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蟲逼人反
華拉拉被痛醒之前。正夢見自己在碧波盪漾的大海里暢遊。
咦。海水怎麼晃盪得這麼厲害。難道是傳說中的海嘯。
巨浪越卷越高。把華拉拉捲到浪尖。又重重地砸了下去……
“啊……”
痛啊。痛得跟真的一樣。
於是。華拉拉醒了。痛醒了。
眼縫勉強眯開一條細線。華拉拉發現自己正躺在地上。眼前晃動着好幾張面孔。
“真的醒了也。哎。我怎麼搖也沒用。還是之嫺你行。”
“那當然。拉拉上輩子是八戒下輩子是悟能。不用腳踢是不會醒的。”
踢。老天。自己渾身上下到底被尹之嫺那雙臭腳踢了多少腳啊。難怪會那麼痛。
眼縫轉向那扇破窗。咦。怎麼天又黑了。
“到晚上了麼。”
一想到晚上。第一時間更新華拉拉頓時完全清醒過來。對於她這種資深夜貓子而言。天一黑。也就意味着純潔的一天又開始了。
“你睡昏頭了麼。天還沒亮呢。”
jimmy一邊拼命用眼霜來遮蓋因沒有睡好造成的黑眼圈。一邊詫異地看着睡眼朦朧的華拉拉。突然間想起來了。好像華拉拉平時都是第三節課以後纔出現在教室……
別說華拉拉這隻瞌睡蟲沒睡醒。其他女生又何嘗睡足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頭天晚上。因爲環境惡劣。水土不服。女生們在冷冰冰硬邦邦的牀板上輾轉反側了大半夜才昏昏睡過去。哪知道眼睛剛閉上沒多會兒。耳邊便接二連三地響起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聲音。
“喔喔喔~~~”
“嘎嘎嘎~~~”
“汪汪汪~~~”
半夜雞叫鴨叫狗叫倒也罷了。頂多拿被子矇住頭勉強也能無視。可越到後來。那聲音越發變態了。
“吱吱吱~~~”
老鼠。
這叫聲一出。果然無敵。除了尚在酣夢中的華拉拉之外。其他女生全都從牀上一躍而起。有驚呼的。有裹着被子亂跳的。也有膽子大一點的。舉着鞋子滿屋子裡搜尋“階級敵人”。
如此陣仗之下。還能高枕無憂的。估計也只有華拉拉這種另類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女生們剛穿好衣服。便聽見外面的壩子裡竟然響起了高音喇叭:
“靚女靚仔們注意了。三分鐘後全部在操場集合。過時不到的。放狗放蛇放老鼠。靚女靚仔們注意了。三分鐘後……”
狗。蛇。老鼠。
一陣短暫的沉寂之後。樓上樓下突然同時響起一陣驚叫。
* * *
三分鐘後。
五男十女共十五個隊員整整齊齊地出現在“天堂山莊”外的平壩。哦不。是籃球場上。
乍一看。大家情緒都很飽滿。但若再看仔細點。會發現林天齊衣服穿反了。“黃天棒”褲子的拉鍊只拉了一半。宋飛羽腳上還汲着拖鞋。jimmy右邊的眉毛描歪了。華拉拉的眼神一片渙散。估計又沒來得及找到隱形眼鏡。
這時候。便見“細小蟲”穿着一身疑似精神病院病員制服的睡衣。第一時間更新手上託着一隻鳥籠。吹着口哨。悠哉遊哉地踱步過來。那情形。就差兩個家丁跟在後面。便是十足的正打算上街調戲良家婦女的極品惡少。
但見“細小蟲”走到一衆同學們面前。咧開嘴一笑。殷殷招呼道:
“靚女靚仔們早上好啊。昨晚還睡得好麼。”
回答他的。是三十道充滿怨念的眼神。
“細小蟲”卻全然無視這股怨念。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將笑容一收。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們蔡老師跟我說了。這一個星期裡。你們的一切就都託付給我了。不管是衣食住行。還是籃球訓練。都由我說了算。當然。也歡迎靚女們私下裡來找我聊人生、輔導功課。保證會帶給大家天堂般的享受。”
“細小蟲”那間“破屋”早已經被蘇小小毫不添油加醋地傳遞到各人耳朵裡。一想到“破屋”那德性。再想想自己住的“豬圈”。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一幫人都不由得冒出一頭冷汗。誰還敢去跟那色迷迷的“黑店”老闆聊人生啊。(當然。只有蕭晨對這句話充滿期待。)
阿康怎麼會認識這種奸商。
* * *
數百里外。阿康正肅立在校長辦公室裡。聽校長宣讀某報社論。突然沒來由地連打了三個噴嚏。
天可憐見。那個什麼“天堂山莊”。他壓根就從來沒聽說過。只是蕭晨既然說那裡開銷比相思山那個基地省一半。又有籃球場。那又何樂不爲。便點頭答應了。如果讓他知道“細小蟲”正打着他的名號到處招搖撞騙。還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第三個噴嚏剛一打出。校長冷冰冰的聲音便在阿康耳邊響起:
“蔡老師。你對這篇社論有什麼不滿麼。”
……
* * *
“細小蟲”顯然毫不在意大家的眼光。自顧履行起教練職責來:
“從今天起。早上我不會再像今天這樣叫大家起牀。反正六點準時在這裡集合點名。沒到的全天伙食扣光。還要負責幫大家洗碗……”
驚叫一片。
“點完名就開始做熱身訓練。從這裡跑到鎮上。唔。就是你們昨天下車那裡再順着公路往前三公里就到了。我會讓負責採購的韋伯在鎮上等你們。把他買好的蔬菜交給你們帶回來。七點半以前沒有準時返回的。懲罰跟剛纔一樣。餓肚子。洗碗。”
集體流汗。
“然後。每人練習一個半小時控球。一個半小時傳接球。一個半小時投籃……”
衆人嚎啕。
“吃過飯午休半小時。下午男女混合搭配。分三個隊做攻防練習。一切跟正式比賽一樣。輸了的球隊集體繞操場跑十圈。做下蹲一百個、俯臥撐五十個……”
無語麻木。
“晚上開會。觀摩比賽片段。彙報訓練心得。寫訓練日記。八點半散會。九點準時拉閘斷電。有興趣找我聊人生的靚女九點後可以排隊來敲門……”
衆人心頭不約而同地浮起一個念頭--
“越獄。”
狗被逼急了還會跳牆呢。何況是人。這不是“蟲逼人反”、人不得不反麼。
學校。這個字眼在衆人心目中突然變得無比溫暖而充滿誘惑。同學們現在寧願搞兩百多公里的拉練重返校園。也不願意在這人間地獄、在這以虐人爲樂的變態狂蟲面前再多待一秒。
念頭一生。衆人的目光開始偷偷向四周逡巡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