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千墨暗魔鐮在手直面這七個人的攻擊,三道鎖鏈如蛇行般從各個方向蜿蜒而至,他盡力閃躲但這些鎖鏈彷彿有自動追蹤裝置般竟然在臨近身時變換了原本的軌道讓他猝不及防。
他只能調動斥力和念控去試圖阻止,利刃傾斜着朝駱千墨脖頸划來,他身體以一個詭異的弧度扭曲貼着劍身躲過,好在身體肌肉強度夠高否則光是這一下估計普通人肌肉就得撕裂了。
四道冥刺帶着與空氣的摩擦聲如箭矢般而來,他雖然儘可能躲閃但還是有兩道釘在了他的腿部雖然沒有貫穿但也嵌入了暗流沙甲冑之中,與之前不同的是這些冥刺尾部多了一條細長的鎖鏈,冥刺的兩個持有者動作如無骨鬼魅縹緲虛幻,讓他無法判斷兩人下一步的落腳點。
調動拂念手套的念控能力對着冥刺抓去試圖將冥刺拔出,只是還未完成細鏈便被猛地拉緊,他要邁出去的步子竟然被強行拽了回來。
隱匿者怎麼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生鏽的綠色短劍再次投擲而出,駱千墨反應不可謂不快,身體一傾,但還是沒有躲過,綠鏽遍佈的短劍在他的腹部劃開一道缺口,暗流沙被大面積腐蝕甚至連亂紋鎧都受到了腐蝕。
持利刃者殺伐果斷劍招凜然,摧枯拉朽專攻喉嚨,那柄利刃可能沒有什麼特殊效果但在鋒刃這一點上恐怕很難有可以比擬者。
掌握鎖鏈者站位成三角穩定形態對落入其中之人進行封鎖,保證被束縛者無法動彈分毫。
掌握四道冥刺的兩人可攻可助,若是鎖鏈成功束縛兩人便是刁鑽的進攻者,而現在沒有束縛成功兩人便是麻煩製造者。
隱匿者負責補刀,之前六人一切的攻擊都是爲了這一擊鋪路,一擊未中立刻再次隱去行蹤,殺人於無形。
一般而言這樣的組合攻擊幾乎瞬間便足以要人性命,就算不能致命也必然會留下傷口,淬毒的利刃和帶着腐蝕氣息的短劍也足以保證下一次合擊的順利得手。
七位一體,配合得天衣無縫,哪怕是“高樓”殺手也不見得能有這樣的配合。
利刃再次落下好在富有福攻擊及時到來擋下了這一擊,彈丸與劍身相碰,金屬劍身顫動,原本再次斬向駱千墨的一擊落空。
下一刻,三道鎖鏈上一股巨力的磁力散發而出朝着他的亂紋鎧吸附而來,暗之掌控迸發的斥力在這般程度的吸力面前被輕鬆攻破。念控勉強讓鎖鏈停頓了有半秒鐘,暗魔觸手凝形,在被鎖鏈徹底纏繞的前一刻他從儲物戒中取出了聚魔銃。
暗魔觸手經過他長時間的練習已經可是說乃是他思維的延伸,暗魔力匯聚聚魔銃上紋路流轉一團金色的漩渦凝聚成型,對着手腕粗細的金屬鎖鏈扣動了扳機。
光團穿透鎖鏈,這次被攻擊的部分不是破碎而是直接泯滅爲了無形,這就是光魔力的霸道之處。
掙脫了束縛他手中再度掌握冥雷匕,躲過了兩道刺來的冥刺,手腕翻轉變爲了反手而握,冥雷鯊刃成型,暗之掌控發動吸力一拉將試圖後退的此人拉到了近前,電光火石之間,鋒刃已經從脖頸之上抹過。
駱千墨原以爲會就此解決,只是沒想到竟然沒有絲毫效果,暗魔鯊刃反饋回的攻擊手感就好像劃砍在了一根死了多年的枯木上般梆硬,根本不可能是人類的脖頸所應該有的觸感。
冥刺一轉再度向駱千墨而來,他雖然疑惑但也只能將不解壓在心裡,冥刺穿刺的方位極爲刁鑽,有兩種選擇可以應對一種只要往前邁出一步就可以輕鬆化解,另一種則是需要以身犯險冒着被刺中的風險側移兩三米。
冥刺擦着駱千墨的脖頸而過,劃開了暗流沙在亂紋鎧上留下了一道白色的劃痕。他沒有猶豫選擇了後者,前者自然可以輕鬆躲閃但面臨的則是再次被七人包圍,作爲助戰者這兩人就是要將他再次拖入陷阱之中。
鎖鏈再次被連接,試圖將駱千墨束縛,不過這一次他可不會傻到被圈入其中了,身形一閃從冥刺縫隙中穿過。
