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倒在地上,雙眼翻白的容正豐,李立嚇得呼吸一滯,臉色慘白,肝膽俱裂。
“容爺爺......洽”
靳橘沫蹲下身,握住容正豐的胳膊想將他扯起來,可手臂剛握住容正豐的胳膊,便被他一隻手猛地捏住手臂,力道大得像是要把靳橘沫的手臂給擰斷似的。
靳橘沫桃花眼猛顫,出口的嗓音抖得不成樣子。
“老爺子......”李立驀地衝了起來,正要上前時鈐。
慕覃年已經三兩步走了上去,將地上的容正豐抱了起來,沉着雙眉道,“開車,去醫院!”
李立緊喘,狠狠點頭,掉頭朝外衝了出去。
靳橘沫的手臂被容正豐拽着,靳橘沫愣是沒能掙開,看了眼嚇得呆呆站在原地的兩個小傢伙,“你們乖乖待在家裡,媽咪很快就回來,乖。”
“我也......”去。
然後,沒等寒寒說完,一行人已經走出了客廳。
兮兮臉白白的,盯着客廳入口看了好一會兒,纔看着哥哥小聲道,“哥哥,老爺爺他怎麼了?”
寒寒回頭,看着兮兮有些害怕的臉,大眼微微眯了眯,伸手牽起她的小手兒,安慰道,“老爺爺沒事的,別擔心。”
兮兮咬住嫩.嫩的嘴脣,沒說話。
容氏集團,頂樓總裁辦公室。
方靜禕一身黑色知性套裙,頭髮一絲不苟的盤着,腰身挺得筆直,站在辦公室中央,目光清泠的盯着幽然坐在大班椅上,眯眼淡漠盯着她的男人,口氣不耐,“容墨琛,你今天要是不放了古姚秦,休想從這間辦公室走出去!”
“你攔不住我。”容墨琛淡淡說。
“我今天攔不住,我明天再來,我天天來!”方靜禕捏緊拳頭,怒道。
“隨便!”容墨琛面無表情說完,不緊不慢的起身,拿起搭在大班椅上的靛藍色西裝擱在緊實的臂彎,邁動長腿朝辦公室門口走。
見此,方靜禕眼珠子快速轉動,在容墨琛即將步出辦公室房門時,快步走了過來,攔在了他面前。
容墨琛微不可見的擰眉,低眸沉着的盯着方靜禕,兩片薄脣抿得微微有些緊。
“墨琛,你回頭吧,現在回頭還不晚。”方靜禕突然緩了嗓音,看着容墨琛的雙眼印着焦灼,苦口婆心說。
容墨琛盯着方靜禕的臉,黑眸遂然,辨不出情緒。
方靜禕提氣,“我是爲你好,你再這樣執迷不悟下午,你會毀了你自己,甚至毀了整個容氏。”
“方女士是擔心我毀了我自己,還是擔心我毀了容氏?”不等方靜禕開口,容墨琛繼續說,“不過不論是哪一種擔心,最後都不會成爲現實。方女士何必杞人憂天,庸人自擾!”
方靜禕眉心激跳了下,閉了閉眼才忍住心裡的暴躁,看着容墨琛道,“爲了一個女人的幾句話,你不惜害得一個家庭家破人亡。我很擔心,長此以往下去,你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變成什麼樣子跟方女士無關。”容墨琛聲音忽然一冷。
方靜禕愣住,沒想到容墨琛情緒轉變如此之快,是因爲她提到了......那個女人?!
得到這個認知,方靜禕臉色立時沉了下來,雙目厲厲的瞪着容墨琛,“你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她那種女人到底哪裡值得你爲她做到這個地步?她四年前可以爲了錢出賣身體,在夜茴那種地方,只要男人給錢,她就能不要臉的獻出自己的身體。這種女人,這種女人,我提一下都覺得髒透了!”
