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陸翊跟鴻山巡查使聊的很是火熱,而自己又插不上嘴,完全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擺設,孫耀文百無聊賴的一屁股坐在了房中的一張椅子上把玩起了剛從陸翊手中訛來的那丹藥。
陸翊跟鴻山巡查使寒暄客套了一番之後,又向對方稍稍介紹了一下自己這邊的情況,從鴻山巡查使的口中,他得知原來方定海等人竟然都是義盟的高層,心中不免有了一些計較,眼看時近中午,陸翊邀請鴻山巡查使晚上來澍渄國的皇宮,說是準備了一場晚宴爲其接風,鴻山巡查使推辭一番後也就欣然接受了陸翊的邀請。
陸翊跟孫耀文離開了鴻山的住處,孫耀文一臉的納悶,剛纔還火急火燎的想要打聽那神秘勢力的陸翊怎麼突然象變了一個人?陸翊並沒有告訴孫耀文自己有什麼打算,甚至都沒邀請他參加晚上的晚宴,匆匆跟孫耀文告辭後便直奔澍渄國的皇宮去安排晚宴了,留下滿頭霧水的孫耀文獨自發呆。
當天晚上,鴻山巡查使欣然赴約,並於第二天便退掉了在臨仙居的住房住進了澍渄國的皇宮之中,呆了沒幾天,鴻山巡查使更是直接隨陸翊回到了祈霖城。這一切讓一直關注陸翊動態的孫耀文目瞪口呆,沒想到自己這個表弟竟然如此的有手段,把一名八階後期的大修士哄的如此開心。
鴻山巡查使在祈霖城住了三天便滿臉怒氣的離開了,他生氣的並不是陸翊,而是在他“無意間”看到了崔菱兒母子、又聽了母子二人的哭訴之後出離的憤怒了。對於那黑騎士的情況,鴻山巡查使表示自己並不知情,這是第一次聽說,他要將此事抓緊上報,幫母子二人以及那些無辜的受害者討個說法。
十天後,祈霖城再次迎來了一波高階修士,爲首的便是方定海,隨他前來的還有一男一女兩名築靈中期修士,三人又詳細詢問了一番崔菱兒母子的遭遇並檢查了她身上那詭異的傷勢之後,單獨將陸翊叫到一邊,讓陸翊安排一個絕對安全的靜室,四人在裡面就此事展開了對話。
“梅芳,你確定這就是他們的手法?”方定海問一旁的那女修道。
“回前輩,晚輩確定無誤,這就是當年那被我們秘密剿滅的流雲教的獨特手法,當年屬下的夫君也是中了此招,不過那施術之人比此人要高明瞭不知多少倍。當年應該沒有餘孽逃脫纔對,怎麼竟然又有流雲教的人出現了?真是奇怪啊!”那名被稱爲梅芳的女修恭敬的回答道。
“胡慶,這女子身上的魔力你能用化功術去除不?”方定海又詢問另一名男修。
“回前輩,此女身上的魔力存在時間有些長了,對她的身體有些影響,不過晚輩覺得還是可以去除的,唯一不確定的就是她的修爲還能剩下多少,她若沒有妄自動用靈力的話,將修爲完全保留下來還是可以的,但是她應該進行過沖擊經脈的嘗試、而且她還跟人動過手,以晚輩見識,就算最後能夠將她體內魔力去除,她能夠剩下一半的修爲都算是萬幸了,而且,此生她的修爲都不會再有寸進了。”被稱爲胡慶的男子道。
“陸小友,此事你來決斷吧。”方定海轉而看向了一旁的陸翊。
“方前輩,晚輩認爲還是請胡前輩出手去除我那妹子身上的魔力的好,其他的,我再想辦法,這樣下去時間越久我覺得對她越是不利。”陸翊恭敬的衝方定海行禮道。
“好,既然這樣,救人一事就依你。下面我們再來說說這個神秘的勢力的事,你是聯盟的人,此事你肯定也會上報聯盟,所以我就不瞞你了,我來跟你講一段千年以前的秘事。此事要從覆天義盟的一段不光彩歷史說起了,大概是一千三百年前,西域的高階修士當中出了一個非常厲害的魔修,此人建立了一個宗門,名爲流雲教,門下弟子不多,卻個個精英。流雲教最爲厲害的便是一門詭異的術法,可以將修士的靈力封堵在氣海之內,使得他們無法調動靈力,若是強行調動靈力,必將受到反噬而傷害自身,修爲越高、則被封靈力的修士強行調動靈力時受到的傷害就越大。而且此術幾乎無法可解,除非用他們特定的法門。這種法術無視對方修士等階,哪怕是一名築靈脩士,不小心之下也可能被一名御靈脩士給封禁了靈力,令人防不勝防。