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鄭和寶船
祁伯裕用筷子指了指陳操,有些贊同他說的話:“南直隸衛所部隊還好些,偏遠地方衛所的錢糧甚至讓他們本衛自己解決,哎,沒辦法啊,錢糧都支援了遼東,哪來的多餘錢財?”
陳操今天是有正事的,酒過三巡,大家都有些臉紅時,即心坊的美姑娘這時才入房伺候,祁伯裕別看年老,但喝酒之後見到這些美人也不甚歡喜,東摸西摸的開始上手。
“大人,可知道鄭和寶船和航海圖?”陳操插話道。
祁伯裕毫不關心道:“知道,不過那東西在憲宗朝時就被毀了,怎麼了?”
“晚輩在天橋下路過聽一個說書的講,時任兵部職方司主事劉大夏將寶船圖紙和航海圖都藏在了南京兵部的庫房中,晚輩覺得挺有意思的,所以隨口問一問。”
陳操雖然說得風輕雲淡,但說完之後祁伯裕亂摸的手明顯停頓了一下,陳操始終在仔細觀察:老小子果然說假話。
“那說書的話如何能信?”祁伯裕雖然在解釋,但手底下的動作絲毫沒有減慢:“這事情時任首輔李東陽都能作證,你聽得那些,都是說書人爲了博取大衆的眼球,若是書說的平平無奇,那誰願意聽他說書?”
“嗯...有道理...”陳操點點頭:“聽了一段覺得沒意思,但那說書人卻又言之所以隱匿海圖船圖,主要是不想讓朝廷開海進行海貿搶了商人的生意。”
祁伯裕臉色不善,明顯的有情緒,卻道:“你好歹也是錦衣衛,這些流言蜚語你們南鎮撫司也不管管?我大明自太祖立國之始就立下了不與民爭利的規矩,朝堂諸公都是飽學之士,對於市井商賈的那些東西絲毫不感興趣,這些人說出如此髒話,莫不是也想往聖人頭上潑髒水乎?”
陳操覺得眼前這個老傢伙挺厲害,不過能做到尚書的人,那手段能輕了?當下就笑道:“大人提點的是,經大人一講,那廝果真是博人眼球,只不過這手法太齷齪了,待明日晚輩命人前去查看,若他還在天橋下說書,定然將其抓回鎮撫司好好審問一番。”
見祁伯裕滿心歡喜的點頭,陳操站起身道:“晚輩就不打擾大人雅興了,這裡一切晚輩已經給足了銀子,大人儘管放心大膽的玩便是,晚輩告辭。”
祁伯裕很滿足,至少他覺得陳操是一個懂事的人,歡笑的搖搖手:“去吧...”
陳操與趙信走出房門,裡面便傳出了祁伯裕的淫O蕩笑聲,而後就是各種歡喜的喊叫,陳操與趙信對看一眼,兩人同時露出了一種壞笑。
...
最近幾天陳操無事,除了每天定時定點的去軍營觀看火槍訓練,就是跑船廠,連曰人的時間都沒有。
‘咚...’
兵部衙門內,祁伯裕正在大發雷霆,值房內的文件檔案掃了一地,幾個主事和員外郎正在苦口婆心的勸諫。
“本官讓你們叫的人呢?”祁伯裕望着值房內的幾個主事厲聲詢問道。
“大人息怒,已經去了,立馬就來。”
陳操今天‘恰好’就在鎮撫司衙門內喝茶,聽聞對門兵部來人找自己,當下就帶着人火急火燎的小跑而去。
兵部中堂內,祁伯裕坐在主位上氣不打一處來,陳操走進去畢恭畢敬的朝着祁伯裕拱了拱手:“大人找下官可是有事?”
祁伯裕深吸一口氣道:“陳操,本官問你,最近幾日可探知了什麼事情?關於本官的?”
“大人您的?”陳操一臉的懵:“大人恕罪,等我出去片刻。”
不多時,陳操再次走進中堂,一臉義憤填膺的樣子:“大人放心,此等奸賊,下官定然給你調查清楚,還大人一個清白,不過大人可否告知那晚是個什麼情況?”
