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四？”
顧念煙的哀求般的看着他，微微搖頭。
她受不了龍四這樣的話，可是卻沒有辦法阻止他說下去。
“求求你，不要說了……”
龍四的脣角浮上一抹冷笑：“怎麼？我的話讓你難堪，還是讓你難受了？！”
他的話語云淡風輕，可是落在顧念煙的心上，卻像是一把鋼刀。
在紮上一刀之後，又狠狠的轉了一下，鮮血淋漓。
“龍四，當年的事情……你聽娘和你解釋……”
“解釋！？你不是已經和紫夜說的明明白白了嗎？還有什麼可解釋的？！要不是我被侍衛們叫過來，無意間聽到了你們的對話，只怕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件事吧！？”
龍四眼底的嘲諷之色越發明顯。
“一直一來，你都反對打開通道，更是不允許紫夜離開這裡，可是現如今呢？！爲了隱瞞住這件事情的真相，你居然可以和紫夜討價還價，最終還答應送她離開……爲了隱瞞這件事，你可以付出任何代價，現如今，你居然還要和我解釋！解釋什麼！？有什麼好解釋的？！”
顧念煙倉惶搖頭，快步上前。
“龍四，這件事不和你說，就是怕你胡思亂想……”
“胡思亂想！？難道我聽到的都是假的？！”龍四驀然提高了聲音：“難道不是你親口說的，我爹是死於一場大火，而那場大火，要燒死的人，本來是你？！！是他冒死救了你一命！可最終的結局，是你眼睜睜的看着他燒死在你的面前……這難道不是事實嗎？！”
“……”
顧念煙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脣角動了動，她淚水滴落臉頰，卻什麼都沒能說出口。、
是啊！
一切都是事實！
她又該如何解釋？！
解釋自己當年的貪婪，解釋自己當年的鬼迷心竅，還是解釋自己當年的見死不救？！
任何一個詞彙，在她這裡都是無法解釋的罪孽！
是不能被原諒的過錯！！
一時間，顧念煙無力搖頭。
心底的千言萬語，最終只匯聚成了三個字。
“對不起……”
龍四終於在她的對面站定，目光咄咄的對視她的眼睛。
“你要說對不起的人……不是我！！”
話音微頓，他垂眸而立。
“你要說的道歉的人，是他！！！”
顧念煙的脣角顫了顫：“龍四……”
她也知道自己該道歉的人是誰，可是說不出口！
有些事，一旦做過了，就像是一個黑點，永遠也無法抹殺去。
看着她的無助，龍四微微搖頭。
“紫夜姑娘說的不錯……你問問你自己，爲了你所謂的九星塔，搭上自己的一切……值得嗎？！家人，愛人……這些誒所有有生命的一切，你都可以放棄，都可以不要，卻獨獨要去尋找一個沒有生命的東西，你值得嗎？！”
顧念煙的眼神頓時顫了顫！
她想要解釋什麼，卻突然有意識到和龍四說不清其中的道理，只能無奈搖頭。
“龍四，你現在是不會明白我的……可能在某一天之後，你才能理解我今天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