好在此術只能被六階以上的修士修習,若是隨隨便便一個人都可以學會的話,那築靈脩士的好日子可就真的到頭了。流雲教當年在西域突然崛起之時,着實讓西域各方勢力大吃一驚,甚至沒有人知道它是如何冒出來的。流雲教曾經一度在西域大殺四方瘋狂掠奪,引起了很大的公憤,但是,作爲西域主宰的覆天義盟對此卻並沒有作出什麼表態,反而任其胡作非爲了很長一段歲月。這一切,都緣於義盟高層曾經跟那名魔修私下接觸達成了一個秘密協議,藉助對方的手將幾個對義盟不放在眼裡的勢力進行打壓、甚至剪除其中的骨幹分子,允許它在一定的範圍內爲所欲爲。可是沒想到,流雲教發展速度極其之快,不出百年就做大做強,並且逐漸不把義盟放在眼裡,開始試圖擺脫義盟對其的控制,想要奪取更多的地盤、劫掠更多的資源,並且,義盟安插流雲教中的臥底更是發現流雲教的一些行動很是反常,似乎他們的人在試圖召喚上古魔族以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這可是義盟不可被逾越的底線,任何跟魔族有關的事情都是大陸上人妖兩族所不允許存在的。於是,義盟對流雲教出手了。義盟事先已經經過了周密的計劃,鎖定了流雲教絕大多數高層人物,更是動用了數名十階修士合圍對方的靈魂人物——那名創教魔修黑鳥魔尊。幾乎是一夜之間,流雲教高層悉數被數倍於己的義盟修士擊殺殆盡,而黑鳥魔尊更是在圍攻之中被義盟陣法師佈置的法陣所困、最終力竭被擒。流雲教的瓦解就像它的出現一般突兀,沒有了高層的教衆很快便做鳥獸散,躲得躲藏得藏,改換門庭的改換門庭。義盟高層還是惦記着那無視等階就可以封禁別人靈力的秘法,所以抓了黑鳥魔尊之後並沒有殺死他,雙方展開了一場談判,以讓黑鳥魔尊活命爲條件要他交出秘法,可是黑鳥魔尊卻死活不同意。他說義盟一方背信棄義,他已經不再相信義盟了,況且義盟一方提出的只是讓他活命,卻限制了他的自由,這跟死了有什麼區別?黑鳥魔尊提出,要交換也行,放他離開,他即刻動身離開大陸,遠赴混沌海隱居,此生都不會再踏足大陸一步,否則就是免談。義盟一方自然也不同意,認爲黑鳥魔尊本就是個言而無信的人,雙方誰都不信任誰,談判陷入了僵局,如此過去了一年多的時間,一天,黑鳥魔尊突然毫無徵兆的便死掉了,義盟一方大驚之下對其屍體進行了檢查,沒有發現任何線索指向他的死因,又將繳獲的他的隨身物品打開搜尋一番,那些無主的儲物法寶內好東西不少,可是卻沒有記錄那秘法的任何東西,不禁也是讓義盟高層們大失所望。此後,關於流雲教以及那秘術一事算是徹底的銷聲匿跡了,一千多年過去了,人們已經將此事淡忘,不想在這西域戰亂之時,這門秘術竟然再次現世。那些人之所以不願以真面目示人,必定是有些人在現實當中還有其他身份,而他們卻不曾想,竟然有人活着逃出了虎口,並將此重要信息帶回。我身邊二人,當年都曾參與圍剿流雲教的戰事,對他們的手段多有了解,尤其梅芳,她的愛侶當年也曾在圍剿流雲教時不幸中了對方暗算,至今還未完全康復。胡慶是暗系修士,修煉有一門可以吞噬一切靈力的暗系術法,倒是勉強可以救治一般的修士,可是對於同爲築靈中期修士所施的手段也無能爲力,可見此術是多麼的不凡。小友,此事我們義盟不可能置身事外,而你又有不少朋友身陷囹囤,所以我提議,我們雙方聯手、秘密對此事展開調查,希望能夠找到他們的老巢並摸清他們的實力,將他們加以剷除,同時還可以將你的朋友以及其他無辜的受害人救出。此事參與的人數不宜過多,我這邊就我們三個,你那邊最好也出兩到三名實力強勁的可靠人員,我們即刻動身。”
對於方定海的提議,陸翊稍加思考以後便表示了認同,當下,他先請胡慶幫忙去除崔菱兒體內的魔力,又將人屠子以及馮展雒二人找了來,說明了要去做的事情,然後安排柳紅巖看家並照顧崔菱兒,稍加準備一番,連夜便會同方定海三人出發,直奔崔菱兒表述的那片區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