祁伯裕一臉的尷尬,然後才道:“那晚你走之後不到半個時辰,一個醉醺醺的傢伙闖進房內,說什麼要去說書,老夫只以爲那廝喝醉了酒,結果...真是氣煞老夫...”
陳操一臉認真的道:“大人放心,此等人爲了生計定然會再次去擺攤,下官待會就去佈置,定會將其抓到。”說着陳操陰陽怪氣的說道:“奇了怪了,即心坊去的非富即貴,怎麼會有說書的此等下賤人進得去?奇怪...”
說完就走了,祁伯裕愣了一會,當下就反應過來,一臉怒氣的朝着身邊的小廝吩咐道:“你去即心坊打聽一下昨晚去的都有哪些人?”
小廝離開,祁伯裕抓緊了拳頭,一臉怒意就好像要爆發一般,念道:“張延宗啊張延宗,你真是好膽識...”
魏國公府內,徐弘基和濮襄兩人正在哈哈大笑,只聽濮襄道:“祁大人當真是老當益壯,.........”
“哈哈哈...”兩人大笑起來...
陳操站在他們面前低頭笑而不語,然後就聽着濮襄接着給徐弘基重複說書人的話,鋪時,徐弘基大喝了一口水,然後擺手:“不講了,大白天的如此,不好...不好啊...”
“哈哈哈...”濮襄也喝了一口水鎮心神,然後盯着陳操道:“耀中,我的消息說,那說書人是你安排的。”
“胡說...”陳操一臉的冤枉:“侯爺切莫冤枉好人。”
“濮襄冤枉你,我可不會,”徐弘基插話道:“你小子啊,下手太過了,祁大人的清譽這下算是全毀了,就爲了你說的海貿?”
既然挑明瞭,陳操也不隱瞞:“嗨,公爺面前門下也不敢撒謊,實不相瞞,門下爲了能夠自由出入兵部衙門才使得這個下策,況且祁伯裕也不是善茬,浙江海貿,這傢伙定然插了腳,否則也不會多番阻攔咱們造船不是?”
徐弘基的幾個貴族朋友都被陳操拉進了這次海貿利益中,所以大家都是自己人,濮襄便正色道:“若不是國公你以操江提督的身份去和祁伯裕那老小子談,恐怕這造船一事行不了,我倒是以爲耀中此番做的很對。”
“你錦衣衛在各個衙門都有坐探,讓他們辦事不就成了?”徐弘基皺眉問道。
陳操迫不得已,於是將鄭和寶船和航海圖應該在兵部衙門收藏的事情告訴了兩人,兩人都大吃一驚。
“若是如此,你的辦法也是可行的,此事千萬不可泄露,否則咱們都有麻煩。”徐弘基看着濮襄說道。
濮襄點頭:“知曉,耀中,此事你一定要穩妥行事,錦衣衛中也不是密不透風,你要小心行事。”
“知曉...”
...
“這東西能吃嗎?”一名農婦看着自己剛剛從地裡挖出來的土豆,一臉的茫然:“老爺,這東西咋的有大有小?”
陳操前世沒少下地幹農活,挖土豆最重要的就是下鋤頭要輕,免得把土豆給碰爛,自己小心的掏出土豆,高興的道:“這東西不僅能吃,且管飽的效果還很好,味道也不錯。”
“夫君,那邊地裡種的什麼番薯爲何只有些藤出來?”李湘站在田邊指着另一邊的田說道。
陳操從地裡走出,吩咐了幾句好好挖之類的話後便道:“還早,這些藤可以用來餵豬,還有這個土豆的藤,都可以,豬吃了也長得好,如今陝甘大旱連連,流民與日俱增,你夫君我又是衛指揮使,以後這些東西有大用。”說着環顧四周的田,然後道:“土豆收成之後,挖地窖保存,入秋之後種下去,一個都不準吃,還有,去租田,越多越好,把土豆全部種下去,明年就可以發財了...”
