗?”
關之林理直氣壯道:“我先進去,你要偷看怎麼辦?”
葉天無語,做舉手投降狀,無奈道:“行行,我先洗,你在外面等着好了!”
關之林臉蛋通紅,葉天也沒有多想,換了拖鞋,進入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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