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綵帶上面寫滿了字,如同蠅頭一般的小字。
林浣溪拉着綵帶的一頭,低頭細細看着。
上面記載的,全是他們兩人之間從初識到現在的點點滴滴。
看着看着,林浣溪的眼前就變得模糊起來,有些霧濛濛的。
“周文修……”林浣溪的聲音中,不自然的帶出了幾分哽咽,還有幾分喜悅。
“傻瓜,哭什麼?”周文修擡手抹去林浣溪眼角的淚滴,溫柔的聲音中透着濃濃的寵溺。
“沒有……”林浣溪抹了抹眼角,緊抓着手中的綵帶,黑亮的眸子如同浸了水的水晶一樣,乾淨的沒有一絲雜質:“我很喜歡這個七夕禮物……”
“可這只是一個開頭而已……”周文修拉了拉手中的綵帶,微笑着說道:“走,我們一起去把這條綵帶繫到同心樹上。”
“好。”林浣溪點點頭,便和周文修一人拉着綵帶的一頭走向那顆掛滿燈籠和飄滿綵帶的大樹。
“聽說,徒手掛的越高越好……”周文修伸手攬住林浣溪的纖腰,一隻腳輕輕的在地面上跺了一下,然後便帶着林浣溪輕盈的拔地起,將手中的綵帶繫到了最高的枝椏上。
同心樹下的一衆男女都忍不住的擡頭觀望,有羨慕周文修的,也有羨慕林浣溪的。
“你剛剛說,這只是一個開頭,那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林浣溪很難得的在衆人面前挽住周文修的手臂,揚着頭問道。
“還沒吃晚飯,不如先去吃晚飯吧。”周文修很享受眯起了眼睛。
今晚,夜還長,自己一定會讓自己的小東西過一個最難忘的七夕。
“好,今晚都聽你的。”因爲剛剛七夕綵帶的事情,林浣溪的心中充滿了甜蜜,所以才說出了一會兒讓她無比後悔的話來。
周文修的嘴角邊,頓時露出一絲得逞的笑意來。
自己的這個小東西,有時候真是笨的可愛。
“想吃什麼?”周文修與林浣溪親密的挽在一起,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問道。
“呃……我想吃麪……”林浣溪左右張望了一番,這纔將目光停在了一個賣面的攤子上。
“好。”周文修拉着林浣溪的手,隨意的選了一個坐位,便招呼道:“老闆,要兩碗麪……”
麪攤的老闆,是一位瘦小的中年人,聞言頓時拉着長音兒說道:“好嘞,馬上就來……”
不多時,兩碗熱氣騰騰的麪條便端了上來:“兩位客官請慢用……”
林浣溪挑了一筷子,味道居然還很不錯,再加上肚子裡確實是有些餓了,當下便毫無形象的大口吞了起來。
周文修就算是坐在路邊的麪攤上,也能吃的很高貴優雅,與林浣溪的狼吞虎嚥簡直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飽了嗎?”看到林浣溪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周文修的脣畔邊忍不住的漾起了一抹淺笑。
“呃……湊合吧。”林浣溪放下手中的碗筷,粉紅的********不自覺的掃過脣畔,說道:“街上那麼多的好吃的,我怎麼也得留着肚子才行……”
周文修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幫林浣溪抹去嘴角殘留的湯汁:“好,吃飽一點兒,這樣一會兒體力纔夠用。”
可惜林浣溪此刻的注意力並不在周文修的這句話上,而是將周文修拉到了麪攤對過的一個糖水攤子上。
“老闆,兩碗糖水……”林浣溪脆生生的叫道,而後便拉着周文修坐到了一旁的空位上。
周文修對這種甜甜的東西並沒有什麼興趣,不過看着林浣溪喝的高興,便也陪着喝了一碗。
等到結賬的時候,一名眉目清秀的女孩子款款走了過來:“夫人,這兩碗糖水不要錢,算是慧娘請夫人和公子的……”
“還是不用了……你們也只是小本生意的……”
“當日,若非是夫人仗義相助,小女子一家人恐怕就會……”慧娘微微福了福身子,聲音溫溫柔柔的:“小女子身無長物,也沒有能夠報答夫人的……只不過是兩碗糖水,還請夫人不要嫌棄……”
“不過是路見不平而已……”林浣溪笑了笑:“好吧,謝謝你的糖水……”
林浣溪和周文修纔剛剛起身離開,便聽身後一陣吆喝。
“就是他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把他們抓起來。”一名看起來五大三粗的家僕,手裡還拎着一根長木棍子,氣勢洶洶的喊道。
糖水攤上的客人頓時都被嚇跑了。
慧娘咬了咬脣,有些憤憤的質問道:“你們是誰?憑什麼抓我們?我們又沒有犯事兒,而且你們也不是衙門中的人……”
“廢話少說。你們這三個刁民膽子可真夠大的,居然敢謀害我們家公子,就算有再多的命,你們也不夠賠的……”那名凶神惡煞的家僕,晃着手中的棍子,惡狠狠的說道。
“你們公子是誰?我們根本就不認識你們公子……”慧娘此刻被兩個彪形大漢擰住,除了一張嘴哪裡都動不得。
“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我們只是小老百姓而已,早出晚歸的買幾碗糖水……”
慧娘父親的話還沒說完,便狠狠的捱了一個大嘴巴,嘴角登時淌下一絲血跡來。
“爹爹……”慧娘拼命掙扎着:“你們到底是誰?這樣隨意綁人難道就沒有王法了嗎?”
“王法?我們家老爺就是王法……”惡家僕往地上啐了一口濃痰,這單手挑起慧孃的下巴,淫邪的笑道:“你放心,你臨死之前我們兄弟一定會讓你好好快活的……”
“帶走!”惡家僕說完這句話後,便又一改剛剛的猥瑣,惡狠狠的說道。
“你們家老爺是誰?”林浣溪攔住一行人的去路,輕描淡寫的問道。
“我警告你,別多管閒事。”惡家僕先是被林浣溪的美貌驚豔了一下,而後才輕狂的說道:“除非,你也想領略領略咱們兄弟們的活兒……”
“夫人,您趕緊走吧,慧娘不能連累您……”慧娘聞言,急急的對着林浣溪說道,她可不想因爲自己,而害了林浣溪。因爲很顯然,眼前的這一行人定是月河縣中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是惹不起的。
“這會兒想走了?可是我很捨不得了,怎麼辦?”惡家僕上下掃了林浣溪兩眼,粗胖的手指頭朝着林浣溪白嫩的臉蛋兒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