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以說了吧,甘左和賴忠呢,他們爲什麼沒有回來?”瑟凱琳一上來就開門見山,看樣子似乎有些焦頭爛額。
想想也是,弧光費力才找到的三個有騎士實力的人現在就回來了一個,而且呂歌那個懸賞急需有人接下,瑟凱琳不急纔怪呢。
“想聽實話嗎?”駱千墨一副慵懶的樣子,之前瑟凱琳對他的戲耍和調侃他可是記着呢。
“當然,還有你帶來的那個人可真是有錢,三千白玉幣一個人,這個價格我就從來沒有見過,這要是能完成你知道我能從中抽取多少嗎?可現在......”瑟凱琳說着已經開始坐立不安。
“他們死了。”駱千墨聲音平靜但落在瑟凱琳耳中卻好似平地一聲雷。
“誰?你說誰死了?”瑟凱琳明明已經聽到了但還是向駱千墨進行確認。
“賴總死了,甘左生死未卜,我成了這個樣子倉皇逃了回來。”駱千墨說的話半真半假。
“賴忠怎麼死的,甘左身死未卜是什麼意思?”瑟凱琳急於從駱千墨這裡知道答案。
駱千墨冷哼一聲,“這還不是要問問你嗎?這個任務根本就不應該被評價爲B級,我們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礙,賴忠不知被什麼給附身最後自爆而亡,甘左肉身被佔據最後被一些遠超統領級實力的魔獸吐出的能量炮轟擊生死不明,我也全身大面積燒傷落入了水中好在撿了條命回來。你可知道那地方是什麼樣子,血月遮天,寸草不生......”
他越說越激動,有些事情他肯定是不會說的,說的話七句真三句假,再加上情緒到位,瑟凱琳根本不可能對他產生懷疑。
“瀠洄山谷?看來是我們之前的情報有誤了”,瑟凱琳攥起拳頭又緩緩鬆開,“算了,死了就死了吧,這次的任務我們再招就是了,既然你沒有拿回如尼黑荼那麼懸賞自然失敗,這懸賞也已經到期,看來只有將錢退還了。”
“你是不是在可惜你那二百白玉幣啊”,駱千墨盯着瑟凱琳,現在沒有旁人她剛纔的話自然是說給他聽的。
“當然,我本來都覺得這筆錢肯定能有了,結果沒先到,一會兒我還得把預定的一些東西給退了去。”瑟凱琳明顯有些抱怨的意味。
駱千墨不着痕跡地冷笑,大手一揮桌子上已經多出了兩百白玉幣,看着瑟凱琳驚訝的樣子示意她先收起來。
“你這是......發了筆橫財?”瑟凱琳沒有動,這是她的辦公室她也沒有必要害怕什麼。
“還好,雖然懸賞沒有完成但我的許諾仍在,拿這些錢交個朋友倒也不錯。”駱千墨說的有些違心,若不是有事情要拜託瑟凱琳他纔不會這樣說。
“哦?又有什麼地方要用到姐姐啊,天色不早了要不今晚留下來慢慢說。”瑟凱琳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
駱千墨將帽子摘下,“你怕不是忘了我已經成了什麼樣子?”
“你瞧你說的,剛纔確實嚇了妾身一跳呢,不過現在越看越霸氣,光是這副模樣就讓妾身已經不能自拔了,要是......”瑟凱琳說着已經坐在了駱千墨的腿上開始搔首弄姿。
駱千墨看着瑟凱琳的眼神不像是說說,他沒想到瑟凱琳竟然有這種癖好,若是在這麼下去可能今天他真的得失身於此。
“算了吧,我還要回去看看呢。”駱千墨示意瑟凱琳自便。
“沒意思”,瑟凱琳起身坐回了原來的位置,“說吧,有什麼要我幫忙的。”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如果發佈瀠洄山谷那個任務的人來到這裡取回押金的話能不能不要立刻兌換?”
瑟凱琳想了想表示自己不理解。
“就是能不能故意說是手續出了問題,然後你派人來通知我,在我到之前一直拖延着此人就行,我想着也不是什麼大事吧。”
瑟凱琳想了想點頭答應了,“你不會是想.....”