隱於空氣中的隱匿者試圖留下駱千墨,但早有準備的他拂念手套一抓使瞬間而至的短劍停滯了一刻,凝聚的暗流沙短刃一擋,早就爲此人準備的六道魔鐮月牙刃在他的牽引下盡數落在了隱匿者身上。
沒有再多片刻停留他跟七人拉開了距離,被綠鏽腐蝕的暗流沙被他給主動解除,亂紋鎧也被腐蝕了部分但其中蘊含的幽藍祝福似乎在抗衡着綠鏽,不多時腐蝕便被消除了個徹底。
看着駱千墨脫身,站在遠處的富有福嘴角一咧,剛纔駱千墨在爆炸範圍內他有些投鼠忌器,現在哪裡還需要再畏首畏尾,從儲物戒上一抹,兩柄更大的火槍被他丟到了空中,機械手臂如臂使指將它們握在手中,四隻槍口平指,同時扣下了扳機。
每一枚彈丸上都附着火元素,這些槍的能量源泉應該也是富有福自身的魔力,只是有火元素加持每顆彈丸所消耗的魔力微乎其微,若是不需要充斥彈丸富有福真的可以變成一個行走的炮臺,而且兩支機械手看樣子也可以應付近戰,一旦被近身完全可以依靠機械臂保護自己同時找機會再拉開距離。
對於富有福駱千墨已經有了拉攏之心,雖然不見得一定能成功但他已經決定要試一試了,而且他手中可是有富有福一定希望能夠得到的東西,加上富有福一直在遊歷讓他跟着回東神州不是沒有可能。
“爽——”,富有福吹着槍口的熱氣沉吟一聲,上面的刻紋已經變得暗淡不已,周圍百米範圍內的火元素幾乎都被他給抽空了,在荒漠中竟然出現了只在水邊纔有的溫潤感。
駱千墨緊鎖的眉頭還是沒有放下,因爲在他的感知中雖然狂霸的火元素席捲了整個區域將七人全部包裹了進去,但似乎這些人已經還活着。
火焰散去,七人黑袍上佈滿了被灼燒的小洞,看樣子這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黑袍也不是普通貨色,否則早就應該在這般火焰繚繞中燒成灰燼了。
黑袍下灰色的肌膚在月光下頗爲突兀,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常人類應該有的樣子。
“唉,沒想到你們竟然這麼能打,看來我的這七個共生傀儡要回去好好維修一下了。”慵懶的聲音從車廂中傳出,門簾被拉開,一道看上去只有十幾歲的嬌小身影從車上跳下。
傀儡?駱千墨聞言一驚,怪不得之前他的攻擊沒有實質性傷害原來是傀儡,而且共生傀儡的話乃是七人平分傷害的,只有將七人全部殺一遍才能讓他們徹底停下來。
“你們兩個打壞了我的玩具要怎麼陪我?我覺得你們兩個的靈魂不錯,收了的話我就可以在製造一批新的傀儡了。”邢芥桀桀一笑,這般陰冷的笑容出現了這樣一個孩子臉上實在奇怪。
“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閃了腰,我倒要看看你是什麼牙口能吃得下我們。”富有福說着再次填充彈藥。
“能不能吃得下你們試試不就知道了。”邢芥看着兩人目光冰冷,那是捕食者看到將死獵物時的眼神。
駱千墨跟富有福對視一眼示意不要留手。
邢芥手掌一握地面竟然出現了輕微的顫動,黃沙翻滾無數細小的黑色顆粒從地面升起,另一隻手在空氣中不斷挑撥如塑形器般組合着這些黑色顆粒。
黑色顆粒緩緩聚集,離得稍近的駱千墨感覺一股吸力傳來試圖將他拉到邢芥面前,那股吸力作用源正是亂紋鎧,剛纔的磁力鎖鏈加上現在的情況讓大致清楚了邢芥掌握的是什麼魔力,若是不出所料這應該是奧數魔力中的磁魔力。
奧數魔力森羅萬象包含頗廣,所以出現任何稀奇古怪的魔力都不奇怪。
他以最快速度脫下了亂紋鎧放入了儲物戒中,那般吸力才徹底消失。
等他想要把情況告知富有福時邢芥已經匯聚好了近百道黑色箭矢,手掌一揮如拿着指揮棒般,這些懸浮在空中有黑色顆粒組成的箭矢破空而出,密集程度絕對不是依靠身法能夠躲避過去的。
