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陸哲等紀小念來醫院後,他就直接坐車去了《禁愛》的劇組。
或許是來得太早了,劇組裡的有些人都沒來,不過,南宮銘到是已經到了。
想到之前讓他冒充自己男朋友的事,跟紀沉發生了點衝突,陸哲覺得,自己挺對不住他的,便朝他走了過去,聲音暗啞道:“之前的事,很抱歉啊。”
南宮銘對着他溫柔的笑笑,“該說抱歉的人是我纔對。”
他沒想到,陸哲真的來了。
難道紀小念他們沒有跟他說,他南宮銘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嗎?
還是曾經置他於死地的人。
是知道了,信任他,所以纔過來的?
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真的以爲他南宮銘,就是一個好人?
但是不管他知不知道,他都會親口跟他道歉,並且求得他原諒的。
“你爲什麼跟我說抱歉?那天的事,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沒控制好局面,讓當時的你難堪了,真的很抱歉。”陸哲堅持說道。
南宮銘什麼也沒說,伸手拉過他的手腕,帶着他往沒人的角落走去。
陸哲不明所以,跟着走了過去。
南宮銘放開了他,低着頭,默了好半響,才又擡起頭來,盯着陸哲好看的臉,半響纔開口道:“陸哲。”
“嗯?”陸哲皺起眉頭,好奇的盯着他。
總覺得現在的南宮銘,好像有什麼事一樣,讓他感覺怪異極了。
“我必須跟你坦白一件事,希望你能原諒我。”
他要走了,拍完這部戲以後,就會帶着蒂薩回泰國了。
此次離開,凶多吉少,他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回來,還能不能見到他,所以他要提前跟他坦白,求得他原諒。
就算真的死在了泰國,他也瞑目了。
陸哲看着南宮銘凝重的表情,越發的覺得事情嚴重了。
他好奇的追問他,“什麼事啊?”
“你是陸易飛,這是我那天才知道的事,我沒想到你還活着,變了容貌,又回到了紀沉的身邊。”
看着陸哲,南宮銘聲音暗啞的道:“我想,你應該是知道的,六年前,我喜歡紀沉,爲了他,我做什麼都不擇手段,差點殺了小念不說,還害死了她的孩子,我知道我最作惡多端,死有餘辜,可是我沒想到,小念跟白晏會原諒我。”
不僅原諒了他,還帶他回來了,給了他這麼好的生活條件。
他打心底裡感激他們。
“然後呢?”陸哲問他。
南宮銘低着頭,默了會兒,才深呼吸道:“我不僅害過小念,我還害過你,因爲紀沉喜歡你,所以我派人追殺你,那個時候的我,真的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你一日不除,我想紀沉就不會想到我,當我的人把你逼得墜下大海之後,我便以爲,你再也回不來了,紀沉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我沒想到……”
沒想到,他沒死,他又回來了。
更可笑的是,他竟然愛上了他。
這樣荒唐的事,竟是就這樣荒唐的讓他一個人給遇到了。
怪不得陸哲不接受他,就算淪爲任何人都不喜歡的對象,那也都是他咎由自取的。
“原來是你啊。”
陸哲抿着脣,淡淡地笑了笑,“沒事兒,反正我現在也活得好好的,你應該……也變了,所以以前的事,我們都不要提了,好嗎?”
儘管那個時候的自己,被南宮銘逼得生不如死,一個人的日子,煎熬困難,可好在,他堅強的走了過來。
現在的他,什麼也不缺,還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所以以前的那些事,他一點都不想去追究了。
更何況,這段時間南宮銘對自己的好,他又不是瞎子看不出來,他今天之所以跟自己坦白,證明他也知道錯了的。
知道錯了,來求他原諒,這樣的人,他爲什麼不給他一次機會呢!
正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他不會那麼小心眼的跟他計較的。
“陸哲,陸哲你爲什麼不恨我?當年是我逼得你離開紀沉的,是我差點就害死了你,你爲什麼不恨我,爲什麼不罵我,打我,反而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對我這樣好?”
看到陸哲雲淡風輕的模樣,南宮銘驚訝極了。
同時也感激極了。
怪不得紀沉喜歡他,怪不得除了他,紀沉看都不看一眼別人。
原來,他是有讓紀沉迷戀的資本的。
就憑藉他的善良,他南宮銘,都不知道輸了他多少。
“我不是說了嗎,過去的事,過了就過了,再說,我現在也活得好好的啊,計較那麼多幹嗎,你這段時間也幫了我不少,本來想要感謝你的,現在好了,我們倆算是扯平了,以後,都不要再提以前的事了,嗯?”陸哲微微地笑着,如沐春風一般對他說道。
南宮銘心酸的紅了眼眶,轉過身背對他,儘可能的將瀰漫在眼眶裡的淚水給逼回去。
他不能在他面前表現得那麼脆弱。
不能讓他看到自己因爲感動,而留下眼淚來。
他是男人啊,堂堂七尺男兒,怎麼能說流淚就流淚呢!
所以,不能哭。
可是,他忍不住。
眼淚還是涌了出來。
害怕被陸哲看見,他忙伸手抹掉,聲音沙啞的說:“謝謝你,謝謝你的原諒,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的補償你的。”
只要他能回來,他會用他餘生的時間,去照顧他,幫他做任何一件事的。
現在,他只想好好的感激他。
感激他的不追究,感激他不恨自己。
“你也不用那麼客氣的,時間不早了,我想人都來得差不多了吧,調整一下情緒,我們去拍戲吧!”
感覺出來南宮銘的情緒不對勁了,陸哲聲音溫和的提醒他。
想要給他空間緩和一下情緒,所以他轉身,默默地走了。
他走了,南宮銘一個人在那裡待了一會兒,確定自己的情緒正常了後,這纔跟着走去拍攝現場。
他會用心跟他拍完這部戲的。
也希望,自己還能從泰國回來,還能站在他的身邊,爲他做任何一件事。
他這輩子,唯一的願望就是,每天都能夠看到陸哲,開開心心的,不爲任何事發愁。
這樣他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