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肆沒有贊成亦沒有反對,沉夕似乎明白了他的心思,輕聲說:“即然教授做不了這個壞人,那麼只好由我來替教授做這個壞人了。”
沉夕大步朝門口走去,聽到開門的聲音,衛凡眼中帶着滿滿的期待,在看到沉夕帶着得意的淺笑從屋裡走出來的時候,所有的希望在那一瞬間破碎。
“你還是走吧,你這樣子教授真的很困擾,如果你真的愛他,就不要纏着他,讓他痛苦了。”
衛凡恨恨的盯着沉夕,站起了身子:“你接近教授究竟有什麼目的?”
“你這什麼意思?我只是凌教授的學生,凌教授與我爺爺是舊識,託他幫忙照顧一下,難道就變成了有目的性的麼?”
“白楓?”
沉夕冷笑沒有回答,衛凡沉思了一會兒,說:“你讓開!”
“教授不想見的人是你,你怎麼就是聽不明白?教授希望你永遠都消失在他的眼前,他一眼兒也不想看到你!”
“騙人,不是這樣的!教授不是這樣想的,我要親口問他。”
衛凡想要越過沉夕衝進去,沉夕往她面前一擋,憤力的推了她一把,衛凡促不及防的摔倒在了雪地上。
這個女人的行爲,讓她起了殺機,左眼閃過一絲紅光,異種的殺戮殘爆因子一旦激發,誰也無法阻攔,行動快過了腦部的思維,整個人帶着強大的力量撲向沉夕。
她的速度太快,沉夕無法躲開,眼看就要成爲她的手下亡魂,卻在千均一發之際,一道高大的身影瞬移到了她的面前,毫不客氣的用身體的能量將她撞飛出去。
凌肆強大的力量六級以上的異種都難以承受,更何況衛凡這個才還沒跨過兩級的菜鳥。
她被這強大的力量撞飛出十幾米遠,胸口一陣翻涌,吐出一大口鮮血。
“教授?”她不敢相信的顫聲向他投去詢問的眼神。
凌肆一臉漠然,沉聲說:“我對你說過什麼?不準隨意使用你的異能,你究竟還想給我闖下什麼禍?!”
她無助的搖了搖頭:“我沒有,我一點也不想給你闖禍。”
“那你剛纔在做什麼,難道你不是想殺了她嗎?”
“我……”衛凡咬着下脣,淚如豆大般滾落:“對不起,對不起教授,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不會再這樣。”
“夠了!!”凌肆狠吸了口氣:“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你真的要這麼絕情?”她傷心欲絕,他卻無動於衷。
聽到凌肆就這樣放走了她,沉夕十分不快,這個異種剛纔可是想要將她給殺了!
“教授,你就這樣放她回去?她今天想殺了我,明天還會想要殺人!遲早也會給你釀成大禍的。”
凌肆眸光閃了閃,薄脣輕啓:“你說得對,我應該取了她的性命。”
衛凡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凌肆嘴裡說出來的。
凌肆一步步逼近了她,每一步都帶着果斷的殺伐之氣,衛凡渾身輕顫着瞳孔放大,她的腦子一片空白,只能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就在他伸出手要取衛凡的心臟之時,凌僑的身影從天而至,狠狠撞向凌肆,轟的一聲巨響,別墅的一角一瞬傾塌,沉夕嚇得臉色蒼白嚇在原地動也不敢動一下。
凌僑撲飛着翅膀從那一堆虛廢裡衝向夜空,瞬間到了衛凡的身邊,只是用着狠戾的眸子瞥了沉夕一眼,將衛凡打橫抱了起來。
“凌僑……”
“傻瓜,我們回家。”
回去的路上,風雪更大了,白茫茫一片看不到盡頭。
“凌僑,你說得對,我不應該去找他。”衛凡低下了頭滿是失落,她第一次在一個人的懷裡哭得像個孩子,用眼淚祭奠過去不可能圓滿的愛情。
“不要再想他了,凌肆根本就沒有心!我總有一天會要他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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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夕從那堆虛廢之中找到了凌肆,他看似有些頹廢的坐在地上,額頭的流海遮住了他的眸子,表情讓人看不真切。
“教授,你沒事吧?”沉夕想要伸手去拉他,卻被凌肆無情的揮開。
“我沒事,你去休息吧。”他徑自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越過了沉夕的身邊,沒再看她一眼。
沉夕眼中閃過一絲恨意,追了上去:“教授難道真的喜歡那個異種?”
“白楓應該告訴過你,我也是異種。”凌肆犀利的眸子穿刺過冰冷的空氣直射向沉夕,她身子一驚踉蹌了一步。
“對,爺爺說過,我從很小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你,爺爺總是對我說,你就是我的宿命,將來一定要去到你的身邊。”
凌肆冷笑:“誰也不是誰的宿命,我之所以將你留在身邊,只是想弄明白一些事情。”
“是什麼?”
“一個只有死人才知道的真相。”他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的走進了房間。
衛凡從來沒有覺得原來遺落之城可以這麼溫暖,寬闊的馬路延伸到遠處,馬路兩邊都擺放了好多聖誕樹。
平常廢棄的房子都掛滿了彩燈,凌僑帶她漫遊在這雪夜上空,這個城市從高空往下看去,就像被閃亮的星星點綴着,竟然是這麼美。
“凌僑,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凌僑自信一笑:“我想要做到的事情,沒有做不到的!你不是想要過聖誕節嗎?可還滿意?”
衛凡眼中閃過一絲失落:“都過了凌晨十二點了,就不算是聖誕節。”
“誰說的?我們今天、明天、後天都要過聖誕節!我看誰敢提出任何異議?!”
聽到他這霸道的話語衛凡忍不住笑出聲來:“凌僑,你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是說……沒有變異種之前。”
凌僑眉頭緊鎖,帶着衛凡在這座城市最高的大廈屋頂上停了下來。
看他一臉惆悵的模樣,衛凡悶悶的說了句:“你不想說也沒有關係。”
“不是不想說,只是想說的太多,也不知道從什麼開始說起。”凌僑失落一笑。
“你知道嗎?在我和凌肆都還沒有變成異種之前,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顆塵埃,生命低賤得如同一顆野草,任人隨意踐踏。”
“我比凌肆小三歲,他是哥哥,我是弟弟。父母親是普通的工人,在一次施工意外中,不幸去逝了,從此我和凌肆都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
“被送進孤兒院的時候,他十二歲我九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