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凡終是冷靜了下來,如同失魂的木偶,靜坐在樹下不發一語。
“跟我走吧,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包括凌肆。”
衛凡猛然擡頭看向凌僑:“你憑什麼幫我?”
“因爲我想贏得你的芳心,我說的幫你,只是讓凌肆愛上你,然後你再狠狠的甩了他,回到我的懷抱,這不是很好玩麼?”
“你那麼恨他?”衛凡不解,親兄弟之間究竟有多大的仇恨,纔會走到這個地步。
“恨?我覺得恨都對他是一種奢侈,我只是想看他落魄的模樣。”
衛凡嘲諷一笑:“我覺得你的賭注下錯了,我對凌肆來說根本無足輕重,就算是我死了,他也不會流一滴眼淚!”
“不,是你低估了自己的魅力,這個世界上沒有比我更瞭解他的人,你要得到他,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要你到我身邊來。”凌僑朝她開了雙臂,那笑容蠱惑人心。
“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我會實現你的願望就足夠了。”
衛凡緩緩的站起了身朝凌僑一步一步走了過去,是的,爲了得到凌肆,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眼前這個人或許是她最後的一顆救命稻草。
“我帶你去我的王國,在那裡,是我們主宰的世界,爲我們所欲。”
未知的命運她無從得知,無法改變,只能順應。凌僑帶她來到了一座虛廢的城市,這座城市叫——遺落之城。
大概是在1918年二戰時期留下來的遺址,這裡依舊殘垣斷壁,滿目瘡痍。二戰後,這裡投射的核爆炸帶來的福射在一百年之內人類無法生存。
這裡的水,這裡的植物,這裡的一切,人類都無法安然享用,就連這座城市方圓百里之外,都不見人跡。
久而久之,所有的人似乎已經遺忘了在這個地球上,還有這麼一個城市,也曾在百年之前繁榮昌盛過。
涼風蕭瑟,塵埃飛揚,衛凡冷不住打了個寒顫,她隱隱感覺到沉寂平靜的表面下,是怎樣的波濤暗涌。
好多!好多異種!環伺在暗處,彷彿要隨時朝他們撲上來。
她忍不住上前抓過凌僑的衣袖:“凌僑,你感覺到了沒有?”
凌僑性感的薄脣勾起一絲淺笑,騰身展開雙翼衝向雲宵:“出來吧!遺落之城的城民們!”
衛凡猛然瞪大了眼睛,各種各樣的異種從黑暗中涌出,成百上千。
“王殿!王殿回遺落之城了!他回來了!!”一道歡呼聲劃破這座城市的沉寂,緊接着迎來了更大的歡呼聲。
他們頂禮膜拜,崇拜得如同遇見了守護他們的神明。突然間衛凡心底有絲悲涼,再強大的異種,在這個世界上其實卻是弱勢的一個羣體。
是凌僑讓她徹底的醒悟明白,異種被驅逐,被排斥在這個世界之外,只能躲在遺落之城苟活下去。
他們強大,卻同樣脆弱不堪。而人類,依舊站在食物鏈的頂端,獨裁主宰着這個世界,從未改變。
凌僑與衛凡被簇擁着回到了一座修葺完整的使館裡,使館四周種植着大量的玫瑰與薔薇,初冬蕭條的只剩下枯枝,在老舊的牆壁上盤根交錯。
使館佈置得很現代化,該有的東西也一應俱全。
“你以後就在這裡住下來吧。”凌僑走向陽臺,遙望着這座遺落之城的遠處,眼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累了,要去休息。”衛凡將自己丟在牀上,腦海裡不斷回想起凌肆絕情趕走她的情景,傷心的緩緩閉上了眼睛。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感覺到身邊的氣息,衛凡嚇了一大跳,定盯一看,竟是凌僑!
她昨夜竟然一點也沒有查覺到,凌僑爬上了她的牀。
“早安,寶貝。”此時的他跟人類無異,一頭粟色的頭髮,眼眸是漂亮的琥珀色,皮膚白得似乎常年不見陽光,單薄的被單下,不難看出他未着寸縷。
他的身體修長均稱,穿上顯得清瘦,脫下卻絕對精壯結實。他俊美得讓人心顫,心頭的怒火就這麼無聲無息的熄滅。
“你以後不準再爬上我的牀了!”衛凡警告他,轉身走進了浴室。
出來的時候,她已收拾整齊,而凌僑還像條懶蟲賴在牀上,挑起一抹玩味的笑,撐着身體的一側欣賞着她:“學校制服也挺可愛的,寶貝這是要去上學嗎?”
衛凡拋了他一計衛生眼:“我不像你,可以拋下作爲人類的一切,我還有親人也有夢想。”
“可你早已不是人類了,小凡寶貝,你應該要認清楚擺在眼前的現實,難道你想像凌肆那傢伙一樣,虛僞的活着?”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你無權批判任何人。再見。”
“再見,放學回來的路上可不要玩水。”
目送着衛凡離開,笑容漸漸在凌僑臉上斂去,他沉下眸子,開始盤算着接下來的計劃。
無故曠了一天的課,卻不知再回學校竟是發生了一些她意想不到的事。
班上轉來了兩名新同學,而這兩個她都認識,一個正是市長公子虞俊磊,另一個是有過一面之緣的沉夕。
“你看到了嗎?那個沉夕真不要臉,一來學校就纏着凌教授問這問那的,你看她那眼神,恨不得朝凌教授撲上去呢!”
“可不是嗎?又多了一個不要臉的小婊砸。”
“你們沒聽說?凌教授不是要招一個助理嗎?這可是千載難縫的機會,說不定她是衝這個去的。”
衛凡強忍着內心的悲憤,猛然從椅子上站起身朝凌肆的實驗室走去。
沒有課的時候,凌肆大多會呆在實驗室裡做研究。
匆匆敲了兩下門,衛凡也不等那裡面的人迴應,便就這麼衝了進去。
眼前這一幕讓她呆滯在當場,無法反應過來。只見凌肆正暖昧的抓着沉夕的手臂,正脫下她的外套。
看到衛凡突然闖入,凌肆眉頭緊鎖,那眸子寫着不滿,似在無聲的斥責她的莽撞。
“我不可以,難道她就可以嗎?”衛凡眼中充滿恨意:“你明明對我說沒有誰是特別的,都是騙我的?!”
“你先出去。”凌肆匆匆將視線從她身上收回,對沉夕說:“趕緊將外套脫下,讓我看看你的傷。”
傷?衛凡下意識的看向沉夕,不料沉夕意義未明的視線也朝她掃了過來。
“你不要誤會,都是我笨手笨腳的,將有極強腐蝕性的液體撞翻了,沾在了手臂上。”說話間沉夕脫下了略顯厚重的外套,撩起了袖子。
只見白如凝脂的肌膚上紅了一大片,不過好在不是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