李湘不敢違背陳操的囑咐,點着頭記下,然後又問道:“夫君,那番薯又怎麼辦?”
“入秋就熟了,那東西產量大,可以風乾吃,保存久,行軍打仗吃它管飽,保存也是必須地窖,所以這件事情你這個主母就得好好辦,日後咱們富貴全得靠這兩個東西。”陳操說完渾身打了一個激靈,當下便大笑道:“湘兒,你真的是個寶,我娶你不虧...”
李湘紅着看着陳操像個孩子一樣離開,嘴裡重複着‘不虧’兩字,感覺卻是怪怪的。
水力工坊內正是一片熱火朝天,打錘在水力的驅使下一次又一次的落在熔鐵之上,使得每次鍛造出來的鋼材都至少是五百層以上。
“唐時工匠以手都能練出千層鋼,咱們有水錘,難道還打不出來千層?”宋應星正在質問一名操作的工匠。
“費錢啊大人...”工匠臉上浮現出一種憐惜的表情:“礦石提煉之後所得鐵塊不多,而咱們的礦石都是淮安來的,一船礦石所提鐵塊不過千斤,鍛成鋼不到百斤,浪費啊...”
陳操恰好就出現在工坊內,聽着宋應星的話,先是讚揚了宋先生的理念,然後又看着工匠道:“本官不差錢,你使勁的糟蹋,若是打好了鋼材,本官另有賞賜給你,放心大膽的做。”
“小的遵命...”
“見過大人,”宋應星朝着陳操行禮:“大人今日是來看築炮的麼?徐大人他們就在裡面。”
陳操擺手道:“我不找他們,我找你,”說着從桌上拿起筆就在白紙上畫起來,完事之後將圖紙遞給宋應星:“照着這個圖去做,這個東西不能太薄,也不能太重,普通鐵皮即可,還有你需要考慮封口的問題,看東西裝進去之後是用鐵水封皮還是以蠟封皮,或者是成品裝進去直接封。”
宋應星看着‘罐頭’兩個大字,皺眉許久,然後道:“下官試一試,盡力不負大人期望。”
“陳大人...”湯若望路過正好見着陳操,趕緊上前行禮:“大人安好,在下正有一事要報給大人知曉。”
“湯神父好。”陳操學着在胸口比劃了個十字動作:“什麼事情?”
“前些日我收到了來自教會的信件,他們已經徵集了一百五十名大人要求的技術人員乘坐東印度公司的海船來大明,自信件發送至今,估計再有半個月就會抵達澳門。”湯若望無比期待的看着陳操:“大人,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自由傳教?”
陳操滿心歡喜,但自己也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等他們抵達南京之後。”
...
陳操今天宴請的是兵部員外郎鄒維璉,原本鄒維璉也不是太情願和這個軍伍之人吃飯,但看在陳操給出了五百兩銀子的份上,鄒維璉滿口答應。
酒宴設在燕來樓,鄒維璉幾杯酒下肚就開始和陳操稱兄道弟,酒品不是很好,但思路清晰的很,看着美女入房,鄒維璉有些不情願的拒絕了:“陳大人的好意下官心領了...”
“怎麼?”陳操有些納悶。
鄒維璉一臉的尷尬:“上一次在即心坊尚書大人吃了大虧,和陳大人吃了個飯就遭了這等事,現在金陵地界哪個不曉得‘倒掛金鉤’的祁大人,下官可不敢貪這個啊。”
陳操哈哈大笑,然後安慰:“鄒大人多慮了,那是在即心坊,祁大人自己都說怕是吃了壽寧侯的虧,這裡是燕來樓,你放心便是,今日我全程陪同鄒大人喝酒看美人,外面架着我錦衣衛的人守着,誰敢亂來?”
鄒維璉一想也有道理,大家都是同道中人,陳操也靠着一個美女喝酒,但心思卻全在鄒維璉的身上。
“不知道陳大人今日請下官喝酒到底有何事?”鄒維璉詢問道。
陳操放下酒杯,然後笑道:“並無大事,只是我日後與鄒大人打交道的時間很多,咱們近來認識,不趁此機會拉攏關係,日後不是說我陳操不識禮數否?”
