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只好去東海市找他了。那樣雖然也能殺死他,但目標太明顯。”顧小林道:“指不定他請了什麼樣的人等着我呢。原本我還想一點點摧毀他的商業帝國,從身心兩方面徹底擊潰他,但現在我發現沒有那麼多時間了。”
接下來的話他沒說,是關於修仙者的。夜辰能夠從與世隔絕的仙門中走出來,其他的修仙者也能。
而總有一天,夜辰得到假戒指的事情會被戳破,顧小林死去的消息也會被看透,恐怕到那個時候,會有更多地人前來找他。
那時候,找他的人恐怕就不是像夜辰這樣的人了,因爲自己成長太快,他們派出來搶奪戒指的人,肯定是一些修爲強大的人。
雖然戒靈曾經說過,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人能夠到太虛境界的修爲,但這並不代表別的世界沒有,也並不代表這些強者不會通過什麼途徑進入這個世界。
跟戒靈接觸這麼多,顧小林纔算是對吞天戒有了一個比較系統的瞭解,可以說,這是一個逆天的神物。
所以,顧小林有一種預感,爲了得到這枚戒指,將來會有更多的人蔘與到追殺自己的行列中來,並且來到的全是修爲強大的高手。
“看來,解決完這件事情之後,還是抓緊時間煉製丹藥啊!要不然,等那幫大傢伙到來的時候,沒有多少力量跟人家周旋就完蛋了。”顧小林透過月輕柔的肩膀望向外面漆黑的夜,淺淺地說了一聲。
月輕柔聽着顧小林的話,只是擡起那雙完美的手,輕輕撫摸着顧小林鋼鐵一樣的脊背。現在的她無法體會到顧小林到底承受了多麼大的壓力,但是她能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透露出來的那股子剛毅。
“無論什麼時候,什麼樣的處境,不要忘記你的背後還有一個女子。叫月輕柔。”月輕柔聲音柔軟、溫和,附在顧小林耳邊,如同春風一般。
顧小林自然是聽出了月輕柔聲音中的真情,只是一個勁地點頭,再點頭,心中充滿了溫暖和幸福。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東海市,偉華集團,譚偉華辦公室。
因爲時刻注意顧小林的動向,譚偉華已經好幾天沒有閤眼了。現在看起來比前幾天還要蒼老。
電話響起,瞥了一眼來電顯示,整個人立刻變得精神起來,“說!”
“什麼!”譚偉華聽到那邊自己人的彙報之後,驚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瞪大了眼睛道:“你說的是真的……現在他的屍體在哪兒……好,我知道了。”
譚偉華接到手下消息,顧小林死了。
雖然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應該是一個陰謀,但他絕對不懷疑他手下對他的忠誠度。皺着眉頭思考了很久之後,還是拿起手機,撥通了夜辰的電話。
如今,只有看看夜辰怎麼說了。畢竟顧小林是他親手打死的。
“譚偉華?”電話那邊傳來夜辰的聲音,聽其語氣,夜辰心情似乎不錯,便是說道:“對對。顧小林死了……恩,我親手殺的……什麼?譚偉華,你是在懷疑我的實力?……哼。我告訴你,就算是大羅神仙也不可能讓顧小林死而復生了,凡是中了我催命符的人,覺無生還的可能。再說了,我親自檢查了他的傷勢,必然是死了的……好了別羅嗦了,要是不相信,就自己去看,老子沒有義務跟你彙報!”
說完這句話,譚偉華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盲音。
“呼——”譚偉華確信,顧小林已經死了。
可是,他不知道爲什麼,心中還是充斥着一股子忐忑。是失去了對手之後的不安?還是因爲自己害死了人家整整一家子,內心感到愧疚?
譚偉華閉上眼睛,在長椅上躺着,默默回憶着以前的種種。
一幕幕情形,像是放電影一般在他的腦海中閃過,是那麼的清晰。
這些鏡頭,幾乎每天都在他的腦海中迴應,因爲他忘不掉,也不敢忘掉。他每天都要強迫自己回憶曾經做過的任何事情,因爲只有這樣,才能夠讓自己時刻保持一種清醒。
有時候,半夜譚偉華會被噩夢嚇醒,是那些討債的冤魂。但醒來之後,他就會變本加厲,會採取一些措施除掉自己的障礙。所以,顧天豪死了,端木玉紅死了,如今顧小林終於也死了!
哈哈哈!這一切強有力的對手,終於都死掉了!可是,我爲什麼不開心?
我曾經奪走顧天豪的妻子,曾經設計殺死了顧天豪,曾經設計殺死了顧小林的未婚妻端木玉紅。
長期以來我都沉浸在一種顧小林隨時都可能回來報仇的緊張之中,尤其是前段時間顧小林想要扳倒偉華集團兒做的事情,沉重的壓力讓我近乎窒息。如今顧小林終於死了,我爲什麼不開心?
譚偉華躺在椅子上面一動不動,往昔的一幕幕回放在腦海深處,他不知爲什麼,從內心深處升騰起一種恐懼。
一種對自己過往所做事情的恐懼,一種對自己未來去向的恐懼,一種對顧小林的死保持猜忌的恐懼。縱然所有人告訴他顧小林死了,他還是有所懷疑。
“顧天豪的死是我親眼所見,端木玉紅也是,顧小林……也必須是!”
若不然,他不會安心。這是長久以來他自己形成的一種心理障礙,只有他自己親眼看到的事情,他纔會確信已經發生。
否則,即便是他老爹從墳墓裡面爬出來告訴他顧小林真的已經死了,自己在下面看到了他的魂魄,他譚偉華也絕對不會相信。
譚偉華隨即拿起電話,打給秘書。
“給我一張飛往藍海市的機票……不對,是五張。”
譚偉華想了想,絕不能自己去,萬一顧小林這傢伙耍詐呢?所以,他打算花重金請四個頂級的保鏢。
安排好了一切之後,譚偉華這纔算是重重地舒了一口氣,想象着明天見到顧小林屍體的情形,忍不住笑了。笑得很殘忍,很陰寒,就像是一個被剃光了血肉的骷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