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就不必了。”周文修擺擺手:“不如大家開門見山的好。”
“還是瑞王殿下的脾氣對我的胃口。”任逍遙笑笑:“那不妨就直說吧……”
“我們是來找林浣沄的……”周文修說道。
“到我這裡來找?”任逍遙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你們不應該去林府找嗎?”
“沄兒她失蹤了。”林浣溪用力的捏緊了拳頭。
“失蹤了?”任逍遙看着林浣溪:“你這是懷疑我嗎?”
“我有什麼理由去綁一個林四小姐?他於我又有什麼用?”任逍遙反問道。
“沒用的。”林浣溪的目光中帶着一絲暗淡,一絲失望:“你應該知道的,咱們學醫的人嗅覺都會異於常人的。”
任逍遙的神色一變。
“你的身上除了胭脂味兒之外,還沾染了沄兒的味道。”林浣溪的聲音很低,可是在場的人卻都聽得清楚。
“果然是你騙走了沄兒,你快把她還給我。”殘一飛身而起,鋒利的刀鋒緊貼着任逍遙的脖。
任逍遙的雙眸中卻沒有絲毫的懼色。
“溪兒,你的醫術比我高強。”任逍遙笑笑:“所以你能清晰的分辨出各種味道,哪怕是很細微的味道。那我再考考你,我的身上除了林浣沄的味道,還有誰的味道?”
林浣溪抽了抽鼻子,確實還有其他的味道,但是自己並不知道是誰的。
“別說那麼多廢話,快把沄兒交出來。”林初陽怒喝道。
“她現在很好,你們不用擔心……”
“落在你手裡,我們怎麼能不擔心……”林初陽憤憤的瞪着任逍遙:“一直都以爲你是個好人,卻想不到你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來……”
“溪兒,你相信我嗎?”任逍遙只是擡頭看着林浣溪。
“你會傷害沄兒嗎?”林浣溪反問道。
“不會。”任逍遙搖搖頭,十分篤定的說道。
“我相信你。”林浣溪很認真的說道。
“溪兒……”林初陽才叫了一句,便被米小米按了回去。
“謝謝你。”任逍遙笑了,那是滿足的笑。
“但是我現在要把沄兒帶走。”林浣溪又補充道。
“她現在沒辦法和你回去,還需要幾天的時間。”任逍遙說道。
“爲什麼?”林浣溪問道。
“她受傷了……”任逍遙回答道。
“什麼?她怎麼受的傷?嚴重不嚴重?”殘一有些慌亂的問道。
“快說,她到底在哪裡,不然我現在就把你殺了。”殘一的刀鋒再次逼近,任逍遙那白皙的脖子上立刻滲出幾滴殷紅的血珠兒。
“殘一,住手。”林浣溪制止道。
“你們跟我來吧。”任逍遙嘆一口氣,看來是瞞不住了。
就在小茅屋後的樹林裡,有一塊不起眼的卻很沉重的青石。
任逍遙用巧勁兒將青石推開,便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往裡走了幾步,便有柔柔的光透出來。
原來是兩邊的牆壁上安裝了幾顆螢石。
往裡走了沒有多久,空間便豁然開朗起來。
林浣溪抽了抽鼻子,眉頭不由得緊了起來。
有血腥味兒。
雖然很淡。
如此想着,林浣溪便加快了腳步。
盡頭是一間石室。
任逍遙打開之後,首先映入衆人眼簾的是兩張石牀。
石牀上各躺着一位身材纖細的女子。
左邊的這一位正是林浣沄。
“沄兒……”殘一衝過去就想把林浣沄抱起來,卻被林浣溪及時制止了。
“你現在不能動她,她的傷很嚴重……”林浣溪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按在林浣沄的腕脈上。
“沄兒她到底受了什麼傷?”殘一擔憂的問道。
“你難道不想看看旁邊的那位是誰嗎?”任逍遙答非所問。
殘一的目光這纔有空轉到了稍微裡面的那位女子的身上。
“芽,芽兒……”殘一似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不是跟在花蕾的身邊嗎?前些日子她還來信說,在花蕾的照顧下,她的身體越來越好了,還說要不了多久就來盛京找自己的。
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而且還受了重傷?花蕾她又在哪裡?
殘一的心中有無數的疑問。
“這件事情,你還是等她們醒來之後問她們兩個吧……”任逍遙說道。
自己答應過林浣沄,不會和別人說的,任何事情都等她醒來了再說。
“那你告訴我究竟是誰傷了她們?是你還是別人……”殘一的心情很暴躁,也很擔憂。
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他希望她們都能好好的活着,可是如今卻都臉色蒼白的躺在這裡。
“我只能告訴你,不是我。”任逍遙淡淡的說道。
周文修和林浣溪聞言,同時擡頭看了一眼任逍遙,而後又互相對視了一眼。
他們的心中都有一個猜測。
“沄兒受傷很重,不適合來回挪地方,還是先在這裡住下吧。”林浣溪收回手來,又幫雪芽把了把脈,這才說道:“將她們都小心的搬到外面的茅草屋裡,我親自照顧她們。”
“會傷及性命嗎?”殘一不放心的問道。
“有我在,沄兒不會有事兒。”林浣溪說道。
“那,芽兒呢?”殘一小心翼翼的問道。
“她的外傷並不嚴重,而且逍遙已經給她做了最好的處理,她的傷口已經開始癒合了。”
還不等殘一鬆一口氣,林浣溪又繼續說道:“可是她的心臟,恐怕堅持不了多久時間了……”
“怎麼會……”殘一的身子一晃。
“很早之前我就和你說過,先天性心臟病在這種環境中很難醫治。”林浣溪拍了拍殘一的肩膀,說道。
“可是,花蕾求來的那些藥明明……”
“治標不治本。”林浣溪打斷道:“那種藥,我不是已經叫你們停了嗎?難道後來芽兒還在吃?”
“後來芽兒跟着花蕾去了南方,說那裡有一處很美麗的地方適合養病,並且還說不會再吃那種藥了……難道……”
殘一的臉色微微一變。
“那種藥雖然能讓她表面上看起來和正常人無異,可是會傷及根本……”林浣溪抿了抿脣,問道:“花蕾她現在在哪裡?”
“應該是在蘇州。我手下的人一直在那裡保護着他們兩個。可是芽兒一個人跑來了盛京,竟然也沒有人通報我,恐怕……”
殘一不敢想,也不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