方靜禕最後一句話,說得尤其憤恨。
方靜禕兀自說得解氣,眼睜睜看着容墨琛的臉繃緊鐵青,一雙黑瞳茲茲冒着涼氣也不顧。
直到容墨琛踩着寒蟄的步子,渾身如被修羅上身般陰森可怖的朝她一點一點逼近,方靜禕後背猛地一顫,這纔有些心驚,瞪大眼盯着容墨琛惡魔般冷若冰霜的臉龐,出口的嗓音控制不住的輕抖,“你,你要幹什麼?我不就說她幾句,說不得了是嗎?難不成,難不成你還要打我?!”
方靜禕被容墨琛一步一步逼到門板上靠着,呼吸起伏得厲害。
看着容墨琛的雙眼,是她自己都沒察覺的不確定。
不確定他會不會真的對她動手!
兩人的腳尖幾乎靠在了一起,容墨琛才停了起來,居高臨下的冷睨着方靜禕,聲線冷得像一把冰刀狠狠戳向方靜禕激跳不已的心臟,“上次我便說過,不許你去招惹她,欺負她。這次我再補充一點,閉上你的嘴,她不是你能隨意提起侮辱的女人!在這個世上,沒有人能比得上她。如若有人欺負她,我定加倍還之,誰讓她不舒服了,我讓她一世不得舒坦,誰要是不怕死再在我面前說她一句不是,我就滅了她!”
“滅,你,你要滅誰?滅我麼?嗯?容墨琛,容墨琛......”方靜禕眼淚一下子狂涌而出,不得不說,容墨琛這一句“滅了她”,的確讓方靜禕猶如萬間穿心般痛苦絕望。
她生的兒子,爲了那麼一個女人,竟然要滅了她的母親!
“啊......”方靜禕驀地抱住頭,崩潰的吼哭了聲,赤紅的雙目恨恨的瞪着容墨琛冷漠絕情乃至嗜血的眼睛,一顆心被他撕得鮮血淋漓!
容墨琛看着方靜禕臉上的淚和眼中的恨,有生以來第一次,竟是什麼感覺都沒了,全都沒了!
冷冷扯脣,容墨琛再未看一眼方靜禕,打開辦公室房門,在方靜禕撕心裂肺的注視下,離開了。
“容墨琛......啊......”
方靜禕衝出去,瞪着容墨琛冰冷的背影,連一向最看重的形象也顧不上了,怒瘋了似的吼叫。
然而,容墨琛往前的步伐,卻是連停頓都沒停頓一下。
總裁專屬電梯在方靜禕面前緩緩闔上,方靜禕捂着心口,忍得臉都扭曲了,纔將滑到喉頭的嘶叫吞回了喉嚨裡。
而與此同時,總裁辦公室旁的辦公室房門消無聲息的打開,一道纖瘦高挑的身影從門內閃了出來。
容氏大樓地下停車庫,容墨琛靠在車身上抽了幾支煙,才拉開車門上了車,正要驅車回別墅時,被他隨後丟在方向盤前的手機適時響了起來。
容墨琛黑眸無溫看了眼手機屏幕,當看到手機屏幕上閃爍的“我的”兩個字時,冷硬的臉部線條閃過一絲柔,拿過手機接聽,“小沫......”
容氏大樓到臨西醫院開得快的都要半個小時,容墨琛卻只用了二十分鐘便趕到了醫院。
站在vip病房門口的靳橘沫看到男人步履匆匆的朝這邊趕,心口便疼了下,壓住桃花眼裡的愧疚,靳橘沫抿緊脣,朝他快走了去,“容墨琛,容爺爺他......”
掌心驀地被一隻乾燥溫暖的大掌抱住,靳橘沫嗓子眼一癢,紅着眼看着男人沉繃的臉。
容墨琛深盯了眼靳橘沫,沒說什麼,牽着她大步流星的朝病房裡走。
病房裡。
容正豐面色蒼白的躺在牀上,並沒有完全昏迷,雙眼迷迷糊糊的睜着,臉上帶着氧氣罩。
這樣的容正豐,老態盡顯!
