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不可以。
沈曼婷不會接受，也不能接受。
瞪着頭頂的沈洛安，沈曼婷想發火，但是偏偏又發不出來。
心裡像是有另外一道意識，正在阻止她對他發脾氣。
這種感覺來的突然來的莫名，沈曼婷心裡堵塞得緊。
站起來，腦袋依然突突的疼。
沈洛安看見她那模樣，邁步靠近一些，面不知情緒，輕聲道：“彌補不了。”
沈曼婷擡頭看向他，眼含着慍怒。
誰知，沈洛安邁步一步來，站在了她的面前。
“可依然是要彌補啊，”沈洛安看着她，“補得了也好，補不了也好，我在盡力。”
沈曼婷看着面前的沈洛安，覺得熟悉又陌生。
沈洛安是這樣的嗎？
不是的。
沈洛安不是這樣的！
“而且，”沈洛安再一次開口，一雙琥珀色的眼眸，深深凝望沈曼婷的眼，“我給你的，不只是物質。”
沈曼婷被這樣的目光，逼得往後退了一步。
沈洛安再一次邁步前，緩聲道：“還有我的一顆真心。”
沈曼婷覺得渾身不自在，往後又退了一步，
只是誰知道，沈洛安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掌。
沈曼婷一驚，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沈洛安握着她的手掌，往自己的心口按壓，“這裡，在爲你而跳動。”
明明是正常的體溫，正常的熱度。
沈曼婷卻莫名覺得無灼人。
立即將手抽走，沈曼婷一副被嚇到的模樣，喊道：“沈洛安，你瘋了吧？”
這種話，噁心得她一身雞皮疙瘩都要出來了！
這種話居然是從沈洛安的嘴巴里面說出來的？
“是啊，瘋了。”沈洛安坦然應下來，“早在你兩年前出車禍的時候，我差點瘋了。”
兩年前……
沈曼婷聽到這個時間，一時有些恍惚。
“我一直在後悔，”沈洛安握着她的手，“如果那個時候我好好反省，不要把你逼得那麼緊，亦或者我脾氣稍微好一點，是不是都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沈曼婷渾身一個哆嗦，道：“你……”
“這兩年我一直在盼着你醒過來，”沈洛安將她的話打斷，“你在牀躺了兩年，植物人了兩年，你知道嗎？”
沈曼婷睜大眼，難以相信看着沈洛安。
她植物人了兩年？
她自己怎麼可能知道！
“我真怕你永遠都醒不過來了，”沈洛安再一次邁前一步，將沈曼婷逼到了牆角，“小越兒還那麼小，他需要媽媽。”
沈曼婷不知說什麼纔好了，怔怔看着面前的沈洛安。
他身有着淡淡的菸草味，不難聞，似乎是聞習慣了，心裡也沒有多少的反感。
反而……覺得他身的味道，讓她覺得很有安全感。
沈曼婷斂下目光來，心一時有些搖擺不定。
他穿着簡單的襯衫，身材挺直站立，看起來清瘦又斯。
只是眉眼間卻有掩不住的疲憊，帶着濃得化不開的深情。
“曼婷，我是真的愛你。”沈洛安的聲音有些低，男人淡淡的頹廢跟低沉，遏制不住地讓人心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