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十指。
月光如流水，從指縫間淌過。
他的內心，清澈如水，寧靜如鏡。
雙眼，掃過四周，落在一名名身着暴露的女郎身上。
眼神清澈，不含一絲雜質。
看着面帶微笑，一心一意服侍着綠精的美女們，威爾內心平靜的湖面，揚起了點點漣漪。
“是項圈嗎？”
女孩脖子上的項圈，肯定有問題。
但他也不可能摘下來檢查。
威爾拿着酒杯，朝女郎們靠近，好像是在挑選美女一樣。
選中一個女人，原理人羣，來到一個偏僻地方。
確定周圍沒有綠精之後。
感知術！
清晰術！
生命同調！
霎時間，一道清晰逼真的3D人體模型出現在了威爾的腦海中。
隨着威爾對目標的觀察和了解，人體的模型越來越真實，動作表情漸漸的和真入同步起來。
隨着對目標的不斷分析解剖。
無數的數據在腦海中翻滾。
身體數據。
動作表情數據。
生命力波動。
精神情緒變化。
收集到的數據越來越多，腦海中的3D模型的身體結構、生命力、精神情緒，變得和真人一樣。
然後，對3D模型進行層層解析。
肌肉、血管、骨架、神經、激素……
威爾感到他的精神力急速消耗着，不過一分鐘時間，視線竟然模糊起來。
額頭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已經接觸到了核心，但是——
“不行嗎？僅憑外部觀察得到的數據，還是太淺顯了。”
如果把人搬上手術檯，花上幾天時間好好研究的話，或許能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咦？”
這時候，威爾注意到生命同調技能有了一絲鬆動。
“藍靈。”
果然，發現生命同調技能能夠晉級了。
“正好這幾天得了一些魂力。”
魂力還是很少，但升級生命同調已經足夠了。
一口氣把生命同調升到了五級。
腦海中的額3D模型頓時破碎開來。
然後重組，破碎，又重組。
如此反覆了七次之後，人體3D模型終於穩定住了。
按照他的想法，3D模型不斷被分解。
衣服、毛髮、皮膚、肌肉……
然後是相對抽象的生命力、精神力等。
“是馭獸師的手段嗎？”
綠精一族的馭獸師，只能契約智力相對較低的動植物。
“居然能通過道具契約人類？”威爾心中驚愕，“好像不是契約，只是稍微控制一下而已。”
這個契約項圈，肯定是有極限的。
控制、運行、原理，肯定是非常麻煩，不會讓人輕易猜到了。
原理，威爾已經稍微猜到一些了，但還很模糊雜亂，無法整理下來。
“馭獸師，還有這種用處嗎？”眼中有憤怒、憎恨、好奇。
雖然威爾還無法完全搞清楚原理，也無法幫忙解開，但他已經可以傾聽到對方內心真正的想法了。
恐懼、絕望、哭泣……
無數的負面情緒涌入威爾的腦海中。
在這個歌舞昇平，每一個人，每一隻綠精，臉上都帶着笑容的院子裡，充斥的無數的負面陰暗情緒。
其中有不少是綠精的。
但更多是人類的。
被拐賣，被洗腦控制，被綠精虐待，心中的絕望與怨恨，遠超威爾的想象。
看着眼前對着他露出討好微笑的女郎，威爾心中一片惡寒。
“居然沒有完全控制心靈？她們還可以聽到、觸到、聞到？還可以思考？”
這種情況，是好？是壞？
如果讓他選擇的話，肯定選擇後一種。
有意識，證明還有反抗的機會，即使渺茫。
但毫無疑問，痛苦會擴大無數倍！
威爾趕緊和女孩拉開距離，肚子走到另一個偏僻的角落處。
閉上眼睛，深呼吸，平復心情，正想要接觸能力。
“咦？”
這個院子很大。
他現在所在的地方，不過是外圍而已，是用來招待一些像巴納這種身份不高的客人的。
真正的貴客，在豪華大廳裡享受着。
感知範圍擴大。
腦海中的景象變得相對模糊，但場景和生物越來越多。
衣冠楚楚的綠精、擺在餐桌上的人體盛宴、密室裡的殘肢斷骸、女孩的慘烈尖叫……
嗡——
所有的東西都消失了。
威爾靠着樹幹坐下，擡頭仰望天空。
青空之下，所有的生命都是多麼的渺小。
“我們，爲什麼不探討一下宇宙的廣袤，蒼穹的無垠呢？科學、哲學、神學，太多有哲理的東西等着我去探討了。”
可是，無論他如何把身心至於宇宙蒼穹之中。
那副如地獄般的景象，都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腦海中，永遠抹不去。
“我，終究是人類。”
……
一個小時後。
“多魯老弟，你怎麼一個人坐這裡發呆啊？沒好好玩嗎？”巴納一臉疲憊的來到威爾身邊。
“算了，我不感興趣。”威爾皺着眉。
“不是吧？難道你年紀輕輕就？”說着，巴納的眼觀瞄向威爾的胯下。
“纔不是呢，我健康得很！”
威爾鼓着嘴，好像對巴納誤解他很生氣的樣子，“我還是喜歡綠精女孩，嬌小可愛，皮膚光滑，身上自帶清香，那些人類女孩子，嘖嘖嘖……”
威爾嫌棄的搖了幾下頭後，說道：“毛孔粗大，身體壯實，香水也掩飾不住的難聞味道，還有胸部那兩坨贅肉是怎麼回事？噁心死了！”
“你錯過了一次好機會。”巴納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等你玩多了，玩厭了，你就會開始嘗試新事物，並沉迷其中的了。”
“我知道啊？聽聞不少綠精喜歡和動物交合，聽說還能用來增進感情，像是馭……”
威爾突然閉嘴，心虛的看向四周，發現沒人在意他的話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以後說話擔心點！”巴納訓斥威爾道。
“知道啦——”威爾靠近巴納，“巴納老爺，你享受過了，可我現在身體憋得慌，您對馬羅卡城熟悉，帶我找幾個美女玩玩吧？”
“沒問題，保證你滿意。”
“您一起去嗎？”
“我老了，身體不行了，精力不像你們年輕人一樣充沛了。”巴納雙手插着軟腰，身心疲憊的說道。
“那算了，最近馬羅卡城有點亂，沒巴納老爺帶路，我也不敢亂走。”威爾露出膽怯的表情。
“……也不知道該說你膽小，還是膽大。”巴納都無語了。
說威爾膽小吧，一個弓箭都玩得不咋好，沒有一絲經驗，就敢獨自走科拉鎮這條走私路線。
如果不是遇到他，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說膽大吧，很多時候表現畏手畏腳的，太過謹慎了，連他都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