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初吻

“今天晚上一起吃飯,好嗎?”籃球場旁,一個高個陽光男孩拿着一個籃球,傻傻地問着一句已經不知問了多少遍的話。他穿着一件紅色的籃球服,一頭短髮,全身的肌肉有棱有角,而面部的表情卻萬分溫柔。

“對不起,我還有事!”每次,蕭研都會拒絕。

這個男孩是校長的兒子,名叫張文,是籃球隊的隊長。只有在蕭研面前,他纔會露出溫柔的表情,平時的他非常暴躁。看着蕭研遠去的背影,張文又一次遭受了劇烈的打擊,衝向籃框狠狠的一記猛扣。

真是可惡!張文咒罵着。難道自己的名氣還不夠大麼?我可是校長的兒子啊!

媽的,如果南恆高中的籃球再強一點,身爲隊長的他一定更拉風,到時追求蕭研,一定是輕而易舉。可是,南恆高中沒有一個好點的後衛,唯一一個能力頗強的華旭顏卻拒絕參加球隊,真他媽氣人,張文鬱悶的想着!

去年夏天,華旭顏還是個高一新生,在籃球場上非常活躍。以那種技術,再加以訓練的話,一定能成爲南恆高中的王牌後衛。可是,那個小子卻拒絕參與籃球隊,最可氣的是他居然說南恆高中的籃球太野蠻,打籃球像是在打架。一想到這個,張文就恨不得把這臭小子碎屍萬段!

這些日子以來,華旭顏偶爾來籃球場上玩樂一番,每次都能博得漂亮美眉的叫喊,搶盡了張文的風頭,也讓籃球隊毫無顏面!真是個可恨的傢伙!

可惡!想這些做什麼?張文打消了腦袋裡的不悅,又猛扣一球。

世間的事就是這麼蹊蹺,如果讓張文知道,蕭研所謂的“有事”其實是和華旭顏享受二人世界,相信他一定會氣得吐血……

週末,電影院裡放映了最近最流行的情感劇,騙得蕭研嘩啦啦哭個不停。

“喂,這是拍電影呢,你還當真了?”華旭顏遞過第N張紙巾。

“可是,真的很感人嘛!”

“……”女人,都這樣嗎?真是無語了!

華旭顏對這種電影實在不怎麼感興趣,如果是周星馳的搞笑電影,說不定還會認真看兩眼。可是,這陪女朋友消遣,可由不得他選擇。終於等到電影放映完畢,影院裡面的人卻急着出去,把道路擠得水泄不通。無奈之下,華旭顏只好陪蕭研靜坐,等到人走得差不多了再走。這黑麻麻的,遇到小偷或色狼就麻煩了。

挽着蕭研的手,華旭顏走在了人羣的最後面。儘量避免着麻煩,可是,美麗的意外還是發生了!蕭研滿腦子裡都是剛剛電影裡面的感人場景,一不留神,腳下一滑,忽地絆在了臺階上。華旭顏急忙用手一拉,卻不敢用太大力氣,驚慌失措的一瞬間,他急急的向前倒下做了肉墊,與撲過來的蕭研抱了個滿懷。蕭研驚叫一聲閉上眼,卻忽然發現自己姿勢誇張的壓在華旭顏身上,全身被華旭顏抱住!她慌忙的想起身,但華旭顏哪裡還肯放過這個絕好的時機!

華旭顏緊緊的將蕭研抱住,距離如此之近,鼻孔裡滿是女孩特有的芳香。這美妙的幸福感竟淹沒了摔在臺階上的痛苦。蕭研象徵性的掙扎了一下,終於羞紅着臉妥協了。愛人,不就是該這樣擁抱麼?

這黑暗的臺階間,上演了電影裡纔有的浪漫一幕,也難怪,這裡是電影院。而女人對愛情似乎有着天生的悟性,總能憑直覺來預測接下來所發生的事——要接吻了。算了吧,就當成對華旭顏捨身相救的獎勵!

“我終於還是吻到你了!”華旭顏說了句不怎麼浪漫的話,湊過嘴去,輕輕吻了下蕭研的小嘴。

吻就吻嘛,還這麼多廢話。蕭研幸福的抱着戀人,甜蜜的笑了。

“哎呀,我的腰……好痛!”華旭顏嘴上雖這樣說着,卻還抱着蕭研不放。

“活該,誰叫你那麼壞!”

