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四磨刀霍霍向肥羊
邱揚不是傻子。明裡暗裡幾次交手下來。都是以他的失敗而告終。顯然。眼前這個男人絕對不僅僅是一個普通推銷員那麼簡單。憑他在牌桌上那份泰定。憑他可以輕鬆擺脫自己的跟蹤。憑他能在頃刻間反敗爲勝。不但順利救出人質。還能一口識破自己的身份。試問。一個推銷員能有這等能耐。
可不管怎麼說。現在還不能跟這傢伙撕破面皮。畢竟那畫還着落在他手上。只有得到這玩意。才能同那主兒搭上線。到時候一筆價值不菲的報酬自然免不了。更重要的是。等攀上了那座強大的靠山。家族經營權自是唾手可得。
想想日後呼風喚雨的好日子。邱揚狠狠咬了咬牙。我忍。
當下。擺出一副任君宰割的慷慨樣。邱揚含笑應道:
“就這一桌吧。好。只要這場子裡有的。你們想吃什麼就隨便點。別客氣。”
邱揚說這話卻也是動了一點心思。他把請客的範圍巧妙地限定在super吧之內。並且限定對象只此一桌。剛纔進門的時候。邱揚就曾大致打量過。這裡看起來也就是一間二流酒吧。規模並不太大。頂多有幾瓶充場面的洋酒貴一點。這桌上三四個人。撐破天喝上個七八瓶。按照市價。消費也不過幾千上萬。這點小財他邱大少倒沒放在眼裡。所以才如此故作大方。
嘿。看你丫也就三四個人。看能吃出啥名堂來。
“哈。既然邱總這麼慷慨大方。第一時間更新我要是再跟你客氣。那可不是太見外了麼。呵呵。不客氣。不客氣……”
說罷又揚聲對桌上幾人說道:
“今天邱總請客。誰要跟他客氣就是不給邱總面子。也就是不給我面子。知道了麼。”
幾個人當中。徐慧兒是最清楚這頓“宵夜”的來龍去脈的。當然明瞭蕭晨的意思。暗笑不語;尹之嫺雖有些懵懂。不過有人請客。不吃白不吃。這點道理她還是懂的。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自然樂得接受;至於“鳥人”嘛。心裡卻是一片亮堂。雖不知暗客和那傢伙有什麼過節。不過幾年的朋友。他也深知蕭晨的性格。一見他磨刀霍霍那架勢。就知道面前這隻“肥羊”今晚要大出血了。
同情歸同情。“鳥人”心裡還是挺感激蕭晨的。牽來這麼大一隻粉嫩粉嫩的肥羊給他宰。果然夠哥們。
自打這一行人一進門。一個矮胖子便一直留意着他們的動靜。“鳥人”才一揚手。他立刻小跑過來。
“大哥你……”
那矮胖子剛一開口。便被“鳥人”拿眼神制止住。拿手朝旁邊的邱揚一指。“鳥人”懶洋洋地介紹道:
“這位纔是大哥。武經理你可得招呼好了。”
蕭晨隨意一瞥。不由得樂了。那個被喚作“武經理”的人身高不足一米五。體重卻不下一百五。還真可能是武大郎的親戚。
那“武大郎”樣子雖憨。心卻玲瓏得很。否則也不會被“鳥人”任命爲這酒吧的大堂經理。此時他一聽老大話中有話。頓時心領神會。忙不迭地衝邱揚賠笑道:
“這位大哥。請問要來點什麼。”
邱揚靠在沙發靠背上。大刺刺地揮了揮手。
“別問我。他們要吃什麼。只要你這有的。儘管上就是。”
“我要吃牛肉乾、巧克力……”
尹之嫺話纔出口。腳下便被人狠狠踢了一下。還沒等她呼痛。便聽蕭晨皺着眉頭截口說道:
“人家邱總請客。你當是超市大血拼麼。也太不給人面子了。”
邱揚心頭暗罵蕭晨多事。臉上卻笑意殷殷地附言道:
“是啊。別爲我省錢。”
“武大郎”微微一笑。對尹之嫺點頭說道:“不好意思啊。這位先生。我們這裡牛肉乾的種類不太多。只有美國的黑野犛牛肉和澳大利亞和牛肉。第一時間更新巧克力也只有比利時的godiva和法國的。您看看喜歡哪一種。”
尹之嫺一下子聽呆了。呃。她原本只是想順便吃一點零食而已。怎麼感覺到了國際博覽會上了。
反正那些名字都沒聽說過。尹之嫺便胡亂點了兩樣。“武大郎”拿出紙筆來認真記下。又把頭轉向徐慧兒。
徐慧兒點的是冰激凌。“武大郎”一聽。眼睛笑得跟一條縫似的。立刻讚道:
“先生您真有口福。我們老闆昨天才訂製了兩客serendipity飯店的冰激凌。半個小時之前剛用直升機空運過來。說好只拿一份出來限量供應。剩下那份得留着自己享用哩。”
邱揚在一旁聽那“武大郎”說得天花亂墜的。心裡直犯嘀咕。他在國外也好歹待了幾年。身邊不乏富家子。對於這些頂級奢侈品。自己雖沒機會見識。多少也聽說了一些。如果這裡真要能拿出“武大郎”所說的那些東西。和上次那頓豪宴相比。這一頓只會有多無少。
別的不說。就那冰激凌。聽說一客就要賣到十多萬。當然了。人家盛放那玩意兒的碗勺都是純金加鑽石的。不賣到天價纔怪。
哼。用直升機運冰激凌吃。當你家老闆是皇帝麼。
邱揚心頭自顧嘀咕。他卻不知。這super吧的主人還真具有純正的王室血統。論起輩分來。他曾祖母還是溥儀的遠房姑婆。早些年與一個來中國遊歷的英國王族子弟相識。從此遠嫁歐洲。只是這“鳥人”懶散慣了。不願受王族規矩約束。自己一個人跑回中國來自立門戶。不過人雖然走了。可骨子裡貪圖奢華的本性卻怎麼也改不了。這些奢侈品也幾乎都是他從各地蒐羅來。留着自己享用的。不過嘛。在商言商。難得有肥羊上門。若不狠狠宰上幾刀。那也太對不起蕭晨的辛苦“引薦”了。
邱揚哪知其中端倪。一心想着只要這裡的竹槓敲得太過分。就立刻給工商局局長打電話。舉報這店家惡意欺詐。
算準這破店拿不出那些貨色。邱揚也不多說。只拿眼望向蕭晨。看他又要點些什麼名堂。
哪知道蕭晨卻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呵欠。淡淡說道:“‘鳥’。咱哥倆也很久沒見了。隨便喝幾杯小酒就湊合了吧。那些什麼洋玩意兒就算了。這裡有沒有什麼自己泡製的老酒。”
咦。這小子是天良發現還是轉性了。居然肯這麼便宜我。
邱揚心頭大奇。“武大郎”聽了卻微微一愣。脫口問道:
“先生。請問您要的是‘孔雀東南飛’麼。那個價格可能貴一點。因爲方子貴。還有裡面的質材……”
邱揚現在只是生怕蕭晨反悔。連忙揮揮手打斷了“武大郎”的介紹。
“讓你上就上。”
孔雀東南飛。這名字倒取得古怪。大不了就是幾味貴重點的藥材嘛。能比那什麼天價冰激凌還貴。這丫肯定是嫌這酒太便宜。故意不想上。哼。這些伎倆也太小兒科了吧。
現在邱揚滿心只想着把這頓債還清。管他什麼洋玩意土玩意。趕緊吃完好拿畫走人。至於這些前戲嘛。能快則快儘量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