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前面就是碧水星系的出口。”
飛船高速飛行時，深藍忽然轉頭對毒牙說道。
“嗯，放慢速度。”毒牙點了點頭，他這段時間一直在搜索葉家的相關信息，幾天下來，他還是一無所獲。
毒牙很是失望，連續高強度的工作也讓他有些疲憊，所以他一直閉着眼睛養神。
“boss，有個壞消息，有個好消息。”深藍聲音又響起來。
“說吧。”毒牙睜開眼睛，伸手揉了揉眉心，拿起手邊的供能飲料喝了一口後，目光習慣性地看向飛船前方的全息屏幕。
深藍將消息映射在大屏幕上：“boss，壞消息是，因爲總督大婚的事，碧水星系的監管變得非常嚴格，外來的飛船一律進行深層檢測。所以，我們飛船進不了碧水星系。”
他們飛船隻是外表看着和民用飛船一致，但裡面全是軍用的高級貨，甚至還攜帶了一門非常先進的超高速射炮。這樣的大殺器，放在任何行省都會被嚴格監管。
這消息讓毒牙很不愉快，沒有飛船作爲後援，他的行動效率會大打折扣，許多實時數據分析的複雜工作，完全就沒法幹了。
“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同樣因爲總督大婚，各大行省都派來了使者，奧姆帝國、天空之城，光明使徒會，甚至是暗修羅王國也都來了使節，以上是明面上的。暗地裡，幽暗天堂、真理會也都有人過來。除了這些以外，還有很多普通的外地遊客專門跑來觀禮。屆時，碧水星系魚龍混雜，外來人的數量至少會超過800萬以上。這爲我們秘密潛入提供了絕佳的機會。”
這消息讓毒牙眼睛一亮。
對他們這些秘密潛入的間諜來說，最喜歡的就是這種紛繁複雜的環境，這意味着他們可以渾水摸魚。
至於飛船援助，毒牙也想到了辦法。
“深藍，帝都的使節團到碧水星系了嗎？”毒牙問。
“已經到了，他們已經被安排在碧水星的外交公館中。對了，boss，因爲是公開的使節團，所以，他們保留了一艘自有飛船......我查查，是一艘銀雀。飛船上的主控腦性能相當不錯。”
這個消息讓毒牙越發滿意，他對深藍道：“你準備一下，將我們飛船的情報分析軟件打包一份。等到了碧水星，就將這份軟件發給使節團，讓他們成爲我們的後援。”
“是，boss。”深藍立即忙碌起來。
毒牙又轉頭對右手邊的烈火說道：“你也做好準備。記得把機甲手鐲藏好。如有意外情況發生，你就是我們三人小組中最強的武力援助了。”
“明白，boss。”烈火起身離開座位，朝飛船後艙的武器室內做最後的準備工作。
這時，飛船距離出口只剩下不到100光分，而已當前接近100倍光速，走完這段路只需要1分鐘多一點。
從全息屏幕上可以看到大量形狀各異、掛着各種各樣身份標誌的飛船，他們的目的地和毒牙相同，都是去碧水星系。
越是接近出口，周圍飛船越多，遠遠看着，就好像是過江之鯽似的，爲了避免出現事故，深藍不得不控制飛船減速。
看着這一幕，她忍不住感慨：“河越總督真是好大影響力。當年大皇子大婚，也沒見到這樣的熱鬧場面。”
這話聽在毒牙耳中，讓他心中有些不爽快，他冷哼一聲：“這些不過是衝着戰神名頭去的。真要論出身，這傢伙不過是一階平民，怎麼能和大皇子相比。”
深藍分辨了句：“boss，平民已經是過去了。以如今河越總督的實力，誰會介意這事呢？”
毒牙心中越發不痛快：“的確，這廝現在是有點實力，不過也全賴背叛而得。當年要不是葉柳煙栽培，他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腌臢裡或泥呢。你看着吧，他現在的榮耀不過是一場煙火，只是一時炫目，很快就會熄滅。”
說到這個地步，深藍哪裡還不知道自己的boss看不慣河越總督，她暗暗咂舌，再不敢多話了。
這時，飛船已經從出口離開星際高速通道，前方大約5光分距離就是守護碧水星系的巨熊堡壘。
這個堡壘顯然經過了大幅的擴建，其在太空中的體量較一年前增大了至少5倍不止，其橫向體量竟超過3000公里，這規模甚至超過了守護帝都的泰金堡壘了。
在堡壘一側有一個圓形矩陣太空港，其中已經停滿了密密麻麻的飛船，遠遠看着，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蜂巢。和這蜂巢一對比，哪怕是動輒上千米的星際巨輪，看起來也像是巢穴裡的小小蜜蜂。
深藍忍不住讚道：“嘖~這實在是太壯觀了。”
毒牙心中也極是震撼，他在天空之城的時候，就經常聽說河越的碧水星系正在大興土木，建造了許多堪稱奇蹟的超級工程。他當時有些不信，因爲河越距離遠，和他關係不大，也沒去查證，只以爲以訛傳訛的誇張之辭。
但現在看來，傳言不虛啊。
他忍不住皺起眉頭：“姓張的到底想幹什麼？他哪來這麼多錢？”
