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熙把頭湊到他面前,眨眨眼,“你怎麼不笑呢?”
陸徵笑了,氣笑的。
眼底掠過無奈,“你杵在門口做什麼?來了還不知道認門?”
他明明沒關嚴實,留了縫隙的。
“我在等你擡頭呀!”談熙朝他笑笑,大眼純淨,水澤瑩潤。
陸徵突然沒了處理公事的興致,視察報告也寫不下去了。
“等我擡頭?”男人挑眉,音色低沉,別樣性感。
“對!擡頭看我。”談熙一臉理所應當。
“小東西!”目光溫柔,語氣寵溺。
談熙隔着一張辦公桌,肘部撐在桌面,單手托腮,另一隻手食指彎曲,朝男人勾了勾。
陸徵只覺口乾舌燥,不自然別開眼,粗着嗓子問:“做什麼?”
繼續勾。
男人無奈,只好湊近。
“嘛,你還是懂的呀!”
陸徵眼神沉邃,喉結上下滾動,“想說什麼?嗯?”
談熙眼裡閃過笑,脖子夠上前,吧唧一口咂在男人薄脣之上,還伸出舌頭在他嘴角舔了舔,“茶味好濃……”
“別惹我。”音色發沉,如同灌鉛。
“我疼你呢,怎麼會惹你?”
“談、熙!”
“大甜甜,我在這兒~”
陸徵望進她眼底,一字一頓:“你剛纔,在做什麼?”
“親你。”好寶寶從來不會說謊。
陸徵被她沒皮沒臉的勁兒氣得想笑,但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這裡是部隊,作爲一個軍人,他不該情動,甚至不該把談熙接到這裡。
可他忍不住。
沒來之前,忍不住想念;來了之後,忍不住和她見面;見面之後,又忍不住想把她拆吞入腹……
人吶,總是得寸進尺。
從前他以爲自己不一樣,至少自制力很強。
如今看來,打臉不要太疼。
無動於衷是因爲不曾在意,可一旦在意,他的情緒會比任何人、任何時候都來得洶涌。
比如現在——
女孩兒的笑,燦若朝霞;脣瓣散發着櫻花香氣,縈繞鼻端;彎彎的眉眼猶如新月,輕而易舉便勾住他的心。
忍字頭上一把刀,比想象中更艱難。
“大甜甜,你在想什麼?”談熙笑得像只小狐狸。
陸徵臉上閃過瞬間的不自然,伴隨着喉結滾動,難以啓齒。
談熙卻不打算放過他,“不如,我來猜一猜?”
男人沒說話。
談熙只當他默認:“你在想……我?”
“……”
“想我什麼呢?”她眨眨眼,狡黠一閃即逝,“想我長得好看?”
“……”
“不僅好看,還好吃?”
“……”
“不僅好吃,你還想親口嘗一嘗?”
“……”
“用什麼方式嘗呢?估計跟牀有關……”
“閉嘴!”男人額上青筋直跳。
“你惱了?”笑意盈盈,不知死活。
陸徵別開眼,不予理會。
談熙得寸進尺,伸手挑他下巴。女孩兒指尖是不同於男人的粗糙,細緻滑膩,如同上等美玉。
“大甜甜,說你想我。”
“……”
“哦,原來你不想我啊……”眉眼倏地黯淡。
男人心下一緊:“不是。”
“不是什麼?”
“……不是不想。”
談熙莞爾,眼中重煥神采:“那就是想嘍?”
“也不是。”沉聲低笑。
她不明所以。
二爺一本正經:“不是‘想你’,是‘想要你’。”
談熙有點懵。
說好的調戲,怎麼變成被調戲?!
劇本不是這麼寫的啊……
“大甜甜,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悶騷?”
“有。”
“嗯?”
“你。”
談熙微窘,心虛地摸摸鼻子,她有說過嗎?
不過——
“我又沒說錯。”
“嘶……你還有理了?”
下巴一揚,輕笑:“乖,你越騷,我越喜歡。”
陸徵:“……”
談熙朝他面前攤開的文件掃過一眼:“報告?”
“嗯。”陸徵點頭,輕輕合上。
“不能給我看?”
“不適合你看。”
“哦。”
“你去那邊的沙發坐。”陸徵指了指對面。
“不要!”
男人倏地擰眉:“聽話。”
“可我想離你近一點啊。”
他開始心軟。
“本來昨晚我就想來找你,可是過了門禁,不讓出。”聲音低下去,莫名委屈。
這下,軟得更厲害。
“你真沒良心,都不主動找我……”小嘴喋喋不休,“人家男女朋友都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咱們這久沒見了,你也不思之如狂,估計輾轉反側都沒有……”
陸徵擡手,扣住她左邊腕子,眼珠幽黑,隱約有厲光閃過。
遽然斂笑,近乎咬牙切齒地低吼:“我沒良心?!我不主動?!”
談熙抿脣,賭氣般與他對視。
目下之意,你就是沒良心!就是不主動!
“好!很好!”陸徵氣得渾身打顫,“你他媽就是欠教訓!”
談熙瞳孔微縮,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下一秒,嘴被堵上。
即便兩人之間隔了一張辦公桌,也絲毫不影響陸徵動作,野蠻放肆,粗獷霸道。
談熙只覺鼻口中全是男人的氣息,熾熱,濃烈,像一個罩子把她圍困其中,無法脫身。
脣是軟的,牙齒是硬的。
軟硬糾纏間,他愈發放肆,而她被迫承受。
陸徵就像一匹蒼狼,而談熙是他可以馳騁的原野。
吻不像吻,更似懲罰。
脣瓣發麻,隱約嚐到鐵鏽味,談熙伸手推他,不停搖頭。
陸徵放開她,微微後仰。
女孩兒大口呼吸,眼角眉梢盡顯清媚,“你……唔……”
男人又纏上來,一個措手不及的深吻。
他說,“緩夠了,就繼續。”
根本沒有給談熙反駁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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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良心?!我不主動?!二爺表示他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