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楚天瞪着眼睛,繼續追問丫頭。
丫頭嘆了口氣:“後來,獨孤倩爲了不讓自己的夫君倍受恥辱,假意答應崔達,趁人不被搶了一柄刀自刎而死,靳楚瑜不知所蹤,崔達對外人言,這兩夫婦不辭而別不知所蹤,誰能想到崔達竟然將靳楚瑜關了整整十年,真是夠歹毒的。”
楚天扭頭看了一眼熟睡的靳楚瑜。沒收拾之前,靳楚瑜和個厲鬼一樣,當將他的長髮紮起來,又洗了個澡,露出本來面目之後,果然是個美男子,只不過因爲常年待在地牢之中,皮膚髮白,整個人有些瘦,但是俊美的容顏怎麼也掩蓋不住。
“殺!殺了你!我殺了你!”在睡夢中,靳楚瑜還在說着胡話,時而笑時而哭,和剛纔丫頭說的事情相互對照,兩人都覺得靳楚瑜其實挺悲慘的。
“你真準備帶着他去中都?”
楚天鄭重點點頭:“那還能如何?若讓他一個人走,恐怕會殺不少人,與其最後被官府抓住砍頭,倒不如帶着他,多少照顧一二。”
丫頭笑道:“沒想到你還是個好人?”
“好人?你說我是好人?你是第一個用好人評價我的!從生下來到現在,只做了一件好事,就變成現在這個境地,想想都有些後悔,當初將趙宗瑞從回龍山背下來最最大的錯誤!”
丫頭一直看着楚天,他看見了楚天臉上的無奈,張了張嘴又閉上了,過了一會兒道:“明日一早咱們就離開這裡,有馬匹名劍山莊的人追不上。”
楚天的眼睛裡忽然寒光大盛,血紅的眼仁更加紅,丫頭被嚇了一跳,連忙問道:“你怎麼了?”
“哼!崔達不死,難解心頭只恨!不宰了他,絕不離開!”
無論丫頭怎麼勸,楚天依舊是那句話。丫頭本想半夜將楚天打昏帶走,可惜那個靳楚瑜格外警惕,只要她稍微有點動作,靳楚瑜便會睜開眼睛看着她。在他們三人之間,靳楚瑜只相信楚天,始終對丫頭保持着警惕。按理來說,丫頭是個女子,而且楚天那雙紅眼睛很詭異,怎麼看都是自己更無害一點纔對。
天亮的時候,丫頭將馬匹放了,這裡還是名劍山莊的控制範圍,留着幾匹駿馬,用不了多久便會有人將此事報告,倒不如放了,說不定還能將名劍山莊的人引走。沒能說服楚天,丫頭只能跟在楚天身邊。匆匆吃了幾口乾糧,幾個人離開休息的地方,一頭鑽進了樹林裡。
楚天沒有奇怪,丫頭對名劍山莊的熟悉。既然是慕容羽身邊的人,很多秘密就不能問。走了大概一個時辰,楚天三人來到了昨日他要被殺的地方,黑松林。丫頭走在最前面,停下腳步,朝下指了指:“順着這條路下去便是名劍山莊,你準備怎麼辦?”
楚天左右看了看,黑松林還是那麼黑,頭頂上竟然真的沒有絲毫光亮。靳楚瑜表現的和孩子一樣興奮,兩隻眼睛裡閃着金光,楚天微微一笑:“等吧!天黑了再動手。”
“你還真打算刺殺?”
楚天搖搖頭:“靳兄不願意出手,咱們倆的武藝不是崔達的對手,刺殺成功的機會太小。”
“那你?”
楚天坐到樹下,背靠大樹將衣服裹緊:“我現在休息,天黑了叫醒我!”
等待總是最無聊的,丫頭百無聊奈的有一下沒一下的用樹枝抽打身邊的野草。他很像將楚天弄醒,想了想還是算了。靳楚瑜和楚天的動作幾乎一模一樣,兩人蜷縮着身體,躺在鬆軟的落葉上睡的正香。丫頭都聽見了楚天輕微的鼾聲。
“真是個豬!”這樣的咒罵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一個時辰由丫頭放哨,這是楚天安排的,和她都沒有商量。天色越來越暗,再有一個時辰天就會徹底黑下來。他們三人在這裡已經待了差不多整整一天,就這麼吃飯、喝水、睡覺。
終於到了忍耐的極限,丫頭站起身擡腳踢在楚天的後背上。楚天一股腦爬起來,丫頭正要說話,楚天伸手捂住丫頭的嘴,一臉警惕的朝着西面看去。黑松林的光線太暗,天又馬上就要黑了,十步開外就什麼都看不見了。丫頭被楚天的動作驚到了,擺開楚天的手,蹲下身子:“怎麼了?”
靳楚瑜也醒了,不用楚天吩咐,嗖的一聲便不見了蹤影。西面靠近大山,那邊的松樹更加高大厚實,平常根本沒人去,但是今天誰也不敢保證發出動靜的是不是名劍山莊的人。
乒乒乓乓的打鬥聲從西面傳來,楚天邁開大步飛奔過去。靳楚瑜的武藝屬於什麼級別他非常清楚,既然已經開打,楚天認爲無論來的是誰一定別想跑。
楚天的速度很快,就和狼一樣,手腳並用在山林裡健步如飛。丫頭沒有想到自己小看了楚天,急忙加快速度跟上。果真是靳楚瑜和幾個人都在一起,那些人不是靳楚瑜的對手,地上已經躺了兩個,剩下的幾個人也在勉勵支撐,再有一盞茶的功夫,靳楚瑜一定能將所有人全部放翻。
楚天沒有加入戰團,抽出自己的短刀衝到躺在地上的那傢伙面前。只看了一眼楚天就驚訝了:“是你?”
楚天再晚來一會兒,幾個人定然會被靳楚瑜弄死,就這也是各個帶傷,躺在地上不斷的**。胡六子疼的呲牙咧嘴:“老大,這人誰呀!下手這麼狠!”
楚天看了看待在一邊如同做錯了事的孩子,委屈的都快哭出來的靳楚瑜,拍拍他的肩膀:“這是我大哥!記住了,以後客氣點,今天只是個教訓,日後誰要是對大哥不尊敬,讓大哥收拾了可別喊叫!”
胡六子連忙後退一步:“誰敢?”
“叫大哥!”
“大哥!”幾個小子掙扎着站起來,恭恭敬敬的給靳楚瑜施禮,喊了一聲大哥,這才讓靳楚瑜露出笑臉。
馮老四湊過來,瞥了丫頭一眼:“這又是誰呀?老大出來一趟拜了這麼厲害的大哥,還有美女相伴,怪不得不願意回去了。”
馮老四說的猥瑣,眼角不斷的抖動。丫頭擡手便是一耳光:“找打!”耳光又脆又響,馮老四的半張臉都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