駱千墨頷首沒有否認,“我只是想要知道個答案而已。”
瑟凱琳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駱千墨,將那二百枚白玉幣收起,似乎想到了什麼擡頭詢問,“對了,你那個朋友是做什麼的,這麼有錢你問問他還缺不缺暖牀的。”
“什麼朋友?你說剛纔在外面跟我一塊兒喝酒的那個人?”駱千墨之所以這麼問是感覺兩人的關係還夠不上朋友,頂多算是個生意對象而已。
“明知故問,家裡有個美嬌娘等着現在卻在這調侃起我了,要不今晚就別走了。”瑟凱琳又開始借題發揮。
“打住,那個人的身份你最好別打聽,否則一旦有什麼情況你身後的那個人都保不了你,好奇真的會害死貓。”駱千墨說完轉身離開。
看着駱千墨離去,瑟凱琳回憶着剛纔駱千墨說話時的語氣和神情,顯然駱千墨並不是開玩笑,所以她趕緊強迫自己將那股剛燃起的好奇之火熄滅,她能夠成爲這個弧光賞金俱樂部明面上的話事人自然懂得什麼線可以碰什麼不可以碰。
“不過他這次跟上次完全判若兩人呢,剛纔那隱隱散發出的魔力波動是騎士頂級嗎?有意思,若是能夠跟他......”瑟凱琳嘴角邪魅一笑,沒有繼續說下去,鎖好櫃子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夜晚的千葉城真的很繁華,很多小商小販擺攤賣着雜貨,這種夜市他倒是從老一輩人那裡聽到過,可惜他到今天也沒有體驗過,現在身處其中確實感覺有一種別樣的趣味。
駱千墨沒有着急回去而是就這麼逛了起來,跟喬妙之不辭而別這麼久回去肯定是要道歉的,道歉怎麼能沒有誠心呢,所以他沿着千葉城的主街道挑選起了禮物。
他在街角處一家小玩意商店前停下仔細挑選着,在店員的介紹下他在兩個禮物之間來回猶豫,最後乾脆都買了下來。
他剛要離開就聽見另一條街上傳來了一陣嘈雜聲,似乎還有一些東西破碎的聲音。
此刻他身處的位置是專門的商業街,而轉過角去便是售賣材料和打造武器甲冑的冶煉處,這個時間段材料商人應該早就將店裡的材料寶石存入儲物戒帶回家了,只有一些鐵匠還在做着一天的善後工作。
轉過街角一羣人圍住了一家鐵匠鋪,還有一些看熱鬧的人在指指點點着什麼,駱千墨穿過人堆到了人羣的最前方。
在一家鐵匠鋪裡一羣人在砸着什麼,一旁則是一個白鬍子老頭在哀求着什麼。
駱千墨定睛看去那個老人似乎有些眼熟,回憶了一會兒他纔想起這個老頭不正是之前他經過裁決堂時在裡面辯論的那個老頭嘛。
這究竟是什麼情況啊。
“喂,你們在幹什麼啊,你們要是再這麼砸下去我就要去通知執法司了。”一個熱血青年從人羣中走出看樣子是打算插手這件事情了。
“執法司?哼,我們好怕啊,之前那個隊長已經調走了,今天新隊長上任正跟我們家公子喝酒呢而且你可看好了這是裁決堂的裁決書,這個老頭涉險造假讓我們公子買到了假貨,今天砸了他的鋪子只是小懲戒而已。”領頭那個人將裁決書用火把照亮給每個人過目了一遍。
“明明是你們用假的換掉了我的真品,我......我要到城主那裡告你們。”那個白鬍子老頭看着自己的鐵匠鋪一點點被砸,當真是痛心疾首,站起身來也不再哀求鼓起勇氣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城主?真是好笑,我們公子就是城主的兒子,你說要到城主那裡告我們,而且我這算是爲民除害,你拿什麼告我去?”說完領頭那人說完放肆地笑了起來。
“你......你這是打着裁決堂的幌子在公報私仇.裁決堂明明有明文規定只有共計超過三件以上的假貨出現才能由執法司採取強制手段,我就算是賣了假貨也才觸犯了一次,你們這種行爲是違背法規的。”白鬍子老頭說的很明確,想來應該對於千葉城的法律法規很清楚。
領頭之人一聲冷笑,“你賣給我們公子的長劍短成了三截,經過裁決堂鑑定這是用三把不同的劍身通過冶煉之法重鑄,你說是不是剛好三件假貨。”