“哈哈哈...”鄒維璉也笑着,想着拿人手軟吃人嘴短,畢竟五百兩也不是小數目, 自己一年的俸祿也沒有這麼多:“陳大人真是客氣了,以後但凡用得着下官的地方,下官定然不會推脫。”
“客氣...”陳操拱手,然後笑道:“那日我路過正陽門下天橋時,聽說書人講到鄭和寶船的圖紙和航海圖都在兵部放着,不知道是不是有這麼回事,這幾日小道消息傳得快,我身爲錦衣衛,需要求證一下。”
鄒維璉放下酒杯,想了想:“這個下官也聽說了許多,當年李東陽爲首輔時,那劉大夏只是兵部職方司的主事,成化爺想要開海,管其要寶船建造圖紙與航海圖,劉大夏只言這兩個東西禍國殃民,給燒了,”說着看着陳操:“按理他只是個職方司的主事,從六品的官,圖紙與海圖這麼重要的東西也不是他說燒就能燒的,況且據說那寶船的圖紙與航海圖東西比較多,短時間處理完那是不可能的。”
“何解?”陳操皺眉詢問。
“嗨...”鄒維璉三十多了,但一股年輕人說話的習慣還是改不了:“那東西是永樂爺時留下的,誰敢真燒?彼時如此重要的東西南北兩京都有存檔,就好像現在兩京的刑獄一樣,南京這邊還不是每年都要往北京刑部上報不是?”
“着啊...”陳操恍然大悟,往時自己的想法都是猜的,但現在鄒維璉這麼一說,再加上前不久祁伯裕的反應,還真有可能像鄒維璉說的那樣:“鄒大人的意思是南京留的是正版,而當年劉大夏燒的只是京師兵部的存檔?”
“很有可能...”鄒維璉老酒下肚,當下感覺到了什麼,一股壞笑的表情看着陳操:“怎麼,陳大人莫不是在打海圖的主意?”
陳操以往看得小說講到鄒維璉很少說這傢伙比較壞的,畢竟轉京師爲官之後這傢伙是東林黨一派,東林黨人都是正直的君子,但其實東林黨人就沒有不貪的,想到這裡,陳操決定拉鄒維璉入夥,以後也算是在京師官場有一個好的助力。
“鄒大人,我這裡有一個富貴,不知道鄒大人願不願意與陳某一同去取?”陳操揮退了房中所有女婢,只剩下他們兩人。
鄒維璉也是官場油條,可不是神經質,試探性問道:“陳大人請講。”
“海貿...”
鄒維璉眼睛明顯控制不住顫抖了幾下,陳操見着他拿酒杯的手都有些發抖:“海貿...海貿...”
鄒維璉明顯在猶豫,陳操可不會給他推掉的機會,於是道:“鄒大人,朝中諸公插手海貿已久,這點你我心知肚明,就是你上司尚書祁大人也參與其中,大頭都讓他們分走了,咱們拿小頭即可...”陳操見鄒維璉不說話,便道:“鄒大人,一趟海貿最少都能賺三百萬兩,咱們分錢的人不多,不會像朝中諸公一樣拿小頭,況且以鄒大人在官場的品級,說實在話,還沒有你參與的資格...”
鄒維璉心動了,便問道:“敢問陳大人,這趟富貴有哪些人?”
老小子夠賊的...
陳操心裡冷笑一聲,然後朗聲道:“金山侯、營陽侯、信國公、鄭國公以及...魏國公...”
“啊...”鄒維璉心底不住的跳動,這麼多貴族參與,那這種事情即便事發也沒有多大的問題,上面有人頂着:“當真還有魏國公?”
陳操坐直了身體:“我乃魏國公府家將出身,你以爲我會拿魏國公跟你一個五品官開玩笑?”
“也是...”鄒維璉點頭,然後道:“那下官該怎麼做?”
