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海一直覺得,身爲王者,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就可呼風喚雨,爲所欲爲。
可是這一切的前提,是他有一個鞏固的天下,一個他可以恣意橫行的天下。
如果沒有,那一切就是妄談,是鏡花水月。
“砰!”一隻茶盞被狠狠貫到地上,摔得粉碎,碎屑噴濺,扎入了一側伺候的下人身上,雖然疼的很,卻沒人敢吱聲。
殿堂之中,一時間陷入了沉寂,所有人甚至於連呼吸都可以壓抑,免得被冥海聽到,從而成爲出氣筒。
冥海陰陰的目光遊走在殿前所站之人的身上,嘴角挑出一抹冷笑。
“殷本,你可是我父王最器重的侍衛之一……冥弄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居然收買的你爲他做說客?”
“海皇子……識時務者爲俊傑……有些人,不需遊說,就可收斂大量人心和人力……可有些人,就算有了令箭,也不過就是雞毛而已……”
這番話,明顯是在譏諷冥海是拿着雞毛當令箭,不知死活。
殷本極是放肆的看着冥海:“弄皇子說了,若是海皇子識趣,自動退位讓賢,那他絕對顧及兄弟情義,不會爲難海皇子……”
“哈哈……如若不然呢?”冥海猛地一拍案几,幾乎要暴跳而起:“他是不是就想要趁着父王不在的日子,黃袍加身,自擁爲帝?”
“喝……”
殿堂兩側的侍衛頓時發出了一聲怒吼,頗有氣勢的怒視殷本,只是後者似乎絲毫不爲所動,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周圍。
“海皇子……我是覺得曾經受過海皇子的恩惠,所以纔好心的來這裡做說客……要是海皇子覺得我是狼心狗肺,那沒關係,權當我沒來過……”
他大手一揮,冷笑着轉身。
“該說的,我都說了,至於該怎麼做,就看海皇子的選擇了……”
“殷本,你回去問問冥弄,父王還健在,他怎麼就敢如此猖狂……”
殷本的腳步戛然一頓,臉上浮上一絲冷嘲笑意,緩緩轉身。
“海皇子……你是真傻呢,還是在裝傻?”
冥海的瞳孔瞬間一縮:“你什麼意思?”
“就算……我說的是就算……就算天帝活着又如何?那天的情況你也是看到了……就他的修爲,尚且不夠那個人族小姑娘的修理……你難道就沒想一想,這究竟意味着什麼嗎?”
冥海目光閃爍,他是真的沒弄明白殷本所指的究竟是什麼。
殷本以一種看白癡的目光打量了一眼冥海,隨即嘲諷一笑。
“現在你知道爲什麼所有人,都投靠在弄皇子的麾下,而你反倒是被背叛,被倒戈了吧?”
“殷本,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不要在這裡信口雌黃,胡攪蠻纏……”冥海身側的一名侍衛實在是看不下去,怒喝道。
殷本冷笑着斜睨了那侍衛一眼,猶如在看着一個死人。
“小子,有時候站隊很重要……站錯隊,是會要人命的……你們最大的依靠,不過就是天帝,覺得他還會回來,還能當家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