飛船往前飛了大約數分鐘，公共通訊頻道就收到了堡壘軍方的消息：“各位旅客請注意，目前碧水星系正處於1級警戒狀態，所有外來飛船將一律停泊在太空港，由河越艦隊負責保管。爲了彌補對各位旅客造成的不便，河越官方將爲所有旅客提供基本的免費交通。如各位旅客想要提升交通品質，也可在太空港另行租賃旅行飛船。”
深藍對毒牙道：“boss，你看，我們的飛船隻能停在太空港了。”
對此，毒牙也沒有任何辦法，他們這趟行動是潛入，不是強攻，想要悄無聲息地得到想要的信息，只能遵循河越的法律。
當飛船距離太空港還剩下1光分的時候，引導信號就出現了，它引導着飛船進入預定的泊位。
毒牙對深藍道：“我們租一艘飛船吧。租艘品質中等偏上的。”
他話音剛落，就見深藍用一種奇特的目光看着他。
“怎麼了？”
“boss，你真要租品質中等以上的飛船嗎？”
“有問題？”毒牙有些奇怪。
深藍便拉出了巨熊堡壘發過來的飛船租賃清單，這清單很長，上面竟然提供超過2000個品類的飛船，各種各樣飛船，高性能的，豪華版的，個性化的，展現荷爾蒙的，萌系的，應有盡有。在清單後面甚至還有一個私人定製選項，可以隨意按照買方要求組裝出獨特的飛船。
毒牙看了一眼，發現這些成品的飛船每一艘都相當的精美，其中有一艘叫‘暗黑龍爵’版，通體黑金色，線條流暢、氣質低調中又顯出若有若無的雍容華貴，竟然一下就命中了毒牙的喜好。
只看了一眼，毒牙就和中了毒似的喜歡上了這艘飛船，腦子裡衝出一個強烈的想法：‘租下它！租下它！不，擁有它！買下它！’
好在，毒牙是個非常理智的人，他強行抑制住了心中的衝動：“不過是租賃飛船代步而已，竟然搞出這麼多可租飛船。真是喪心病狂！”
深藍問：“boss，你看，可供選擇的飛船實在太多了。一箇中等品質可沒法找出您想要的飛船。你想要租哪艘呢？”
毒牙又看了一眼那艘暗黑龍爵，擡手就準備選下它，但在最後一剎那，一個數字跳進了他的腦海，這是一個七位數，領頭的那個數是7。
看到這數字的一瞬間，毒牙心裡就忍不住罵娘了。
“一天租金726萬星盾，怎麼不去搶！”
皇家灰衣衛一年的活動經費不過50億星盾，天空之城分部的經費更是隻有15億不到，這該死的飛船一天就700萬，縱使他是皇家灰衣衛總指揮使，這樣的花銷也太奢侈了。
但這艘該死的飛船，實在是合他的眼緣啊！
在巨大的不捨中，毒牙不得不去看其他飛船，一艘艘看過去，他就發現，但凡那些亮眼的，極其個性的飛船，租金都是天價，至少也是50萬星盾起步。而能入他眼的飛船，最低價是400萬星盾一天。
於是，在一陣極其痛苦的選擇中，毒牙選擇了一艘普通白殼飛船，日租金6000星盾，是所有飛船中檔次最低的那種。
不是毒牙出不起更高的價格，而是能入他眼的，他都花不起那個錢，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多花錢呢？
半小時後，毒牙、深藍、烈火登上了白殼飛船，一路前往碧水星系。
飛船飛出太空港不過1分鐘，深藍忽然激動地喊道：“哇~看那艘飛船，好像是玉髓號，嘖嘖，實物比全息影像漂亮好幾倍啊！”
毒牙看過去，就看到一艘通體晶瑩潔白、船身、船尾都繚繞着大量羽狀柔光的精緻飛船以極快的速度從他的白殼飛船周圍飛掠而過。
玉髓號，日租金1200萬星盾，是清單上價格最高的幾艘租賃飛船之一......這錢，毒牙花不起。
“肯定是不知賺錢辛苦的土豪二代。”毒牙嘀咕了一句。
結果，他剛說完，兩艘熟悉的黑金色飛船出現在白殼飛船邊上，它們以一種雍容華貴的姿態，肩並肩地緩緩地滑了過去。
‘是暗黑龍爵號！還是兩艘！’
一瞬間，毒牙心中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他看上的飛船，租不起，眼睜睜看着別人租了，在自己面前秀。更關鍵的是，他可不是普通人，他是深紅帝國皇家灰衣衛的總指揮使，是人上人。
這簡直是對心靈的折磨！
隨後，毒牙就發現，前方太空中，雖然如他這樣的白殼飛船數目是最多的，但那些高級飛船也不少，稍稍數了下，至少也有上千艘。按一艘平均租金500萬計算，這一天就是50億星盾收入。
毒牙很快就麻木了，他心裡就一個念頭：“河越物慾橫流，人們全都墮落了！這樣的地方就是地獄，遲早會被夷爲平地！”
但在內心深處，卻還有一個聲音再說：‘如此豐富的物資，背後必然要有超大規模的工廠支撐。這樣強悍的生產能力，如果轉而生產戰艦、機甲，又會如何？’
毒牙竟有些不敢深想。
正當他滿心憂慮的時候，深藍忽然開口：“boss，有人秘密聯繫我們。”
“嗯？誰！”毒牙一下驚醒，他這趟是秘密出行，哪怕是帝都使節，也只是知道他們存在，不知道他們具體位置的。
深藍也已經認真起來，她快速分析數據，大約5秒後，她擡頭說道：“boss，對方身份不明，但他說，他手裡有我們需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