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三哥。”週四慢慢地走了過來,看了看四周,然後遲疑地說道:“這個院子裡有人嗎?我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秘道,真的是別有洞天啊。”
胡善輕輕一笑道:“週四公子怎麼也跟了過來?難道也是擔心你的大哥?”
週四搖頭道:“我是好奇大哥要做些什麼,所以便跟了過來,望胡捕頭莫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胡善擺了擺手,隨即四顧了一下,才慢慢地說道:“不過這個院子好生奇怪,明明有人居住,卻忽然不見一人,恍若憑空消失一般,四公子說那些人到哪裡去了?”
“我怎麼知道?”週四一愣,心中暗舒了口氣,看來他們並沒有找到王賢諸人,畢竟王賢於自己有恩,他並不希望被官府抓住,如今聽到胡善說到並未見到人,他忙道:“或許這裡本來就無人居住?”
胡善輕笑道:“我剛纔看了一番,茶水都是熱着的,想來這院內之人得到了消息,突然躲藏起來了,只是我不知他們躲在了哪裡。”
他說着眼睛不停地打量着周家的兄弟,周大面無表情,而週三是皺着眉頭,他的弟弟週四卻是貌似驚疑的樣子,胡善看了半天,卻看不出什麼,只好說道:“我想他們就在這附近,這裡我定然要着人看管着,他們躲的久了,不出來也只能悶死了,周大公子,此次之事,還多虧你啊,待我回去稟告劉將軍,你也算有大功一件。”
周大淡然地說道:“多謝胡捕頭。”
胡善這時走了幾步,卻聽到一陣聲響,隨即便見到一大羣人從那邊的暗門走了過來,卻是自己的手下,這次過來的衙役頗多,他朝着那邊望去,便見到一人行來,對自己低語了幾句話。
週四這時眼睛打量了一下週大和週三,卻見他們面色各異,他心中也是頗爲焦急,這個胡善能到這裡來,定然是自己大哥帶過來的,他現在面無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麼東西,只是這個胡善如果真的抓住了王賢的話,那三哥極有可能受到牽連,一般徹查清楚,那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難以活命了。
而三哥也是一臉焦急,他的眼光不停地掃向那屋子,眉頭緊鎖地看着地面,顯然是心中煩躁,週四心中嘆了口氣,但見到周大平靜的模樣,他又有些自若起來,心中期盼着周大有化解危機的辦法。
那邊的胡善不住地點頭,過了不一會兒,他才走了過來,然後朝着周大他們說道:“唔,看來我們已經找不到他們了,不如就回去吧。”
週四鬆了口氣,連忙說道:“正該如此,胡捕頭也是累了,況且這院裡並沒有什麼,我們便也回去吧。”
“嗯,我剛纔知曉一事,卻是關乎週三公子的。”胡善這時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一臉笑意地說道:“衙役們去了週三公子的家中,已經請週三公子府中的所有人去衙門了。”
“什麼!爲什麼帶走我家人!”週三驚慌不已,臉色頓變地說道:“我們周家都是良民,官府豈能隨意帶人!胡捕頭,你這是何意!”
胡善笑着擺擺手道:“這並非我的意思,而是揚州上官所差的,我方纔也是剛剛知曉的。”
他慢悠悠地說道:“反正週三公子你也沒有做過什麼見不得光的人,官府也只是按例問上幾句而已,你又何必擔心?是吧,周大公子?”
周大臉皮一緊,眼中不易察覺地露出一絲寒芒,隨即便點頭說道:“胡捕頭所言極是,不過我三弟家人既然到了衙門,還請胡捕頭儘快和上官說明,問明緣由,快快放人才是。”
胡善笑呵呵地點頭道:“這個我知曉,你便不用擔心了,我想上官也只不過是爲了小事而抓人的,不一會就會放他們回去的,週三公子你就不用心存焦急了。”
週三乾笑一聲,但心中焦急更甚,胡善之言,便是明擺着的針對自己,小事能抓走自己家裡的所有人嗎?官府到底知曉了什麼?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難道是對自己的家人逼供?但是知道自己行動的只不過有數人,而且這數人都是極爲可靠的,他並不擔心他們會出什麼問題。
只不過現在官府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了,週三雖然知道他們沒有找到王賢,但是卻有些恐懼之情,官府會不會直接抓自己呢?他們到底會使用什麼手段?
“你們三兄弟知道我在想什麼嗎?”胡善這時在院中轉了一下,隨後纔看着周大說道:“我想了一想,周大公子你在屋內和我所言之事,或許並不可信。”
周大面色一變地說道:“胡捕頭竟然不相信我?那蘇蛋兒和摩尼教勾結,共同陷害我的事情,洪大人都是一清二楚的,我們四兄弟深受其害,而我周大一向不欺人,更遑論對胡捕頭你了,那些話都是千真萬確的,你若不信,可找到洪大人當面確認!”
“洪大人早已經不知去向,我又如何去確認?”胡善呼出一口氣,隨即又說道:“不過我可以取巧,只要仔細問一下週三公子和週四公子,我想就應該明白了吧。”
周大心中一突,如果胡善孤立開自己三兄弟,然後分開審問,那麼自己所編造之言便定然會很快被識破,他沉吟一下,方纔說道:“隨便胡捕頭如何問,只不過我三弟和四弟對摩尼教知之甚少,所知詳情的唯有在下,胡捕頭如果想知曉如何,還得問我纔是。”
“嗯,這是自然。”胡善輕輕說了一句,朝着旁邊的衙役示意了一下,方纔說道:“不過周大公子,你一定不會知曉,我還知道了另外一件事情,而這個事情卻會讓你大吃一驚。”
“什麼事情?”周大面色不動,慢慢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