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鄴忙的潔面更衣,帶領着候府中人快步往正廳走去。
宣旨的孫公公見到林建鄴一行人進來之後,便尖着嗓子叫道:“皇太后懿旨到……”
林建鄴等人立刻跪下,恭敬的聆聽皇太后懿旨。
“皇太后懿旨:林氏浣清,性情溫良,勤勉柔順,且才貌雙絕,冰雪聰明,哀家甚爲欣賞,特逢今朝良日,賜婚於恆王周文傑爲正妃,於下月初八完婚,欽此。”孫公公尖着嗓子,高聲念道。
“微臣林建鄴接旨,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歲……”林建鄴心中大喜,忙的再次叩拜道。
孫公公將手中的懿旨交到林建鄴的手中,一笑滿臉的大褶子:“請恕咱家懿旨在身,不能行禮恭賀,只能道一聲恭喜,還請林候不要介意。”
“豈敢豈敢,本候多謝孫公公。”林建鄴一邊說着,一邊對着李勝使了個眼色。
李勝立馬將一疊銀票不着痕跡的塞到了孫公公的手中:“這是我家候爺請公公喝茶的,還請公公不要嫌棄纔好。”
“二姐姐,恭喜恭喜……”後堂內,林浣沄笑嘻嘻的看着林浣清,說道。
“多謝四妹妹……”林浣清有些嬌羞的一笑。
“二妹妹,恭喜恭喜……”林浣溪的這一聲恭喜,可絕對是發自肺腑的。
“不慣大姐是不是誠心的,我都謝謝大小姐。”林浣清一邊說着,一邊靠近了林浣溪,在其耳邊小聲嘀咕道:“若是大姐心有不甘的話,不如等我過門了勸勸王爺,求王爺給大姐一個側妃之位,如何?”
“二妹妹當真是這樣想的嗎?”林浣溪危險的眯起雙眸,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浣清:“難道二妹妹就不怕到時候我會搶走你已經到手的一切嗎?”
林浣清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雖然她不想承認,但林浣溪卻是實實在在的戳中了她的心事。
因爲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林浣溪纔是真正的“鳳後”之身。
所以絕對不能讓她進恆王府的大門,哪怕只是做一個奴婢也不行。
“大姐,你已經輸了……”林浣清故意高高揚着頭,眉眼之間張揚着幾分自得:“如今,我纔是恆王正妃,而你什麼都不是。你覺得你還有什麼資格和我爭奪嗎?”
“我從來就沒想過,要和你爭奪什麼,只是你自己總覺得我要和你爭奪而已。你眼中的寶在我眼中,只是一棵草而已。”林浣溪淡淡的語氣,讓林浣清感覺自己的兇猛的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一樣。
“大姐這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嗎?”林浣清壓根兒就不相信林浣溪的話,盛京中那麼多的名門貴女,都一心想要嫁給恆王殿下,她就不相信林浣溪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念頭。
“隨便你怎麼想。”林浣溪無所謂的笑笑,皇太后的懿旨,簡直就是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
“候爺,宮中又有傳旨的公公到了……”纔將孫公公打發走,林建鄴還沉浸在聖旨的喜悅當中,官家李勝又跑進來稟告道:“請候爺以及候府家眷前去接旨……”
“又來傳旨?”林建鄴皺了皺眉頭,一時間心裡有些吃不準。
“是一位非常眼生的公公,而且看起來年歲很高了。”李勝形容道:“候爺還是攜帶家眷前去吧。”
林建鄴率領家眷再一次來到正廳,擡頭看到站在門前的公公時,心中登時嚇了一跳。
站在大廳正中的那位公公,頭髮和眉毛都已經白透了。
最重要的是,那位公公是太皇太后的貼身內侍司公公。
但是,太皇太后不是早就離開皇宮在外面居住嗎?這是幾時又回來的?
而且,她要傳什麼旨?
“司公公……”林建鄴十分客氣的招呼道。
“七八年未見,林候平步青雲,當真可喜可賀。”司公公的嗓音並不同於一般太監的公鴨嗓,而是帶着一絲低沉的嘶啞。
“不敢當。司公公一向跟在太皇太后的身邊,只是不知何時回到的盛京?”林建鄴有心想要先打聽一下。
“還不是讓底下的孩子們鬧的,否則咱們太皇太后也不會回來的。”司公公有些敷衍的回答道:“如果林候想敘舊的話,不如先等咱家把太皇太后的懿旨宣讀完?”
“是微臣糊塗了……”林建鄴聞言,忙的恭敬跪下,身後的候府衆人也都恭敬的跪下。
“太皇太后懿旨:林氏浣溪,嬌柔率真,聰慧過人,哀家甚爲喜歡,特賜封林氏浣溪爲安陽郡主。特逢今朝良日,將林氏浣溪賜婚於瑞王爲正妃,於下月初八完婚,欽此。”
“微臣林建鄴接旨,叩謝太皇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林建鄴再次叩拜道。
“另外,這些都是太皇太后賞賜給安陽郡主的。”司公公拍了拍手,不多時便走進來八名內侍,擡着四個半人高的箱子,裡面都是一個珍品古玩,價值連城。
“臣女林浣溪,叩謝太皇太后賞賜,太皇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林浣溪叩拜道,一應規矩禮儀絲毫不差。
“安陽郡主快請起。”司公公剛剛對林建鄴都沒有什麼好臉子,但是對林浣溪,卻是一副慈愛的模樣:“太皇太后說了,若是安陽郡主得了閒兒,便到宮中去坐坐。”
“承蒙太皇太后青睞,臣女定當入宮拜謝。”林浣溪雖然不知道司公公爲什麼對自己這麼客氣,也不知道是哪裡冒出來的太皇太后,但是她心裡清楚,這一切肯定都有周文修是脫不了干係的。
秦笑笑說他今天一早便出城了,難道就是去請這位太皇太后回宮嗎?
林浣清用力的絞着手中的錦帕,雖然她看不上瑞王妃的位子,但是那個安陽郡主的封號卻是讓她忍不住的嫉妒。
憑什麼她就能入得了太皇太后的眼?憑什麼太皇太后要封她爲安陽郡主?
還有,太皇太后這賜婚是不是來的太過突然了?
而且成親的日子都和自己定在了同一天,難道,難道這是林浣溪的一個計謀嗎?
想到這裡,林浣清的心裡就一直都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