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鳳麟笑了笑，道：“幫我倒杯水好嗎？”
餘里裡趕緊起身去，幫他倒了杯溫水過來，放在桌子，小心翼翼將他扶起來。
“我自己來，自己來。”溫鳳麟擺手，坐起身後，伸手要去接餘里裡的水。
餘里裡的杯子伸過來，遞到他的手裡，但是手也不敢拿開，在下面守着，生怕面的水灑了。
好在，溫鳳鱗的手還算穩，喝完之後，才失笑道：“別擔心，沒多大的事情，你回歐銘那邊去吧，我自己睡會兒。”
所以，是轉移了話題之後，將她趕走對了。
餘里裡心知肚明，將杯子丟了之後，點點頭，回去歐銘病房的路，碰到了歐霍金夫婦，打了招呼之後，跟他們說了一下溫鳳麟現在的情況，隨即走回了歐銘的房間裡頭。
天色開始發暗了，今天是大年初二。
醫院的人並不多，周圍顯得有些空蕩。
推開病房門的時候，歐銘並不在病牀。
餘里裡一驚，喊了一聲：“歐銘？”
歐銘的聲音沒有傳出，反倒是傳來了東西落地的聲音。
餘里裡循着聲音看去，是在病房內的洗手間。
快步走過去，餘里裡將洗手間門推開，喊道：“姓歐的！”
歐銘正在盥洗臺旁邊，沒有受傷的手摸着盥洗臺，地面，是洗手液的罐子掉了下去。
聽見餘里裡的聲音，歐銘脣線微微抿起。
“你在這裡幹嘛？洗手嗎？”
“廁所。”歐銘道了聲，還掛着泡泡的手掌，伸手去摸餘里裡。
但是他不知道廁所在哪裡，只好在這裡站着先洗手了，隨便摸到了牙刷，漱個口刷個牙什麼的。
然而沒想到，餘里裡這麼快回來了。
“你打算尿在這裡嗎？”餘里裡哭笑不得，“這裡是洗手檯，來，我帶你去。”
歐銘感覺有些窘迫，輕咳一聲，道：“等一下，我的衣服……”
餘里裡低眼看向他的衣服，發現他的身前已經溼了一片。
穿着的是單薄的病號服，連外套都沒有套一件。
像是個貪玩的大孩子，歐銘此刻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餘里裡擡眼，看見他有些尷尬的面色，心口莫名發酸。
將羽絨服脫下來，餘里裡輕輕搭在他的肩膀，說道：“先廁所，再去換衣服。”
別憋壞了纔好，歐銘貌似到現在都沒有解手。
餘里裡將他扶到了洗手間，正要幫他脫褲子，歐銘將她的手推開，脣線緊抿，道：“我自己來，你轉過身去。”
餘里裡眼睛一熱，嗯了一聲之後，背過了身，不去看他。
歐銘面前一片黑暗，彎腰伸手確認了馬桶的位置之後，纔開始解決。
殊不知，背後的餘里裡看見他生澀茫然的動作，早已經紅了眼眶。
餘里裡將他扶到了洗手檯旁邊，給他洗了手之後，將他帶回了病牀邊。
動作小心翼翼，誰也沒有先開口。
從洗手間出來之後，餘里裡讓他坐在牀，轉身去找來了一套乾淨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