“你......”,那白鬍子老頭說着一口氣險些沒有喘上來,在自己敲打着胸口通了氣後劇烈地咳嗽着。
“那個東西你們不能動!”白鬍子老頭氣還未喘勻突然跑到了鐵匠鋪內跟一個拿着陶罐子的人爭奪起來。
“一邊去!”那個拿着陶罐子的人將白鬍子老頭一把抓住扯到了一旁,對着地面將陶瓷罐子狠狠掄起砸了下去,那白鬍子老頭瘋了一樣竟然一個縱身撞開那人用肚子接下了陶罐。
“該死的臭老頭,敢推我,我看你不是瘋了而是找死”,那人站起身也失去了理智,一拳掄出朝着白鬍子老頭腹部砸去。
白鬍子老頭肚子結實捱了一拳但身子蜷縮的更緊了死死保着那個罐子就是不鬆手。
“我讓你**推我,老子今天不打死你”,氣急敗壞中又是一拳朝老頭肚子掄出,只在在距離老頭肚子幾公分處的位置被一道手掌攔住,隨即在那如鉗子般大力的手掌中一點也動彈不得。
出手的自然是駱千墨,他本想能低調就低調但看着竟然沒有一個人出手,老頭要是再挨這麼重一下真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所以這才果斷出手。
“你......你要幹什麼?”剛纔還囂張至極的那人立刻如老鼠見到貓一樣語氣軟了下來。
“滾!”駱千墨語氣冰冷,身上魔力涌動產生的風波微微掀起了他的帽子露出了被火焰灼傷的臉,隨即手一揮直接將這個人丟了出去。
“你,你是什麼人,竟然敢幹涉我們的事,你就不怕......”領頭之人剛纔也看到了駱千墨的樣子,看着一步步走來的駱千墨聲音愈發微小,到最後聲音戛然而止。
“我說的話,你們聽不懂是嗎?”駱千墨手臂伸出提着領頭之人的脖頸將他舉了起來,這可把跟此人一夥兒的人嚇壞了,趕緊四散而逃。
駱千墨像丟垃圾一樣將此人丟出了幾米,連看都沒有看一眼,這種狗仗人勢的人多看一樣他都覺得髒了眼睛。
“好,你等着,有本事你別走!”那領頭之人走出一段距離後大喊道,之所以走這麼遠再放狠話顯然是怕駱千墨再揍他。
“老人家您沒事吧?”駱千墨扶起了那白鬍子老頭詢問道。
白鬍子老頭搖搖頭擦掉嘴角的血示意沒事,相比於那些鍛造工具他只是緊緊抱着陶罐,顯然裡面裝着對他十分重要的東西,甚至比命都重要。
那些看熱鬧的人一看事情結束也齊刷刷地散了。
“謝謝,謝謝”,白鬍子老頭再三道謝,但看着滿目瘡痍的鐵匠鋪還是沒忍住落了淚。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那些人會來找您的麻煩?”駱千墨本不想再繼續管但看着老人滿臉褶子雙目下垂眼神幾乎絕望,他還是決定要詢問一下,若是沒有被他碰上還好但現在既然碰上了他就不能坐視不管。
“算了,算了,那些人你得罪不起的,你快走吧,剛纔那些人可是說了要來報復你的。”老頭說完拜拜手示意駱千墨不要再插手這件事了,隨即落寞地坐在那裡不住地嘆氣。
“老人家您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啊?我怎麼感覺你憂愁的好像不是自己的處境呢?”駱千墨試探性地問道。
白鬍子老頭擡起頭看着駱千墨剛想要說什麼隨即又搖搖頭,“你快走吧,那些人一會兒可能就要回來了。”
駱千墨冷哼一聲,“我還巴不得他們來呢,我倒要看看他們有幾斤幾兩。”
“唉,年輕氣盛啊,你雖然實力不凡但剛纔你也聽到了這些人是在城主府當差的,若是城主的兒子來了你難道也要對他動手嗎?”
駱千墨聞言皺眉,“您難道認爲我會怕什麼城主的兒子,能讓自己的手下這麼胡作非爲,這個二世祖想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老頭卻是搖頭,“這個二世祖沒有真材實料但這千葉城城主可是妥妥的軍團長實力啊,你覺得你在這種實力的人面前能走幾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