陳操聞言,嚴肅的表情露出笑臉,然後拍着鄒維璉的背道:“鄒大人放心,既然你上了咱們的船,日後你我就是兄弟,以後咱們兄弟相稱即可。”
“恭敬不如從命...”鄒維璉拱手:“陳兄...”
“鄒兄...”陳操拱手,然後小聲道:“國公爺也是爲了海圖和船圖,祁伯裕知道船圖在哪裡,但我也不敢打草驚蛇,這幾日他因爲說書人的事情在家休沐避風頭,正是時候。”
鄒維璉想了想:“衙門中各個司堂都有檔案庫,卻也不知道在哪個庫房放着。哎,陳兄,你說會不會就在職方司?”
陳操想了想,搖頭:“不會,司堂的庫房不大,況且從憲宗朝到今天都有百年時間,各個司庫的陳舊檔案肯定都清理了,你再想想有沒有更大的庫房,專門放那些貴重檔案的。”
“最大的?”鄒維璉轉動腦子,靈光一現:“對了,中堂左邊偏院裡的塔庫...那裡放着兵部歷代的船圖和重要軍事行動的檔案,想必這些東西都在裡面放着。”
“如何進去?”陳操問道。
“塔庫的房門鑰匙就在我手裡。”鄒維璉有些得意的說道:“不才正是武庫清吏司的員外郎,掌管兵部所有庫房的鑰匙。不過那邊有軍卒巡迴,不好下手。”
陳操一臉的壞笑,然後喝下一杯酒,看着鄒維璉頭皮發麻:“陳兄...有何打算?”
“得委屈一下鄒兄了...”
...
第二天正午,陳操帶着趙信以及大隊錦衣衛踏入鎮撫司對面的兵部衙門,這種場景只在紀綱時期有過,即便劉瑾專權也從未出現過。
“不知道陳大人有什麼事情嗎?尚書大人在家休沐。”一名值守的官員朝着陳操行禮。
陳操並未搭話,身旁的趙信一臉凶神惡煞道:“接到你們兵部內的舉報,兵部武庫清吏司員外郎鄒維璉貪贓枉法,與浙江倭寇一案有關,此人已經被緝拿,昨日供出貪贓憑證藏於兵部塔庫之中,特來取證,你等速速前去通知尚書祁大人以及兩位侍郎。”
今天的日子不是太好,正是官員休沐的時候,主事的最大的官也就是個職方司的主事,他做不了主,趕緊安排手下的吏員去報信,但這件事情涉及到浙江倭寇一案,誰都不敢擔責任,當下也就恭恭敬敬的讓開道路,放陳操等進去。
塔庫有四層,陳操等一羣人有如土匪一樣,分別朝着三層和四層奔去。
“大人...”趙信大喊一聲,在三層左側的一個不起眼的架子角落裡,堆着四層已經鋪滿灰塵的箱子。
箱子不大,陳操親自打開第一個箱子鎖,裡面放着的全是積滿灰塵的紙張,有些發黃,但上面蓋着的布名字讓陳操心緊起來。
‘龍江造船廠’
陳操迫不及待的掀開布,第一張便是船圖,上書五個大字---‘寶船建造圖’,陳操嘴角上揚,與湊過來的趙信一同對望了一眼,然後蓋上蓋子吩咐道:“這四箱全是證物,先行擡走...”
爲了掩人耳目,陳操特地命人將三層其它架子上的檔案都拿走了一些,然後搬來四個空箱子蓋在角落裡,隨後又在一二層拿了些所謂的證物,才慢慢離去,直到陳操把東西都運到了軍營內,祁伯裕才帶着人趕到衙門。
“人呢?”祁伯裕看向值守主事道。
“大人,錦衣衛的人已經把人抓了,在塔庫搜了些物證就走了。”
主事的回答讓祁伯裕有些不安,帶着人去了塔庫查看,在三層角落位置望了一眼,發現箱子還在,上面的布好似沒有動過,也就不管,去了一二層看了看,出門便吩咐下去:“告訴他們,不管鄒維璉是不是真的確有其事,你等都要把自己摘清楚,切莫陷得太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