容墨琛兩片脣抿成一條直線,走到容正豐病牀邊,低眸看着他,卻不說話。
李立神情凝重的看着容墨琛,低聲道,“老爺子高血壓,情緒太激動才這樣。醫生已經看過了,沒什麼大礙。”
“怎麼回事?”容墨琛沉沉開口,黑眸卻一直盯着牀上的容正豐。
李立皺眉,若有所指的看了眼靳橘沫。
靳橘沫另一隻手握了握,從容正豐臉上移到容墨琛側臉上,聲音低沉,“是我沒有考慮周全,就貿然帶容爺爺去別墅。”
去別墅?
容墨琛黑眸微縮,看向靳橘沫。
靳橘沫此刻內心充滿了愧疚。
她對容墨琛看到此刻虛弱躺在病牀的容正豐的心情不說感同身受,但也有百分之九十九。
容正豐之餘容墨琛,靳建城之餘靳橘沫,何嘗不是同等的感情!
所以靳橘沫纔會感到抱歉!
是她思慮不全,沒有顧慮到容正豐年事已高,貿貿然讓兮兮和寒寒出現在他面前,纔會導致他受了這麼嚴重的刺激。
雖說兮兮和寒寒都是小胖子,可五官輪廓還是一眼能看出有容墨琛的影子。
所以容正豐看到是她帶着兮兮和寒寒出現,兮兮又突然叫她媽咪,容正豐看到寒寒的臉,很難不發現寒寒和某人長相上的酷似。
靳橘沫越想越難過,越想越自責。
她真的不該答應容正豐去別墅的。
如果她不答應,容正豐儘管會對她不滿,但比起看他現在躺在病牀上,簡直不足一提。
靳橘沫紅着眼看着容墨琛,聲音有些輕哽,“對不起,我......”
靳橘沫話還未完,一串腳步聲從門口走了進來。
靳橘沫抿緊脣,緩緩看了過去。
就見容司南和......唐伊歌一同走了進來。
靳橘沫難掩愕然,擰緊眉看着伊歌。
伊歌目光對上靳橘沫的一刻微微一閃,旋即避開,看向容墨琛,“爺爺怎麼樣?”
容司南英俊儒雅的臉上從進門開始便沉拉着,拖着微跛的左腿走到病牀邊,看着牀上呼吸孱弱的老人,容司南蹙緊長眉,也看向了容墨琛。
容墨琛合緊脣,一雙幽深的黑眸卻是盯着愧疚不安的靳橘沫,握在她不停收緊五指的手無聲安撫的捏了捏。
靳橘沫從伊歌臉上收回視線,看着容墨琛,他眼底不動聲色的撫慰讓她感動,卻無法減輕她的負疚感。
容正豐到底年事已高,進一次醫院,便是對身體和精神的一場折磨。
儘管他平時看上去多麼的硬朗健康,可作爲晚輩,卻不能因此而掉以輕心,不替他的身體考慮。
“大少爺,唐丫頭,老爺子現在沒事了,你們都別太擔心了。”李立看着這羣小輩,安慰道。
伊歌走到靳橘沫身側,望着李立問,“李叔,到底怎麼回事啊?老爺子怎麼突然......”
伊歌一句話還沒問完,胳膊突然被人從後猛扯了把,身子被迫往一側轉了半圈。
伊歌甚至還沒反應過來。
啪——一聲脆響。
臉上便重重捱了一掌。
疼痛迅速漫上中樞神經,伊歌有種那半邊臉不是被人打了,而是生生被用刀給切了下來,痛得她心臟都揪了起來!---題外話---
三更,今天的萬更全部更啦。謝謝healer828和天蠍女1974親的月票,pkxiaodao8親的兩張月票,yin17hongxiu親的六張月票,以及天蠍女1974親的大荷包,(* ̄3)(ε ̄*)
推薦好友現代文:《第一暖婚,總裁愛妻到深處》文/書和墨:a/12453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