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對面坐着,哀求他,幾乎已是泣不成聲的女人,紀沉沒想到,他的心竟然軟了下來。
儘管心軟了,但他還是不願意讓她,把孩子帶去美國那麼遠的地方。
那麼遠,他想要看一眼都覺得費勁。
想了想,他軟了語氣對她說:“這樣吧,我給你買套房子,你先住下來,如果需要上班,就去公司我給你安排一個職位,我甚至可以贍養你跟回憶,但唯一的條件就是,你不能帶着孩子離開這裡。”
這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讓她帶着孩子可以,但是不準離開這座城市,不準離開他的視線範圍。
這樣,他想孩子的時候,只要一有時間,他就可以直接去接孩子了。
風伶惜低頭坐在那裡,聽着紀沉說出來的話,她一時間選擇了沉默。
讓她帶着孩子留在這裡,接受他的贍養,未嘗不比在美國好。
可是……
她擡起頭來,盯着紀沉,“我是美國國籍,回憶也是在那裡出生的,如果……”
“一切問題由我來解決。”
風伶惜話還沒說完,紀沉接過來說:“我知道你在美國過得很辛苦,我也知道你不願意把孩子給我,可我也不願意你帶着孩子離開,唯一的辦法就是,你跟孩子住下來,一切費用我來承擔。”
“這樣,你還是沒有失去回憶,而我,一有時間就去看望孩子,同樣沒有失去他,這是最好,也是最兩全其美的辦法了!”
“如果你還是不願意,那麼我們只好經過法律途徑來判決了,你也要清楚,現在的你,是沒有經濟來贍養回憶的,我的勝算,要遠遠大過你。”
爲了不那麼麻煩上法庭爭搶孩子,紀沉覺得,他已經夠退步的了。
希望這個女人能想通,接受他的贍養。
風伶惜聽紀沉說完,本來還猶豫不決的心,突然就拿定了主意。
她盯着紀沉,提出最後一個要求,“那麼,你可不可以答應我,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擅自帶着孩子離開我。”
紀沉看着她,溫柔的笑了笑,“你也要答應我,不能蠻不講理,不能故意不讓我帶孩子去玩。”
“只要你說到做到,我就一定會說到做到。”風伶惜說道。
紀沉應了,端起紀小念沒喝過的紅酒,跟風伶惜碰杯,“那我們這就算是達成協議了,我給你們買套房子,你帶着回憶住進去,不準離開這裡,我有時間就過去看你們。”
風伶惜捏起酒杯,跟他的酒杯碰了一下,算是同意了。
六年時間,她在美國生活得那麼卑微,那麼低人一等,甚至給不了孩子最好的教育環境。
既然她爭不過紀沉,那就如了他的意吧!
只要不讓孩子離開她,就算住着紀沉買的房子,她也認了。
“我這就讓人去給你們看房子,你想要哪個地段的?”紀沉問。
風伶惜盯着他,看着他菱角分明,又俊美如儔的容顏,她竟然有些失了神志。
忙回過神來,對着他說道:“我想要回風家老宅,那是我爸媽一生的心血,你能從我叔叔手裡給我買回來嗎?”
紀沉想都沒想,點頭應道:“沒問題,這事兒,我明天就給你一個答覆,不出問題的話,一週就能入住了,那這些天,你是跟我回家,還是繼續住酒店?”
“我還是住在酒店吧!”
“成,那我給你安排酒店的總統套房,你先記住我的號碼,要是有什麼需要,隨時跟我聯繫。”
說着,紀沉直接拿過旁邊風伶惜的手機,將自己的號碼輸入了進去。
輸入完後,紀沉把她的手機放回去,又問她,“你現在,可以帶我去見一見回憶嗎?他想跟他多處處。”
之前,他還一度懷疑,那個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孩子。
可是當看到白晏給自己的dna鑑定書時,他腦子裡便再也沒了疑問。
他不管當時風伶惜是真懷孕還是假懷孕,但是他清楚的記得,自己確實跟他發生了關係的,而且,回憶也確實是他的孩子。
這個孩子對他來說,來之不易,更是相當的重要。
從今以後,他要花大量的時間去陪伴他,彌補他,爭取去做個合格的父親。
“如果你想見他,吃了飯我就帶你去吧,不過,你見到他後,還得答應我一個條件。”風伶惜說道。
有些事情,她必須跟紀沉說清楚。
因爲他們就這麼一個孩子,而且孩子的有些知識跟習慣,是從小就要教育的。
“什麼條件?”紀沉問。
但是不管什麼條件,他都會答應的。
風伶惜垂下眼眸,避開他的目光,淡淡道:“你得答應我,不能讓孩子知道你是個同性戀,更不能讓他知道你跟你男朋友的事,我不想孩子受你的影響,長大了也跟你一樣,所以請你每次在看孩子前,都不要帶上你的男朋友。”
她歧視同性戀,甚至是討厭,噁心。
那天去公寓的時候,見到的那個男人,應該就是紀沉現在的男朋友吧!
雖然確實很帥,不過想到兩個男人在一起,她心裡就反胃,噁心,說不出的厭惡。
也是因爲同性戀這個詞,毀了她的一生。
她這輩子,永遠都不會接受兩個男人的這種關係的。
之所以不願意讓孩子跟着紀沉,她就是不想讓孩子學他,長大了也跟個男人在一起。
這是要被世界唾罵拋棄的,她不願意看到那樣的事情發生。
“伶惜,我知道你對我有偏見,但有時候,我們這類人,其實跟你們正常人沒什麼區別。”
聽了風伶惜的話,紀沉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同性戀怎麼了?
這是他們自己能選擇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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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也不想孩子跟他一樣,所以他答應了她,不讓孩子跟他一起生活,他只是有時間纔去看望他。
但是他明顯感覺出來,這個女人對他有種極端的厭惡感。
“你放心,我不會讓孩子跟我一樣的,所以,在我不在的時候,你得替我好好的教育他了。”
心情不爽,紀沉站起身來,示意她,“走吧,帶我去看孩子。”
風伶惜沒再說什麼了,也跟着起身來帶着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