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的確因爲對她的愛而改變了自己,愛的力量是偉大的,它可以改變一個人的信仰,甚至一切,但也可以摧毀一切。

“他是誰?他在哪裡?”

“。。。。。。。。”念依沒有回答。

“你怕我會傷害他嗎?念依,你不會這麼想,對嗎?你是相信我的,要不,你不會和我說這麼多的。”川島平靜下來,緩緩地說。

“他叫盧宣廷,我也不知道他現在會在哪裡。”

“那你答應我,沒有他的消息之前,你要留在我的身邊。”川島仍不死心,他是誰,他是大和民族最優秀的軍人,是不可戰勝的,他沒有徵服不了的人,沒有徵服不了了的心,只是需要時間。

躲在遠處的陳雪,隱隱的聽到“盧宣廷”三個字,她想起了幾天前在河邊三哥偶爾提起的念依,那時她並不是很在意,而現在一切似乎都已經明瞭,難道唐小姐就是三哥所說起的念依想到這,她和川島打了聲招呼,匆匆而去。

夜色已經很深了。

川島依然被自己強烈的感情折磨着,他把衣服解開,讓窗外的風撲打着他的胸脯,幾杯烈酒下肚,心中已是極度悲傷。

他不相信,憑自己會征服不了一個柔弱的女子,他甚至於不相信,自己爲什麼會因爲念依的存在而改變。她並不是世上唯一的好女人,但是,他從心底裡喜歡她,喜歡她的一切,雖然把她掠來時,只是因爲她的美貌和氣質打動了他,使他只不過想佔有她,可是現在從他第一夜與她交談起,她便悄無聲息的鑽進了他的心裡,紮了根。

念依,只不過是一個念依,只不過一個普通的女人,怎會讓他如此的傷神與不捨!

“念依,如果我不是一個日本人,如果不是以那種方式與你相識,如果我們也是萍水相逢,你會愛我嗎?”川島昂起頭,一輪上弦月正掛在天空,在風中,那瘦弱,使人生憐。

沒有回答,只有無盡的沉默。

伊澤走進來,坐在了川島身邊,在工作中,他們是上下屬的關係,在生活中,他們卻是朋友,尤其是在遠離故鄉和親人的這裡。

“少佐,”

“什麼事?”

“你最近是怎麼了?難道一個女人會令你如此傷透腦筋,值得嗎?”伊澤冷冷的一笑,“我倒是想。。。。。”

“說?”

“還是從前那樣,灌醉了,然後。。。。。。。”

“啪!”川島一記耳光重重打在伊澤的臉上,“她不是別人,我愛她,懂嗎?我要她的一生一世。”

伊澤的臉上留下五道手印,他驚訝地望向川島,想說點什麼,可當他遇見他冷冽的眼神,頹喪的低下了頭。

“可是我得不到她,她的心中有另外一個人,他愛她,就像我愛她。你說,我能不傷腦筋嗎?我不能眼見着我愛的人去愛別人,絕不能,我一定要得到她,伊澤,你知道嗎?”

“嗨!”伊澤有點不明白川島的意思。

“爲了愛她,我不能不這樣了。”川島昂頭喝下杯中酒,就被隨之在手中捏得粉碎,鮮血隨着手指往下流,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而他似乎渾然不覺。

“少佐的意思是。。。。。。”伊澤似乎有一些明白,爲了進一步確認,忍不住問。

“盧-宣——廷——”

“盧宣廷?”伊澤像記起一件事,“我倒想起一個人!”

“誰?”

“少佐忘記了嗎?公館裡的辦事員,白白胖胖的那個,叫盧宣遊。”伊澤靠近了川島,陰險的道,“也許他會知道關於盧宣廷的一切。”

靜靜地春夜,有誰會想到,這樣的一個角落裡,一個愛的瘋狂着在編制一個悲慘的故事。

也就是在此刻,來彙報工作的陳雪隔着門,也聽到了這兒所說的一切,她萬萬沒有想到,一隻殺人的魔手正伸向她的親人,她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