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宗瑞不是對手,被打倒在地,楚天還在和那個大漢對視。趙宗瑞開始罵人了:“你他媽的幹什麼呢?沒完了是吧?再不動手我就被打死了!哎呦,別踩了!”
眼看着趙宗瑞已經變成了豬頭,大漢一揮手:“停!”
嘍囉們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再踩兩腳,嘻嘻哈哈的回到大漢身後。大漢看着楚天:“你叫什麼名字?”
“他叫趙三,我叫趙七!”不等楚天回話,趙宗瑞趴在地上嘴裡咕噥着,因爲臉上被人打了兩拳,說起話來聲音很怪。
大漢冷笑一聲:“不對吧?聽說建威軍司正在搜尋兩個殺人的傢伙,我看你們兩個就很像!”
趙宗瑞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疼的呲牙咧嘴:“我倆怎麼會殺人呢?連你的那幾個手下都打不過,更別說殺人了。”
這種自污的話聽了讓人舒服,大漢身後的一羣嘍囉嘿嘿的笑。大漢的嘴角也抽了抽:“就算你們不是,搶爺的東西怎麼說?你們也不打聽打聽在這桑林鎮誰敢動爺的東西?”
“真是那位老兄丟的!不信你可以去問問店裡的小二,他就丟在剛纔的店裡。”
“胡說!”蹭飯的傢伙立刻大喊:“大哥,別聽他們狡辯,明明就是他們搶的,我怎麼會丟了這麼重要的東西?”
大漢瞪了那傢伙一眼:“劉三,這不是第一次丟東西了,上一次你小子偷賣了爺的一顆珍珠說是被搶了,這一次你老實交代,最好說實話!”
劉三往後退了兩步,大漢嗯了一聲,劉三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大哥饒命,小的真不是故意的,都怪他倆,若不是……”
不等劉三把話說完,大漢飛起一腳重重的踢在劉三胸口。劉三飛出去三丈遠,躺在地上捂着胸口身子圈成一團,半天都沒出聲。大漢罵道:“孃的,還敢騙我!”
周圍的人發出陣陣議論,看熱鬧的圍了好大一圈,誰也沒敢說那個大漢太狠之類的話。趙宗瑞拿過楚天懷裡的包袱扔給大漢:“東西還你,我們兄弟可以走了吧?”
大漢接過包袱隨手遞給身後的嘍囉:“既然錯怪了你們,那就喝一杯再走,我八背是個粗人,但也知道賠禮道歉,這位還被我的人打傷,總的找個大夫瞧瞧,免得旁人說我八背欺負外鄉人!二狗,去給德雲居的祁老頭打個招呼,讓他準備一桌酒席。”
趙宗瑞連忙擺手:“不用了,我們還要趕路,再說剛纔已經吃過了!”
“嗯?不給面子?”八背臉色一沉,周圍的嘍囉再一次圍了上來。
楚天一直沒說話,此時開口道:“你的東西已經給你,告辭!”翻身就往馬匹跟前去,趙宗瑞連忙跟上。
“站住!”八背冷笑道:“看來你倆是看不起我,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建威軍司發下賞格,兩個人每人一百兩,雖然不多也是錢,不要白不要是吧!”
嘍囉們已經圍成了一圈,趙宗瑞嚥了口唾沫:“看來是走不了了!動手吧!”
楚天盯着八背:“現在我說我們不是殺人犯你也不信?”八背點點頭,楚天接着道:“真的要打一架?就不怕我把你一起殺了?”
八背哈哈哈大笑:“兄弟們,動手!”
人多有人多的好處,楚天和趙宗瑞被圍在中間,四面八方全都是拳頭和腿腳,趙宗瑞已經被揍了一頓,再打起來有些力不從心。不斷閃轉騰挪,儘量靠近楚天。他見識過楚天的本事,若這小子發狠結果不好說。楚天被踢了三腳之後,血氣被激了出來,一拳砸在踢來的一條腿上,只聽見啊的一聲慘叫,一個嘍囉抱着腿跌坐地上。
八背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嘍囉被人放倒,臉上的橫肉不斷抽搐。在桑林鎮只有他欺負旁人,從來沒人敢欺負他,擼起袖子準備加入戰團。
“住手!”一頂暖轎不知什麼時候停到了八背身後。四個轎伕長的高大結實,說話的是站在轎旁的一名丫鬟。只看這丫鬟的水靈樣就能猜出轎子裡的人十有八九是個女子,而且很有可能是個非常美的女子。
丫鬟就那麼翠嚶嚶的一聲,八背剛被激起的怒火瞬間就沒了,連忙轉身衝着轎子行了個大禮:“不知大小姐駕到,小人失禮,請大小姐責罰!”
嘍囉們也停了手,那些倒在地上慘叫的傢伙這會一個個全都閉了嘴巴,即便是疼的額頭上冒汗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趙宗瑞抓住機會,一連踩了好幾個人。
丫鬟將耳朵貼在小窗口聽了一會,正色道:“大小姐說了,現如今正是繭子交易的時候,你們幾個當街胡鬧壞了桑林鎮的規矩,回去之後每人十鞭子,老八加一倍,走吧!”
八背的汗已經溼了後背,對於丫鬟的話沒敢有任何反駁,再次施禮爬起來繞着轎子老遠都彎着腰。
趙宗瑞伸長脖子努力的尋找能看見轎子裡面的角度。見八背幾個混混走了,趙宗瑞挺着豬頭臉,對着轎子施禮道:“多謝姑娘相救,可否通報名姓,在下日後自當厚報!”
丫鬟看了趙宗瑞兩眼,再次將耳朵貼到小窗口,很快直起身子道:“大小姐說了,二位若想多活些日子,還是趕緊離開桑林鎮爲好。”
趙宗瑞還要再說,丫鬟卻不給他機會,指着趙宗瑞身後的楚天勾勾手:“你,過來!”
楚天皺着眉頭走過去。他看的清清楚楚,小窗口伸出來一個東西,丫鬟雙手接過。楚天認出來這是他抵押給老肖的那根柳木髮簪,雖然這根簪子不值什麼錢,但他記得這東西是母親的遺物。本打算送走趙宗瑞就拿錢把簪子贖回來,後來事趕事再也沒了機會。
丫鬟雙手捧着髮簪放在楚天手中:“大小姐說了以後千萬別再丟給旁人,要不然你母親不會原諒你!”
楚天捧着髮簪重重的點點頭:“謝姑娘!”
暖轎走了,楚天和趙宗瑞站在原地一直看着,趙宗瑞若有所思:“怪了,真是怪事!”
“有何怪的?”
趙宗瑞看了楚天一眼:“這麼熱的天那個大小姐竟然乘的是一頂暖轎,還密不透風她不怕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