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爍知道他要問什麼,微微一點頭,季建國就微笑了,低聲說:“辛苦了!”
這時,新的歌曲又上來了,一首很慷慨的老歌,叫做《滄海一聲笑》。
季建國哈哈一笑:“阿爍,這首氣勢十足的歌,最適合我們唱了。怎麼,來一首?”
一個副市長立刻弓着腰,把話筒拿了過來,一邊還說:“我們真是有幸啊,聆聽了季書記的歌聲,還能再聽聽王總的歌喉。這真是要洗耳恭聽的啊!”
其他人也紛紛說道:
“沒錯,沒錯!萬總開酒吧的,歌聲一定差不了!”
“絕對是要洗耳恭聽的啊,哈哈哈!季書記和王總合唱,準是猶如天籟啊!”
“絕對是天籟,我已經有預感了,這肯定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就得此處聞啊!”
……
高海雙越聽,那張臉就越是瀰漫黑線。
不過,王爍和高海雙確實沒有讓大家失望,一首“滄海一聲笑”,他們是唱得淋漓盡致,也讓人聽得酣暢淋漓。
跟季建國唱完了一首歌,王爍走到了高海雙的身邊,在他附近的空位上坐了下來。他取出一包煙,拔了一根遞給他。
高海雙勉強露出一個微笑,接過了煙。
王爍淡淡地說:“怎麼,高市長,你的手有些發抖,有些不舒服麼?”
高海雙淡淡地說:“還好。”
雖然說還好,但聲音有些顫抖。
他的眼神,也暴露了他的一些心理活動。
他的怨恨,已經難以掩飾,不能完全蓋住。
王爍忽然嘆了一口氣,拍了拍高海雙的大腿,說道:“我清楚你的感受,畢竟,現在折了一員大將了,不容易啊。一不小心,你的事,就會完全暴露了。”
高海雙渾身一繃,狠狠地咬了咬牙齒,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王爍呵呵一笑:“濤哥也是那麼說的,不過,我有信心,讓他把一切招出來。其實我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高市長,你自己把一切說出來吧,何苦呢?雖然難免會有牢獄之災,但總比你一直沉淪下來,被抓住好!”
說着,那都語重心長了:“不是有句話叫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麼?高市長,我們相知一場,好好聽聽我說的吧,如何?”
高海雙倏地站了起來。
頓時,引來好多人的注視。
他嘆口氣,又坐了下去,然後,低聲說道:“王爍,不要太囂張。我還是市長,你這是在威脅我什麼嗎?另外,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我不是威脅你!”王爍很鎮定地說道:“我只是在勸告你。至於你聽不聽,高市長,這是你的事。不過,我希望你能夠好好想想。”
稍微沉默下來之後,又淡淡地說:“如果不是因爲慶豐,我不會跟你說這些。好吧,言盡於此,你想怎麼着,就是你的事了。”
說着,他站了起來,就要朝遠處走去。
高海雙急促說道:“等一等!”
王爍嘆了一口氣,站定了下來。
高海雙咬咬牙,說道:“我的任何事情,跟我兒子都沒有關係。王爍,他跟你也
算是兄弟一場,你要保住他!”
王爍沒有說話,就這麼走開了。
只留下高海雙一個,傻乎乎地坐在那裡。
他的心中感慨萬千,記得當時剛認識他時,只以爲他是一個醫生罷了。就算有點奇異的本事又怎樣,就算跟霍偉業有些兒勾搭又怎樣,他完全都不放在眼裡。
他以爲要控制這麼一個小醫生,實在是容易得很。
想不到,時至今日,卻是自己時刻受制於他!
這隻本來就很犀利的小老虎,如今算是真真正正變成一頭猛虎了!
