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南宮銘雙目渴望的看着白晏,卻道:“死在你們手裡,總比成爲他們囚禁的傀儡強。”
他再也不想過那種被人左右的生活了。
與其像個廢人一樣,被那麼多人看守着,他還不如跑出來,跟白晏他們在一起,活得更加的自由,隨性。
哪怕,白晏真要了他的命,他也覺得無所謂了。
白晏看着南宮銘,他似乎看見了他眼底流露出來的那抹悲涼,心底不由得莫名地同情了他起來。
他怎麼會淪落至此?
當年的他,不是很威風,很光鮮亮麗的嗎?
爲什麼現在的他,會淪落至此?
白晏想不通,但看他的樣子,真不像是在演苦肉計來求他們原諒的。
難道,這些年,他經歷了什麼?
正想着,南宮銘站起身來,對着他們說道:“直升機已經飛遠了,我想,他們還會派人追上來的,我們還是趕緊趕路吧!”
他不想回去。
只想跟他們在一起,還害怕這兩個人,會丟下他,不帶他一起走了。
所以他率先走上去帶路。
白晏沒再說什麼,跟着站起身來。
紀小念忙去扶着他,三個人又開始趕路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太陽下山,暮夜來臨,紀小念實在沒力氣了,問了聲白晏,“可以休息嗎?我走不動了。”
白晏搖頭道:“不行,至少,要先找個山洞,不然我們生火很容易就會被他們發現了。”
知道身邊的女人累了,可他也不能拿他們三個人的生命來開玩笑。
畢竟黑手黨的那些人,一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儘管他們有一把槍,但是單單一把槍,怎能敵得過他們的千軍萬馬?
所以,做什麼事前,他都必須考慮周全。
“這周圍,應該是沒有什麼山洞了的,要不我們就先休息下吧,不生火,我去那邊看看有沒有野果子,摘來充充飢。”南宮名回頭說道。
紀小念看向白晏,似乎在徵求他的同意。
白晏考慮了會兒,點頭道:“成,你快去快回,這麼黑,注意點兒。”
南宮銘‘嗯’了一聲後,率先離開了。
白晏因爲腿上還有傷,再加上黑夜了,不能再過度行走了,不然傷口會越來越嚴重的。
他拉着紀小念,在一根大樹下坐了下來,生怕紀小念會害怕,他又伸手,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
“小念,你怕嗎?”白晏柔聲問道。
說到底,他心裡很愧疚。
如果不是自私的想要孩子,他就不會帶着她來到這個地方,着了南宮銘手下的套了。
要是當初的他,不想着孩子的事,或許他們倆已經度完蜜月回了家,現在在家裡,過着溫馨又舒適的生活了。
他真多覺得自己該死極了。
並且在心裡發誓,以後他若再想着孩子的事,就讓老天爺一道雷劈死他算了。
“有你在身邊,我怕什麼啊?”
紀小念依偎在他懷裡,聲音有些輕,“老公,你覺得,南宮銘是他說的那樣嗎?他真的被他的屬下排擠了嗎?這不會是他演的苦肉計吧?”
總覺得有哪點不對勁兒,可紀小念又說不上來。
“管他是不是演的,等我們平安回去後,再找他算帳吧!你累的話,先靠着我睡會兒!有什麼事我再叫你。”
紀小念‘嗯’了一聲,便靠在白晏,睏倦的睡了過去。
南宮銘再回來的時候,白晏不得不佩服他,手中果然拿了幾個野果子。
他問他,“這麼黑不溜秋的,你是怎麼找到的?而且,我們這裡也沒光,你又是怎麼找回來的?”
“我習慣了黑夜的生活,所以在黑夜裡行動,對我而言,不是那麼的困難。”
他把果子遞給白晏,“吃吧,這個給小念。”
白晏接過來,咬了一口,味道還不錯。
他又問南宮銘,“之前你發病的時候,眼睛是紅色的,你不會能在黑夜看到東西吧?”
如果他是狼人的話,那麼黑夜裡能夠看到東西,一點都不足爲奇。
但是他還是很驚詫,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所謂的狼人?
這不是西方的傳說嗎?
怎麼會出現在東方?
而且,如果是真的,這也就不是傳說了,這是事實,當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
“你信嗎?”南宮銘反問白晏,“你信我是個怪物嗎?”
白晏,“……”
默了會兒,他笑出聲來,“那你這個怪物,應該是全世界最好看的怪物了。”
這話,讓南宮銘不由得一笑,“謝謝誇獎,但倘若你想聽的話,我可以跟你說說我的生世的,早在……”
“沒興趣。”
南宮銘話沒說完,白晏冷聲打斷,提醒他,“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南宮銘,“……”
本來,是想衝動的告訴他的,沒想到,他竟然沒興趣。
南宮銘淒涼一笑,靠在旁邊,睜着眼睛,盯着天上稀疏的星空,心裡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呢!
這個晚上,他一夜未眠。
第二天,天剛泛起微微亮光的時候,還在睡夢中的三個人,耳邊忽而響起了一陣尖銳的,如同殺豬般的叫聲。
三個人同時驚醒。
紀小念不由得抓緊了白晏,問他,“是什麼聲音啊?這麼恐怖。”
“應該是野豬的聲音,我們過去看看。”
說着,白晏站了起來,企圖朝着聲音的方向走去。
紀小念扶着他跟過去。
南宮銘跟在後頭,提醒道:“我們還是小心點吧,萬一是陷阱呢!”
說完這話的時候,白晏的腳步就停了下來。
三個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不遠處,一男一女的身上。
男人大概有五十歲左右,女的卻極爲年輕,那看上去,應該是父女關係吧!
紀小念激動的說道:“是人,我們終於遇到生活在這一帶的人了,我們趕緊過去吧!”
正要往前走,胳膊卻被白晏拉住。
只見他深思熟慮一半,淡淡地道:“先跟蹤他們看看吧,萬一真如同南宮說的,是陷阱怎麼辦?”
紀小念不以爲然,“那一看就像是打獵的父女啊,應該不會是陷阱的。”
雖然這麼說,但是她也沒急着跟過去。
便同白晏跟南宮銘,鬼鬼祟祟的跟在那對父女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