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7年的人生,我只知道回返於我的房間和學校,認識的人了是了了無幾,這算可悲嗎?什麼時候變的,那從何說起呢?
那是個漫天雪的天氣,家裡異常的熱,鍋裡還有沸騰的湯,湯裡參雜着各種各樣的菜。就像我們全家人各懷的心事一樣,混合起來變成了無聲的沉默。
“我打算離婚。”她小聲的說,必竟我和小楓還坐在旁邊,也許他們都知道我們懂事了,但10歲的我真的懂事了嗎?
“爲什麼?”他聲音有些沙啞。
“你知道的。”她以爲這樣和他打啞迷我和小楓就什麼都聽不懂嗎?其實我也不知道小楓懂不懂,但是我懂。
“我要離雪跟我走。”
“不可能。”
“爲什麼?我要的是離雪不是小楓,而且你還有小楓。”
“我說了,不可能。”他的表態讓我很高興,至少在他心中還有我這個女兒,原來被人重視的感覺是這樣的。
“你不同意也不行。”然後他們走進房間裡,房裡發出震天動地的吵鬧聲,我不敢進去,也不想進去。
當我抱着弟弟趴在桌子上已經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我的手猛的把拉了一下,然後直到我被拉奔到門外的時候,都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姐姐,別離開小楓,小楓聽話。”罪,這絕對是罪過。
“媽,放開我。”我想那可能是我最後一聲叫她吧!我被她無情的拉進小汽車裡,隔着玻璃我看到小楓的手被他緊緊的牽着,他的眼角也溼漉漉的。
我被帶進一個超大的家,我好奇那裡的牆爲什麼會那麼白,白得讓人害怕。我說我想吃飯,她終於肯離開我幾分鐘,我趁這個機會拼命的往回跑,我的記性很好,我順着路跑了一晚上纔到家門口。可是當我看到的不是小楓迎出來的笑臉,而那一灘另人作嘔的暗紅的血,他這是在給我懲罰,給我定罪。
“小楓自殺了,正在搶救。”他像個孤兒一樣蹲在地上,我走過去用腳用力的踢着他“你不是很了不起嗎?連個小孩都幫不了。”我敢保證我是第一次說那樣的話,風越來越大,雪也越來越大,我抓住一個方向不停的跑。
可是這條路似乎沒有盡頭,直到我看到一棟洋房,有個女孩站在落地窗戶裡,她十支手指頭印在玻璃上,呵出一陣陣的白氣。
我穿着白色的軟棉棉的外衣站在雪地裡,睜大了眼睛看着她,因爲我不敢肯定她是不是人。也許由於我盯得太久,她有些不好意思就離開了。我擡起我那雙戴着手套小小的手,手套上印着發黑的血,我嚇得後退了三步。
“你受傷了。”她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我的身邊,這時我才清楚的看到她明亮的雙眼。
“沒有。”我把雙手藏到背後,不讓她發現。
“你一個小女孩怎麼到這裡來的,這裡很危險。”
“你不也是小女孩嗎?”
“我比你大。”風把地上的雪颳起,隨着聽到一聲狼叫我攤倒在地。
“天黑了,你回不去了,到我家來玩吧!”
害怕的我接受她的邀請,大大的房子似乎只有她一個人的存在,鐘錶在無情滴答滴答的轉動着,喧告生命在一點一點的流失。
“只有你一個人嗎?”
“還有一個姐姐,她白天來這裡,晚上就回去了。”
“嗯!”我坐到她家軟棉棉的沙發裡,沒過多久我沉沉的睡去。
當我再次醒來我發現她圓圓的眼睛看着我,“你沒睡覺。”我問。
“你好能睡,從昨天晚上睡到現在。”我擡起頭看着牆上的鐘,已經早上10點了。
“我要回去了。”我拉開不知道什麼時候蓋在我身上的被子。
“能先陪我說說話嗎?等會我叫姐姐送你回去。”她可憐的乞求。
“好吧!”我脫掉沾血的手套。
“你手上的血。”她小心翼翼的問。
“是我弟弟的,他死了,等會兒要回去看他。”
“別哭,別哭。”她小小的手拍在我的臉上,其實我根本沒哭。
“別擺一副讓人害怕的表情。”她可愛的笑了起來。
沒過多久便沉沉睡去,我呆呆的看着雪天裡的太陽,也許因爲世界是白色的,太陽顯得更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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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打開了,走進來一個14歲左右的不女孩,“姐姐來了,琪琪。”
“她睡着了。”我走出去說。
“你是?”她好奇的問。
“昨天迷路了,她救了我。”
“這樣,那以後多找我們家琪琪玩啊!”她很熱情。
“姐,來了,等下送她回去。”此時的她說話是多麼的冰冷,我不敢相信是剛纔溫柔的她。
“好的,琪琪。”她姐姐似乎很開心。
黑夜覆蓋了一天又一天的日子,家已經徹的分離成,而我還獨自的守着回憶活到17歲,我和琪琪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也是神秘的好朋友,但就在認識兩年後,她的姐姐說琪琪生病死了,就在一夜之間死了。那一瞬間死亡對我來說簡值成了平凡的一件事,她姐姐也就是歐陽雪,我的私人老師。
也許因爲琪琪的原因,我另願接受她的教導,另願讓她做我的醫務人。
在我身邊對我好的人,都一個一個的死掉,我不敢愛人,也不敢得到別人的愛。在我看來我愛一個人就是罪,如果一個人愛上了我,而我也愛上了那個人,那就是罪上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