高海雙就這麼想着。
他的身影顯得那麼落魄,以至於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去靠近他。
只敢遠遠地看着他,心中感慨那是一隻逐漸失去了牙齒和利爪的老虎。
……
離酒吧街約有八公里的城區東郊,也是在滔滔江水的一側。這裡是一個剛開發不久的別墅區,而且還是莊園式別墅。其中有一座佔地約五千平方米的,周圍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林,真正的建築物,也就只佔到了十分之一左右。
淡青色的兩座歐式城堡一樣的三層建築,在第二層被一個很大的圓形露臺攏在了一塊兒。這個露臺都可以用來舉行大型聚會了,欄杆都是用大理石雕成的,看起來高雅華貴。
這是南波杏花了八百多萬元買下來的住宅。
雖然在酒吧街都有住的地方,但畢竟不夠幽靜。加上,南波杏也覺得如果能夠有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做起一些比較隱秘的事來呢,都比較隱蔽。
比如說現在,剛剛有一個傢伙,在半夜的時候,被送進了這個莊園城堡的地下室。
他就是顧濤。
本來,他以爲很快就會用刑逼供的。不過,王爍看起來不急,叫人給他送了好吃的。這個很有厚度的準牢房裡,還有暖和的牀鋪,讓他能好好地睡一覺。
顧濤畢竟也不是一般人,雖然忐忑不安,但還是放定了心。反正,該來的就會來,怕也沒用,不如乘着有享受的時候,好好享受。
所以,他還叫了一瓶好酒,自個兒一個人,一邊喝酒一邊大嚼着滷豬蹄、燒鴨、烤雞, 吃得香噴噴的。
就如同那斷頭飯一樣。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上午,四個大漢打開門就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
每一個大漢,武道級數都不會輸給顧濤。
如果顧濤敢反抗,肯定會被揍成豬頭。
顧濤也沒有反抗,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們,問道:“這麼着,力度這麼大啊?用四個大塊頭來逼我招供?別白費勁了,你們問不出什麼來的。”
其中一個大漢嘿嘿一笑:“老闆說你是一塊硬骨頭,我們還真沒信心讓你說出什麼來。不過,自然有能讓你說出什麼來的人在來。我勸你小子啊,還是趕緊招供吧,該說就說什麼。要不然,雯姑娘要是動了手,可就有得你受的了!”
雯姑娘?
顧濤一愣,頓時就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
特麼,這是讓一個年輕女人來對付我?
他冷冷地說:“你們老闆可真是看得起我啊,還給我找了個女的。嘿嘿,漂亮不?”
另一個大漢邪笑:“漂亮,非常漂亮。不過,那可是你完全消受不起的女人。呃,不,應該是一個女孩子。你落在她手裡,算是倒黴了。”
顧濤嘿嘿一笑:“那我倒要見識一下,是什麼樣的女孩子那麼厲害了。如果她能讓我招供出什麼來,以後我就把她叫做姑奶奶!”
說着,語氣中大有輕視之意。
雖然他也知道,既然王爍能讓這麼一個女孩子過來對他用刑,必然是會有獨到之處的。但是,他還是忍不住輕視。
又一個大漢嘿嘿地說:“那你就準備叫姑奶奶吧!”
說着,已經撲了過去。
四個傢伙,頓時把顧濤按住了,按在了牀上,三下五除二把他給綁成了一個大字型。在這個過程中,顧濤就是象徵性地掙扎了一會兒,然後就不動了。
他嘿嘿地笑:“看來你們那個女孩子也不怎麼樣啊,怎麼?還把我把她給吃了,綁這麼緊?我看你們老闆是不是沒人用了?”
四個大漢也不說話,綁好了就大步走出去。
接着,顧濤就聽到在門口,那四個大漢都在恭恭敬敬地喊:“雯姑娘!”
接着,就是一個女孩子那清甜中帶着略微不好意思的聲音:“不要叫我雯姑娘,叫我雯雯就行了。你們別這麼客氣啊!”
其中一個大漢朗聲說:“不行的,這是禮數。杏姑娘說了,酒吧裡有幾個女孩子,不管年齡多小,都要叫姑娘。這才體現得出對您們的尊重!”
“我有什麼好尊重的。”那個雯姑娘更不好意思了。
大漢說:“杏姑娘認爲值得尊重的人,肯定就值得尊重。加上,雯姑娘的功夫也確實很厲害,讓我們都很敬佩的。”
那個雯姑娘嘆了一口氣:“行了。裡邊的人都綁好了?”
大漢說:“綁好了。”
“那我進去了。”
顧濤聽到這裡,然後就聽見了輕輕的腳步聲。
他用力地扭着腦袋,看到一個也就二十歲上下、甚至還顯得有點兒瘦弱的女孩子走了進來。倒還真是挺漂亮,看看就覺得像是一隻精緻的花瓶。
她就是邱雯雯。
現在的邱雯雯,已經不是王爍在浴足中心裡遇到的那個洗腳妹了。
她自從學了王爍給的分筋錯骨手並修習內功之後,不知不覺地,氣質都有了改變。這再加上南波杏讓她去上了一些氣質修養課,讓她更出落得猶如大家閨秀。
自然,邱雯雯雖然還掛着音樂沐足中心的經理的名頭,但早就不用給客人洗腳什麼的了,平時做做培訓就行。而且,在九月文化所有經理之中,她的薪酬算是塔尖上的那一撥兒。
沒有人敢不服!
不服,有她天生的敏感能力和現在練成的功夫不?
不服,能像她那樣及時發現不法分子放進酒吧裡的放射源不?能把企圖把自己當做人肉炸彈炸掉酒吧的那個女孩及時認出來不?
所以,就算邱雯雯現在什麼都不幹,南波杏都願意高薪養着她。
那可是王爍找來的寶貝,堪稱鎮場之寶。
現在,就是要用到她的分筋錯骨手的時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