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晚九點多的時候,羅戰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歐銘。
“你在哪兒?”
“我在厲家老宅,”羅戰看了一下時間,“怎麼了?”
“先別走,等我一下。”歐銘快速掛了電話,約莫十幾分鍾之後,一輛黑色的賓利出現在了厲家門口。
歐銘身穿着酒紅色的筆直西裝,踏步下來,手提着特意從澳洲買來的補品,心竟是止不住地忐忑。
站在門口許久,才伸手按了門鈴。
門很快被打開了,開門的人是厲靳南。
厲靳南看見歐銘,眼裡有過錯愕。
眼前的歐銘,頂着兩個黑眼圈,眼佈滿血絲,一臉的疲累,看起來有些萎靡。
但氣質依舊超然,活像是一個落難王子,眼還有幾分愧疚。
厲靳南十分意外於會看見這樣的歐銘,喊道:“歐大哥?這麼晚了……”
“你二嫂在嗎?”
“在。”厲靳南側開身讓他看進去,走進來。
幾乎是同時間,客廳裡三雙眼睛都看了過來。
歐銘在看見蘇千瓷的時候,眼的愧疚更甚,走過去,將補品放在了茶几。
喊了聲:“嫂子。”
蘇千瓷看見那一大堆明顯價值不菲的東西,目光又落到了歐銘身。
只見,歐銘突然後退一步,對着蘇千瓷深深一鞠躬。
蘇千瓷被嚇了一跳,立馬站起來說道:“你這是幹什麼?”
“對不起。”歐銘的聲音充滿鎮定,但是同時間,亦是濃濃自責,“對不起,對不起。”
羅戰跟陸亦寒在旁邊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厲靳南則是有些納悶了,問道:“爲什麼道歉?”
厲北行身姿挺拔,邁步行來,同樣不解。
歐銘沒有起身,只是,內疚自責的聲音很快傳出來:“那一天,是我把老二叫到我那去的。”
蘇千瓷聽言,抿脣。
腦海裡想起了當天厲司承心不在焉的模樣,他說:歐銘那出了點事,我得去看看。
只是,看完之後,再也沒回來了。
眼凝起水霧,蘇千瓷看着歐銘,沒有說話。
“那天,要不是因爲我,嫂子不會被唐正浩綁架,老二也不會出事……”說道這裡,歐銘的聲音有幾分哽,“對不起。”
羅戰眼眶也紅了,站起來走過去,伸手搭歐銘的肩膀。
歐銘跟厲司承、厲靳南、厲北行四個人一起長大,但是因爲同齡,兩個人從幼兒園開始下學,歐銘跟厲司承是真正的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發小。
羅戰是在高時候纔跟他們一塊兒玩,這幾天因爲厲司承的事情,難受了好久好久。
連他都這樣,更何況是歐銘?
不難想象,厲司承的走,對歐銘來說同樣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這幾天,歐銘也曾經到醫院看過蘇千瓷幾次,但是她都不清醒地昏昏睡睡,原來,歐銘是想找她當面道歉。
蘇千瓷眼淚墜下來,搖搖頭:“跟你沒關係,是唐正浩太卑鄙,他早潛伏在了周圍,爲了讓我落單的時候伺機而動,算那天他不去找你,唐正浩也會找其他的時候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