“……”

真是個幸福的晚上!我的初吻……

回到家,華旭顏都還一路哼着歌,不過他對音樂沒什麼天份,一曲《一生不變》竟哼得只有他自己才聽得懂。反正,他今天就是很快樂!

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華旭顏躺在牀上幸福的回味着,看來今晚要失眠了。而另一邊的蕭研卻發來了“晚安,做個好夢,夢裡有我!”這樣的短信。看來,戀愛中的女人和男人是完全不同了,真是單純的愉快。

直到凌晨兩點,華旭顏纔有心思睡覺。不過睡覺之前,得找點樂子才行。他拿出手機,撥了李旺的號碼。

“誰呀?”那邊傳來李旺迷迷糊糊的聲音,這小子,竟連來點顯示都沒看,就直接聽電話。

“是我啊,華旭顏!”

“有事嗎?”

“嗯,笨蛋,已經兩點了,起牀撒尿了,小心尿牀!”

“操……”電話那邊傳來一陣類似火星語言的咒罵。也難怪,睡得正香的時候接到這樣的電話,還真窩火!

華旭顏忙掛掉電話,捂在被窩裡一個人偷笑。整人成功之後確實很有快感,難怪李旺那小子整天都想着這個。

今天一大早,華旭顏出奇的起了個早牀,精神抖擻。有了愛情滋潤的男人,就算有黑眼圈,也是一臉幸福。

到了教室,李旺已經等待多時了。

“昨晚你發什麼騷啊?那麼晚還不睡覺,還要打電話來騷擾我!”李旺一見華旭顏過來,就佯裝嚴肅地問道。

“你才發騷呢,誰叫你笨,睡覺時還開機。”華旭顏轉移話題。

“我笨?靠,我這還不是爲了方便大家聯絡,沒想到你居然整我!”李旺搖了搖頭,嘆氣道:“想我李旺一世英名,竟交了你這樣的損友,真是蒼天無眼啊!”

“得了吧你,還蒼天無眼呢,是你自己沒個心眼吧!真笨!”

“真笨?!”李旺無奈笑笑:“算了,這次我就原諒你。不過,以後你不可以再說我笨。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不許侮辱我的智商!”(一個電視劇裡面的臺詞)

看到李旺那僞裝出來的認真神情,華旭顏差點沒笑翻。沒想到李旺居然把這樣的句子用在了自己身上,真是個活寶。

李旺忽然說道:“對了,我出個有關智商的題目給你猜猜!”

“什麼題目?”

“世界上,什麼動物最愛問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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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旭顏一聽到這個,便知道是個整人的題目。一般情況,接下來的對話內容爲:

“不知道!”或者“是人!”(被提問者)

“是豬!”(提問者)

“爲什麼?”(被提問者,……,變豬了!)

這樣,就被問題目的人整了。這種小把戲,華旭顏小學時就見識過,迅速想好了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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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應該是人,但是,也有可能是八哥、鸚鵡等等會說話的東西!”

“不對,是豬!”李旺鎮定自若。

“啊?是豬?”

“是啊!”

李旺滿以爲華旭顏接下來會問“爲什麼”,但是……

只見華旭顏忽然恍然大悟的樣子,“哦!我知道了,是豬,一定是豬,哈哈!我怎麼沒想到呢,哎,真笨!”

“啊,爲什麼?”這句話剛說出口,李旺就呆了。可惜,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怎麼能收回呢?

“……”華旭顏得意地笑了。

李旺想整整華旭顏,沒想到最後卻是自己問了爲什麼,把自己給作弄了一頓。“可惡,怎麼每次都是我倒黴!?”

華旭顏笑道:“因爲你那些把戲都已經不過時了,一下子就會被看穿!”

是麼?難怪華旭顏能一眼識破,原來是聽說過。“喂,你有什麼好點子沒有?”

“你又想作弄誰?”華旭顏問。看來,李旺又想整什麼人了,一說到點子就來勁。

“嗯……”李旺捏着下巴琢磨,忽然開口:“南恆高中的所有人!”

“啊?這麼多?”華旭顏嚇了一跳。

“嘿嘿!”看到華旭顏的表情,李旺甚是得意,“就算是你,也沒辦法吧?”

華旭顏當然知道李旺是有心刁難他,想了想,說道:“辦法——當然有!”

“什麼?真的嗎?”李旺驚訝得張大了嘴。

“只要有冰淇淋,一切皆有可能!”華旭顏自信的說着。

“那是李寧吧,老大!不就是冰淇淋麼,我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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