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婷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彷彿察覺到了沈洛安在幫自己洗澡。
昏昏沉沉間，又被做醒了兩次。
一直到後半夜，才完全消停下來。
只是，好不容易睡着的後半夜，卻彷彿做了很可怕的夢。
她夢見，沈洛安一身酒氣，把她的衣服撕爛，粗暴又兇狠地把她按在了洗手間的盥洗臺。
一下一下地將她帶進了深淵，撕裂般的痛，讓她的心都狠狠揪了起來。
這樣的夢，太過於真實。
沈曼婷心在揪痛，忍不住抓住他，哭喊央求道：“哥哥，不要……”
但是，他仍然無動於衷。
等待她的，是非人的凌虐，還有不見天日的絕望，以及……他的殘暴。
“求求你，不要，不要這樣對我，不要……”
-
沈曼婷似乎做噩夢了。
雙手撲騰着，低低的嗚咽聲從身側傳來。
沈洛安睜眼，沈曼婷早已經淚流滿面。
伸手輕輕將她拍打，沈洛安輕聲道：“別怕，別怕，曼婷。”
只是，下一瞬，卻清晰聽到了她的夢囈：“哥哥，不要……”
心猛地一個咯噔，沈洛安警鈴大作。
周身彷彿一盆涼水澆下來，從頭頂涼到了腳後跟。
急忙伸手，將她抱起來，沈洛安將她輕輕搖晃，道：“曼婷，醒醒！”
許是沈洛安搖得有些用力，沈曼婷很快睜開眼睛來。
看見周圍的一片黑暗，沈曼婷有些茫然。
沈洛安將她抱着，手臂收得有些緊。
“老公……”沈曼婷有些迷茫又疑惑喊了聲。
沈洛安周身的緊繃，在這一瞬得到了釋放。
渾身放鬆下來，沈洛安的後背已經起了一層薄汗。
“嗯，沒事了，做噩夢而已。”沈洛安輕輕將她拍打，輕聲道，“別怕，我在這。”
沈曼婷是真的怕。
眼淚一下洶洶涌下來，將他一下抱住，道：“老公，我剛剛夢見了好可怕的事情。”
“別怕，夢都是假的。”
“嗯，”沈曼婷卻還是忍不住爲之膽戰心驚，“噩夢都是相反的，老公不可能那樣對我的。”
沈洛安的身子，更是爲之一僵。
心，像是被揪緊。
喉頭一哽，沈洛安說不出來的後悔難過。
無聲將她擁緊，沈洛安的臉埋進了她的頸間。
沈曼婷被他的呼吸噴得癢癢的，縮了縮，有些害羞嗔道：“老公，我好睏了。”
“嗯，”沈洛安的聲音低得發沉，“睡吧。”
沈曼婷點點頭，心裡有些滿足。
伸手摟住他的窄腰，道：“老公，我覺得我好幸福。”
猝不及防的話，更像是萬斤的秤砣，狠狠壓在了沈洛安的心。
擡頭，沈洛安輕吻她的眼角。
輕聲道：“我也是，有你在身邊，我好幸福。”
沈曼婷臉笑容擴大，沉沉進入了夢想。
被窩底下，一雙手纏住了他的腰身，呼吸逐漸平緩均勻。
只是，卻絲毫沒有察覺到，男人的眼角，有水珠溢出。
夜，靜悄悄的。
房間裡一片黑暗。
沈洛安擁着懷裡的女人，不知過了多久，才輕輕開口，“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