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煜沉默了。
元老院的規矩,他自然是一清二楚。如果按着那羣老頑固們強安在珞兒頭上的罪名來算的話,珞兒現在就只能住在潮溼爬滿溝鼠的水牢裡了。
眼前這棟宅子,雖然比之郡王府內極爲繁華的房間,要差勁的多,但是該有的還是有的,只是破舊荒涼了些。
“珞兒住在哪兒,我就住在哪兒。”軒轅煜定定地看着軒轅弘,聲音裡帶着不容置疑的霸道,黑沉沉的眸子極爲深邃,“所以,你還是看着辦吧。”
軒轅弘的臉擰成了一個醜陋的大疙瘩。
“太子殿下,這於理不合,您何等高貴,怎麼能跟這樣的罪女住在一起?”
“有何不能?”軒轅煜挑眉,脣角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父皇讓我外出遊歷一年,體察底層民衆的生活。且不論珞兒是否有罪,罪女也是人,本太子好好地體察一下罪女的生活狀況,也是按着父皇的要求辦事啊。”
“……”
一把珈藍帝國的皇帝搬出來,軒轅弘的臉色就變了。他本來就不是很善於言辭,這下子更是詞窮了。
軒轅煜極爲深邃的黑眸裡閃過一絲狡黠,脣角勾起一個邪佞的弧度,道:“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珞兒跟我一起,住在我的奢華的院子裡;第二,我跟珞兒一起,住在她這破落荒涼的院子裡。第三元老大人,選一個吧,記着,一切,都是按着父皇的旨意辦事兒。”
最後一句話,宛如一定沉重的帽子,狠狠地扣在了軒轅弘的腦袋上,壓得他脖子都快斷了。
就在軒轅弘的臉色黑的不能再黑的時候,軒轅澤狀似無意地又拋出了一句,道:“第三元老大人,本皇子跟兄長一整年沒見面了,定然是要住在一起的,徹夜促膝長談,以敘舊情。”
輕輕巧巧的一句話,砸得軒轅弘險些連站都站不住了。
這一對兄弟,蛇鼠一窩,沆瀣一氣,實在是太可惡了!
攝政王說的沒錯,軒轅家年輕一代的小鬼不可信,一個比一個頑劣,根本不足以擔當國之大任,沒有成爲一代明君的潛質。
一個罪女跟兩個男人共處一居。就是因爲有凌珞這樣危險而不要臉的女人,太子殿下和六皇子殿下才會越發的頑劣,越來越墮落!
軒轅弘的拳頭緩緩地握緊,低下頭來,掩飾住眸子裡一閃而逝的殺意。必須要儘快把情況彙報給攝政王和漾月郡主!
“第三長老大人,你到底決定好了沒有啊?”軒轅澤的臉上露出極不耐煩的神色,暗金色的眸子裡充滿埋怨,“你知道的,本皇子的身體非常差勁,連續在馬車上顛簸了六天,還不讓人休息,你這是虐待皇族嗎?”
頑劣的祖宗又開始鬧脾氣了。
軒轅弘的身子禁不住又抖了一下,黑沉着臉色,隱忍着怒氣,趕忙道:“是是是,請三位到鳴鳳堂休息吧。”
鳴鳳堂,就是之前分配給軒轅煜的住處。
軒轅弘妥協了,軒轅澤對着軒轅煜和凌珞得意地擠了擠眼。