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林浣溪突然覺得渾身一陣發毛。
這若是有哪個男人不小心走進了自己的三步距離之內,又是個不會武功的,那該怎麼辦?
而且,自己可是聽暗十七說過,夜辰的武功很高,是紅袖樓中的第一殺手。
就算是有武功的男人,若是武功低於他的話,也肯定是躲避不開的。
“那個,你們兩個先暫停一下……”林浣溪用手指捅了捅夜辰的後背,出聲打破了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
“大小姐……”夜辰轉過身來,冷冰冰的眸光只有在轉向林浣溪的時候纔會不自覺的帶出一絲柔和來。
林浣溪有些糾結的看着夜辰:“你的意思是,但凡是靠近我身邊三步之內的男人都要殺掉嗎?”
那,如果自己走在人潮擁擠的大街上怎麼辦?
如果按照夜辰的這種標準,那自己所過之處豈不是要血流成河嗎?
“只針對那些對大小姐心懷叵測的男人……”說到這裡,夜辰又補充道:“當然,若是有對大小姐心懷不軌的女人,屬下也一樣不會留情面的。”
“那你怎麼不去把周文修給殺了?”聞人嘯饒有興趣的盯着夜辰。
不愧名滿江湖的紅袖樓第一殺手,就算是以自己的身手,在短時間之內恐怕也無法與他分出勝負。
當然,肯定還是自己的武功更勝一籌。
聞人嘯無比自戀的想到。
“他是大小姐的心上人,不能殺……”夜辰不着痕跡的抿了一個薄脣,轉頭看向聞人嘯的目光依舊是冰冷的如同寒冬臘月裡的冰渣子一樣。
林浣溪的一張俏臉,瞬間爆紅,整個人也被口水嗆的不住咳嗽起來。
“心上人?”聞人嘯似笑非笑的看着夜辰:“你恐怕是搞錯了,我纔是你家大小姐未來的夫君,我這次過來就是和你們大小姐討論聘禮的事情,而且你家大小姐已經收下我的定情信物,不信你問她……”
“不是你……”夜辰緊了緊手中的匕首:“這次只是警告,若是還有下次的話,定不饒你……”
“呦呵……”聞人嘯脣邊的笑意也變得有些危險,卻也越發的邪魅起來:“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不是威脅,是通知……”夜辰繃着一張臉,說道:“現在,你可以離開了……”
“我若是不呢?”聞人嘯挑挑眉頭,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是優雅而又慵懶的重新坐回了軟榻上。
“那便一戰……”夜辰說完這句話,整個人突然間就變得格外凌厲起來,仿若一把出鞘的飲血無數的利劍,周身的煞氣更是讓林浣溪感覺連呼吸都有點兒困難了。
“小丫頭可承受不住……”
聞人嘯淡淡的一句話,便讓夜辰瞬間斂去了周身的氣勢。
有些擔憂的回頭看了一眼林浣溪,夜辰單膝跪在林浣溪的牀榻前:“是屬下有欠考慮,還請大小姐責罰……”
“責罰什麼?你只是想要保護我而已,又有什麼好責罰的?”林浣溪從那種近乎窒息的感覺掙脫出來,笑笑說道。
夜辰殺人無數,身上揹負了太多的人命,那種煞氣是真正經歷過殺伐之人才能外放而出的。
林浣溪卻是有些心疼。
因爲從年紀來看,夜辰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可是他卻早已經是聞名於江湖的殺手了。
這些年來,他每天都過着刀頭舔血的日子,終日都遊走在黑暗的邊緣,從來都沒有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過。
“屬下差點傷了大小姐……”夜辰依舊是跪地不起。
“那是因爲我太弱了……”林浣溪趿上鞋子,伸手將夜辰扶了起來:“不如你教我一點防身的功夫吧。”
“小丫頭,如果你想學功夫的,我來教你怎麼樣?”聞人嘯聞言,立馬便興沖沖的湊了過來。
迎接他的,卻是一片飛舞的寒光。
沒有華麗的招式,有的只是凌厲的殺伐,幾乎每一招都是殺招,又快又狠。
聞人嘯身形極快,形如鬼魅,兩人轉瞬間已經過了幾十招,可是卻沒有任何聲響,甚至連地方都沒怎麼動過。
林浣溪感覺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愣神的功夫,那兩人個就已經你來我往的打起來了。
“停……”
林浣溪拉長了聲音低聲吼道。
話音都還沒落,兩人便又閃電般的分開了,各據一邊。
夜辰的目光,依舊冷冽而淡漠。
聞人嘯的笑容,依舊邪魅而危險。
“這裡是本小姐的閨房,不是你們兩個大男人打架的地方。”林浣溪有些生氣的抿抿脣,而後看向了聞人嘯:“聞人教主,門在那裡,慢走不送……”
“還真是個壞丫頭……”聞人嘯脣邊的笑容越發的魅惑起來,在紅衣的襯托下,簡直妖嬈不可方物。
林浣溪嘴角抽了又抽,真的很想把這個妖孽男人直接丟出去。
“不過,你還沒說你想要什麼聘禮呢,我又怎麼能離開?成親可是一件大事,我自然得辦的讓你感覺滿意才行啊……”聞人嘯斜靠在牀柱上,狹長的眸中盈光瀲灩,越發襯的整個人絕美起來。
“我不要你的聘禮……”
“你對我可真好……”不等林浣溪把後面的話說出來,聞人嘯便自發的接了下去:“居然爲了給我省錢而不要聘禮……不過你放心吧,我可是富可敵國,任憑你想要什麼,只要我有,絕不吝嗇,就算是我沒有,我也一定幫你搶來。一生只一次的成親,我可不能寒酸了你……”
擦!
能不能不要總這麼斷章取義啊?
“聞人嘯,我可從沒說過我要嫁給你。”林浣溪有些不雅的翻了個白眼兒。
“定情信物你都收了,難道……”
說到這裡,聞人嘯的神情突然就變得有些凌厲起來,一雙狹長的眸子更是危險的眯成了一條線。
“壞丫頭,咱們回頭再探討這個問題……”說完,也不等林浣溪有所反應,便如同一道閃電般離開了倚梅苑。
“神火教的五音哨,是求救的信號……”夜辰看着林浣溪莫名其妙的樣子,很盡職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