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剛剛纔在言語上吃過林浣溪的虧,所以這會兒林初輝特別的小心謹慎。
“你真的已經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林初輝問道。
“真的。”林浣溪點點頭,神色十分的認真。
“那何時才能完全破解?”林初輝問的很詳細。
“不能保證具體是哪一天,若是籠統一點兒,大概需要一個月左右吧。”林浣溪保守的說道。
“一個月……”林初輝垂眸琢磨了片刻,這才點頭說道:“那好,我就等你一個月。”
若是自己,就算是拿到了上半本賬冊恐怕也是無濟於事,這麼久的時間,自己都沒有參透分毫,不得已這才選中了瑞王殿下,或許自己的這個選擇是對的。
“這個你拿去吧。”林初輝將幾頁拓印好的紙又遞會回到林浣溪的面前。
林浣溪看了一眼那幾頁紙,並沒有伸手接過來:“你把原件放哪裡了?”
林初輝瞳孔一縮,目光不自覺的便有幾分躲閃:“我剛剛已經說過這個問題了,原件已經被我銷燬了。”
“既然是合作,三哥連這點兒誠意都不願意拿出來嗎?”林浣溪的雙眸微微眯了起來,聲音中很明顯的透出了幾分冷意。
“我既然選擇紋在皮膚上,那原件自然就會選擇銷燬,難不成費那麼大功夫,就做無用功嗎?”林初輝抿了抿脣,堅持自己的說法。
“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也不想勉強你。”林浣溪又恢復了那種淡然如水的模樣,可是卻比剛剛的冷淡更加讓人心裡沒譜。
“但是有一句話,我要提醒一下三哥,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爲了自己的親人而無怨無悔,尤其是曾經就受到家人不公正待遇的人。”林浣溪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林初輝:“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日子,總也比不過錦衣玉食吧……”
“啪……”林浣溪的一番話還沒說完,林初輝已經把椅子的扶手給掰斷了。
林浣溪話裡的意思,他當然聽的明白。
只是……
林初輝的手掌,已經被碎木屑扎破了,一滴滴鮮血從指縫間滲透出來。
“這幾頁賬冊我就先拿回去了……”林浣溪站起身來,拿起桌子上的拓印紙,臨出門前又回頭看了林初輝一眼,說道:“我還是希望三哥可以好好考慮一下我的話。”
說完,林浣溪便推門走了出去。
“等一下……”林浣溪還沒走幾步,林初輝便追了出來:“我要見瑞王殿下……”
“我可以安排馬車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將你送去王府,也可以通知周文修讓他來這裡找你。”林浣溪頓住腳步,回頭看着林初輝:“你選一種吧……”
“我要和你一起回去。”林初輝說道。
“我出門的時候就已經被人盯上了,雖然用計把他們甩掉了,可是我不能保證回去的時候依然能避開他們。”林浣溪有些不贊同的搖搖頭:“會暴露你的,你不是不想被別人知道嗎?”
“況且,本就是一個朋友送我來的,我不想別人會懷疑她。”林浣溪微微擰起了眉頭。
“無所謂。”林初輝搖搖頭:“我改變主意了,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我還活着……”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林浣溪聞言,也不再說什麼,率先往外走去。
反正林初輝的暴露也是遲早的事情。
“管家,笑笑姐呢……”林浣溪到了前院,正好迎面碰到了管家。
“秦二小姐剛剛從後花園回來,這會兒正在廳裡喝茶呢。”管家恭敬的回答道。
儘管他對林浣溪身後的林初輝十分的好奇,知道他一定就是後院中的那個神秘男子,可是卻並沒有擡頭看一眼。
他在這個莊園中當管家很多年了,知道什麼事能問,什麼事不能問。
“這麼快事情就辦完了?”秦笑笑正捧着一杯茶,笑吟吟的看着林浣溪,大紅的裙襬上不知蹭上了什麼東西,多了一片淡淡的污漬。
“嗯。後花園裡的風景如何?”林浣溪含笑問道。
“還不錯,雖然不是花團錦簇,但也別有一番清新的意味兒。”秦笑笑放下手中的茶杯,輕笑道:“就是石子路不太平整,有的地方積了水,打溼了裙襬。”
秦笑笑一邊說着,一邊指了指裙襬上的污漬。
“那才叫沒白來一趟呢,好歹也沾點兒光回去。”林浣溪玩笑道。
“泥點子,你也好意思說這是沾光,莫不是嫁給瑞王殿下之後就修煉成鐵公雞了?那瑞王殿下了可真是受苦了……”秦笑笑故意嘆一口氣,說道。
“偏你嘴巧。”林浣溪與秦笑笑笑鬧成一團。
林初輝站在門口處,看着林浣溪的笑顏,覺得這個時候的她纔像是十七歲的年紀。
而且,她口中的那個“笑笑姐”,總給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很久以前,自己從哪裡見過一樣。
可是到底從哪裡見過呢?
林初輝微微擰起眉頭,努力的想了半天,卻還是隻能想到一個模糊的影像。
不過,他卻有幾分確定,以前真的見過這個女子。
原本的藍色馬車坐三個人都覺得擁擠,別說回去的時候又多了一個人,而且還是個男人。
所以,林浣溪特意吩咐管家另準備了一輛寬敞的馬車。
一路上,林初輝不住的擡頭打量着秦笑笑,還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想不讓人注意都難。
“如果你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秦笑笑狹長的雙眸中彎着一絲妖嬈的笑意:“一直偷偷的打量着,難道不怕得了斜眼病?”
林初輝頓時有些不自在的移開了目光,略帶幾分尷尬的清咳嗽了一聲,問道:“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這是南方最新流行的搭訕之術嗎?”秦笑笑輕輕的撩撥了一下額前的碎髮,眼波流轉間,風情萬種。
林初輝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起來:“應該是我認錯人了,她是一個很溫柔,很乖巧,很可愛的姑娘,你們之間差了十萬八千里。”
“三哥,注意你說話的分寸。”林浣溪登時沉下臉來,冷聲說道。
“無妨。”秦笑笑輕輕的拍了拍林浣溪的手:“嘴長在別人的身上,怎麼說是別人的自由,難不成還能堵住所有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