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趕到屍體現場,不知道是不是人死得太久的緣故,屍體已經開始腐爛,發出刺鼻的臭味來。
儘管如此,但還是一眼就能夠辨認得出,那是一個看上去身高過一米七的男性屍體。
得知是具男性屍體,紀沉鬆了一口氣,御聖桀亦也癱坐在旁邊,不知道怎麼的,他們的心裡,又莫名地竄起了一絲的希望來。
對,人若死了,總是要見到屍體的吧?
沒有看見屍體,那麼就證明小丫頭有可能還活着。
指不定她現在正在哪兒,等着他們去救援呢!
紀沉不願意放棄,轉身又要去找。
沒走兩步,忽然聽到那些檢查屍體的人說:“這人像是五天前死的,死之前,下身全-裸,腦袋明顯有被重物碰撞過的痕跡。”
大隊長問身邊的士兵,“你們有沒有聽說,附近的村民有失蹤的?”
所有人都搖着頭,異口同聲,“沒有。”
大隊長下達命令,“立刻派法醫過來屍檢,另外你們幾個,去山下的附近村莊打聽一下,看看有沒有失蹤人員。”
“是。”
一行人又陸陸續續的忙活去了。
紀沉頓住腳步站在那裡,沒忍住又回頭看了一樣躺在不遠處的屍體。
男性屍體,下-身****,額頭有被重物碰撞過的痕跡。
什麼樣的人在死前,會下-身****?
忽然想到什麼,紀沉猛地抓着御聖桀道:“我有預感,小念一定就在附近,她可能是害怕,所以藏起來了。”
很有可能,那丫頭遇到了死的這個人,這個人對她起了歹念之心,那丫頭在反抗中將他砸傷,甚至是導致死亡,然後恐慌之下,跑去哪兒躲了起來。
對,一定是這樣的。
“那我們去找吧,我不相信找不到她。”御聖桀也不願意放棄,又跟着紀沉,拖着疲憊的身子,挨個角落的去搜尋。
不知道什麼時候,白晏還是鼓起勇氣,走了過來。
當他聽到紀沉跟御聖桀說的話時,心下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屍體不是小念的。
所以,那丫頭很有可能還活着。
想到屍體不是那小丫頭的,那麼她活着的機率就還很大,所以他不能放棄尋找,又趕緊的命令那些士兵跟當地警察,再一次嚴密搜尋。
白晏也沒有片刻的休息,又累又餓,都阻止不了他想要繼續找下去的決心。
人沒走多遠,忽然聽到不遠處的峽谷裡,傳來叫喊聲,“找到了,找到了……”
找到了……
所有人聽到這叫喊聲,包括白晏,紀沉,御聖桀一等人,飛快的就朝着峽谷裡衝了去。
幾個人趕到的時候,士兵們指着前面一個隱蔽的小山洞說:“我剛纔看見那裡一直在動,就過去瞧了一眼,扒開草叢,裡面就蹲着一個人。”
不知道是不是士兵們害怕,不敢再上前驚動小山洞裡的人。
但是紀沉跟白晏,想都不想,直接就衝了上去。
扒開草叢,小山洞裡,若隱若現的出現一團黑影。
紀沉拿過手電筒,往裡邊一照,當看到那個人的臉,就是自己的妹妹時,他驚呆了。
裡面的那個人,如果不是因爲看見了她的臉,他又怎麼會認得出來,那是自己的妹妹。
頭髮凌亂,衣衫襤褸,額頭,胳膊,膝蓋,身上沒有哪一處不是傷痕累累的。
“小念。”
紀沉還沒反應過來,白晏已經上前,企圖去拉里面的人兒了。
哪知道他還沒靠近呢,裡面的人手舞足蹈的,一邊掙扎,一邊驚慌的叫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小念,是我,是我啊。”
看着她驚恐害怕的樣子,白晏不敢再上前一步了,停在那裡,心如刀割。
天知道,這些天,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怎麼會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白晏簡直不敢想象,這些天她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再想要上前,卻被紀沉搶先了一步。
“不要,不要過來,放開我,放開我啊……”還沒碰到她,她又開始哭着叫喊。
紀沉完全不顧她的反抗與驚恐,執意將她緊緊地拉抱在懷裡,嘶聲安慰,“小念,念念,是我,是大哥,哥來找你了,不要害怕,哥來保護你了,再也不會有壞人欺負我們的念念了,嗯?”
抱着她的時候,他都是小心的,就生怕弄到她身上的傷。
看着昔日活潑可愛,白白淨淨的小丫頭,如今變成今天這幅模樣,從來就狠心冷血的紀沉,又一次忍不住掉下眼淚來。
是大哥?
是哥哥?
真的是他嗎?
窩在紀沉懷裡,紀小念忽然眼淚奪眶,再也抑制不住體內的情緒,嚎啕大哭了起來。
“哥,哥你爲什麼纔來?哥,念念怕,念念好害怕,哥……”緊緊地抱着紀沉,紀小念哭得越發的厲害了。
淒厲沙啞的哭喊聲,迴盪在整個峽谷裡,悲愴又令人心生憐惜。
“不怕了,哥來了,以後再也不會讓小念離開了,是哥不好,哥對不起小念,哥這就送你回家,我們回家。”
紀沉聲音哽咽,慢慢地抱起紀小念,挪着走出小山洞。
不知道是不是幾天沒進食的緣故,紀小念被抱出山洞,直感覺頭暈眼花,腦袋一片空白,甚至沒有一點的力氣支撐,直接就暈趴在了紀沉的肩膀上。
“小念,小念?”
抱着小丫頭出來,紀沉方纔發現,她暈了過去,忙轉身對着御聖桀喊,“立刻派直升機過來。”
御聖桀不敢懈怠,忙去叫直升機。
白晏就站在旁邊,看着暈在紀沉肩上的小丫頭,滿臉的傷痕累累,他心疼至極,想要伸手從紀沉懷裡抱過來,奈何紀沉猛地躲開他的手。
“你滾開,以後不許再靠近小念一步,若再讓她受到半點的傷害,我繞不了你。”
他錯了。
他以後,再也不會想着把這丫頭嫁出去了,不管是御聖桀也好,白晏也罷,他都不會再讓他們來靠近小念了。
以後,他來養她,養一輩子都不讓她離開。
天知道,她渾身的這些傷,還有剛纔驚恐害怕的反應,到底是歷經了什麼。
這麼多天,她又是怎麼過來的,紀沉簡直難以想象。
心裡,又何嘗的不覺得自己該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