駱千墨調動暗流沙撐起防禦,富有福也趕緊躲到了後面在駱千墨的督促下趕緊收起了機械臂。
“先請你們吃點甜點,然後我再好好宴請一下你們。”邢芥說完手掌按在了地面之上,更多的顆粒從遠處朝這裡匯聚而來編織成了金屬鎖鏈矗立在四周封鎖了這片區域,連天空中也沒有了離開通道,宛如囚禁鳥雀的鳥籠。
“籠中雀,桀桀桀......我可不會讓你們輕易死去,我需要的可是死前遭受急劇折磨帶着強大怨念的靈魂”
邢芥桀桀怪笑,從儲物戒中取出三根金屬柱在磁力的操控下分別插在了“鳥籠”的三個角上,一股特殊的奇異波動傳出,“鳥籠”中的磁場明顯發生了改變。
邢芥如個瘋子般用手在空氣中不斷敲打,似乎在用自己的魔力影響着空氣氣流,每次敲打都有不同的聲音產生。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對樂曲頗爲癡迷啊。”車廂中聲音傳出,沒有什麼感情波動,是之前說話的那個人。
“當然,若不是爲了計劃我現在應該是天天與樂曲爲伴,這種事情我才懶得管。不過有些事情該有個結果了。”邢芥開口道。
車廂中人語氣平淡,“嗯,那這兩個臭蟲就交給你了。”
“鳥籠”中駱千墨儘可能地調動魔力護住兩人。這些黑色顆粒是隨着沙子一起飛揚的金屬礦石顆粒,此刻被聚集在了這裡,“鳥籠”中的磁力強度不斷變換,就好像有一股無形龍捲裹挾着這些顆粒在瘋狂肆虐着,這般急速運動下金屬粒子急劇穿透力,若不是兩人趕緊把身上的金屬物品全部丟入了儲物戒這種亞空間,只怕兩人已經入了這風暴的漩渦被撕得粉碎了。
駱千墨臉色陰沉,能輕鬆做到如此說明邢芥的實力至少要比他們高出一整階啊,那也就是軍團長實力啊,這種碾壓感讓他感到了深深的無力,若是沒辦法突破被這些繚亂的金屬粒子切割在折磨中死亡是遲早的事情。
“你有什麼辦法嗎?”駱千墨將希望寄存於富有福身上,他現在魔力全部用來抵禦金屬的攻擊根本沒法抽身想其他辦法。
富有福也是面部緊繃同樣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手指不斷敲打,眉毛皺起又放下,似乎在猶豫着什麼。
“你快點啊,要是有辦法就趕緊,我快要堅持不住了!”駱千墨不是危言聳聽,這些金屬粒子的撞擊力度又加重了,一旦魔力供應不足以兩人的血肉之軀可抵擋不住這些金屬粒子。
富有福猶豫一番猛地拍了一下大腿,“我也沒有把握,我在做四顆沐焰結晶刻紋的實驗時曾經發生了一次爆炸,把我做實驗的小山都炸平了,若是再試一次的話應該可以短暫影響這個磁場讓我們得以離開。”
“爆炸!你瘋了吧?”駱千墨咬牙堅持着魔力飛速消耗聽到這個提議很不得抽身給富有福一巴掌讓他清晰一些,這要是能把山頭都給炸平那他們兩個還能活命嗎?
“沒事的,我是火魔力可以無懼火焰的灼燒只要能把爆炸瞬間產生的衝擊規避過去就能活命,上一次我就是這麼活過來的。”富有福一臉平靜,安慰着駱千墨。
“我**,你能無視火焰的灼燒那我呢!?我不是死在這些金屬粒子的撕扯中就是被火燒死,你這是什麼鬼主意!”駱千墨簡直想哭。
“我自有辦法讓你也規避傷害,你堅持住,我要開始刻紋了。”富有福示意相信他,說完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塊金屬板,手中多了一柄刻刀,魔力附着下,刻刀尖端被燒得火紅,在金屬板上留下一道道玄奧的紋路,勾勒行雲流水,至少得練習千百遍才能做到如此速度。
駱千墨回頭看了一眼,咬緊牙關維持着護罩,將希望寄託在了富有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